安妮自作主張坐到了牀上,把袍子脫了丟在一邊,擺出一個自認爲嫵媚誘人的姿勢,開口道:
“霍總,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這會沒有隔着門,霍琛清楚地聽出了安妮聲音裡濃濃的膩味。
霍琛只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眼神凜冽如冰刀,似要割爛面前的資料,擡頭看到安妮不成體統的模樣,所有憤怒只化爲一個字:
“滾!”
聲音沒有絲毫溫度,如寒冬的怒意冷冽瘮人,把牀上的安妮嚇得一愣。
“霍總,不是您讓我來房間的麼?”安妮一臉委屈,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難道是她的裝扮不合胃口?
“讓你來是談工作的,不要擺錯自己的位置,出去,我不想再第二遍。”霍琛像看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樣,揉着雙眼不去看她。
宋安推開洗手間的門,就看到眼前“銷魂”的一幕,安妮滿臉紅暈嬌羞地躺在牀上,而霍琛臉色則黑如包青,他握着門把的手都僵了僵。
這是神馬情況?宋安心裡一萬隻神馬呼嘯而過。完了完了,每次陪霍總出門都沒好事,上回被扣了年終獎,這回......
在霍琛犀利無比的眼神下,加上看到宋安懵逼地站在洗手間門口。當然,宋安懵逼的時候還是一臉面癱。
安妮一時羞憤交加,狼狽地跑出了房門,袍子遺落在牀上。
“宋安!你到底是怎麼傳話的?”霍琛一記眼刀射向宋安,宋安只覺得頭皮發麻。
這怪他麼?怪他麼!誰知道安妮那個女人心裡怎麼想的,讓她收拾一下居然就穿着睡衣上來了。
且安妮這邊,她一路奔回自己的房間,才細想剛剛的事,這該死的宋安,壞她的好事。安妮直覺認爲是宋安在場,霍琛纔不好意思,故作惱怒地驅趕她。對,一定是這樣的。
霍琛一臉嫌棄地看着被安妮躺皺的牀單,以及掉落在地的袍子。
屋子裡瀰漫着曖昧的香水氣息,讓霍琛厭惡得眉毛都皺了起來。宋安則打了幾個噴嚏,見霍琛皺着臉,忙撥打了酒店服務電話。
“您好,麻煩上來換一下......”
“不用了。”宋安話還沒完就被霍琛打斷了了,接下來的話又讓宋安想要一頭撞牆。“房卡給我,你睡這兒,我睡你房間。”
宋安......
霍先生,您知道的,我香水過敏啊,宋安此時寧願被扣工資。
霍琛接過房卡,推着輪椅就向門外滑去,一刻也不想待在這滿是濃郁香水味的房間裡,徒留宋安在身後一陣凌亂,又重重打了幾個噴嚏。
宋安哭喪着臉再次撥通了服務電話,要來幾瓶空氣清新劑,打開窗,折騰了好一會兒終於把香水味沖淡了,期間不知打了幾個噴嚏,若不處理,他一整晚別想休息。
全部弄好後,這才進浴室打算洗掉這一身的疲憊。
安妮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思忖,好不容易的一個機會居然被宋安給破壞了,她很是不甘。安妮看着手錶的秒針一蹦一跳地,很快分針指到下一個6字。
這會兒,這礙事的宋安應該不在霍總房間裡了吧?思及此,安妮的心又蠢蠢欲動起來,她再次精心打扮過,把之前受驚嚇奔走而凌亂的頭髮梳好挽起,又補了一點浪漫的香水,這才滿意地出門。
安妮輕輕敲了敲1027的房門,裡面沒有動靜,想到之前霍琛並未鎖門,她大着膽子擰了一下門把,門吱呀一聲應聲而開。
一進門,安妮就聽到浴室裡隱約傳來水流的嘩啦聲,原來霍總是在洗澡。
沒了壞事的宋安,她終於可以如願以償了,打量着裝點得比她的房間還要華貴的內飾,眼睛裡溢出渴望。
安妮靠在浴室的門上,忽然裡面的水流聲戛然而止,接着傳來毛巾擦拭皮膚的窸窣聲。
安妮知道霍琛一定是洗好了,饒是臉皮極其厚,也不免緊張了一番。
只聽裡面門把嘎吱,安妮趕緊一下拉住了浴室門外的把手。
宋安正奇怪門怎麼打不開,正想再用力,只聽門外傳來一個嬌媚的女聲,宋安如遭雷擊,從門縫裡傳來的安妮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水味,讓宋安的鼻子又是一陣瘙癢,好不容易纔忍住。
“霍總,是我。”安妮整理了一下情緒,希望能打動霍琛,繼續道:“我非常敬佩您的能力,在我心裡,您就是個健全人,我被您的魅力傾倒,沒想到您對我也…”
安妮話還沒完,就聽到裡面嘭的一聲,聲音大的驚人,像什麼重物倒地。她嚇了一跳,下意識以爲霍琛摔了。
安妮趕忙擰開門,宋安摔倒在花灑下,僅一條浴巾遮住重要部位,滿臉陰沉恐怖。
“啊!怎麼會是你?霍總呢?”安妮的聲音尖銳刺耳,像一把尖刀穿刺宋安的耳膜。
“你給我滾!”
宋安處在暴走的情緒中,居然問他爲什麼在這裡,還不是她害的。
原來剛纔宋安沒穿衣服就打算出浴室,聽到安妮的聲音被駭到了,回身拿衣服的時候又被安妮的表白雷住,一不心就絆倒了,纔有下面這一幕。
“你,你吼什麼吼,我走就是了。”以爲她是來找他的麼?宋安只是個總裁助理而已,有什麼好得意的,到底是被宋安的駭人神色嚇到了,不敢反駁。
宋安本想把此事告訴霍琛,轉念一想,不成啊。第一次撞見霍琛和女人在一起,他被扣了年終獎;第二次撞見安妮躺霍琛牀上,他過敏了整一個時。
霍琛就是個心眼到有仇必報的男人,如果再讓霍琛知道自己聽到了安妮的表白,那後果……連霍琛自己都不敢想。還是,暫時不吧,安妮這女人自己不撞南牆不死心。
像安妮這種認不清自己又貪慕虛榮的女人宋安實在討厭,趕走了安妮這才勉強鬆了一口氣,這一口氣鬆得宋安一個打噴嚏把自己腦袋都打得暈暈乎乎。
安妮更是一臉呆滯地跑出了1027,怎麼回事,這難道不是霍總的房間麼!爲什麼是宋安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