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琛只好大廚房那邊把菜送到餐廳,把宋安、江艾雪也一起叫上,四人大眼瞪眼地坐在桌邊。
主要宋溫暖不話,霍琛不話,宋安哪裡敢開口,江艾雪也不知道怎麼開口,現場一片沉默,氣氛顯得尷尬無比。
江艾雪見實在沒有氛圍,纔開口道:“開飯了,大家吃啊,別愣着。暖,你最喜歡吃的燜排骨。”
她給宋溫暖夾了一塊,她沒有動,而是懨懨地放下筷子,道:“我去趟洗手間。”完起身就走了出去。
桌上三人面面相覷,霍琛冷着臉,眼神也清冷無比,直勾勾地看着江艾雪,低沉地開口道:“江艾雪,暖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忽然對他跟變了個人一樣,霍琛很是不解。
“你們兩個人的事情我怎麼知道,你們自己解決。”江艾雪沒好氣地道,還不都是你們一開始鬧的。
霍琛被江艾雪噎了一下,也放下了筷子。宋溫暖都不給他夾菜,他一點胃口都沒有,推着輪椅回了房間。
宋溫暖以上洗手間爲藉口,其實是去房間收拾東西去了。她在霍家的大部分生活用品都是霍琛準備的,宋溫暖自己的東西其實並不多,就一個箱子並幾件常穿的衣服,沒幾分鐘就收拾好了。
她從衣帽間出來,正看到霍琛坐在房間裡,宋溫暖怔了怔。下意識道:“怎麼不去吃飯?”
“你不在,我吃不下。”霍琛哀怨的眼神看向宋溫暖,她心虛地躲了過去。宋溫暖不再接他的話,而是徑直走出了房間,霍琛也跟着宋溫暖回到了餐廳。
霍琛放在宋溫暖跟前的碗,她當做看不見,自顧自地自己扒了幾口飯,就徹底吃不下了。
“多吃點。”霍琛自己也沒怎麼吃東西,而是不停地給宋溫暖夾菜,全程宋溫暖都沒應他一句話。
直到二人回了房間,宋安和江艾雪坐在餐廳,一陣唏噓。他也發現了宋溫暖的不對勁,忍不住問江艾雪,她們消失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一個大男人,管那麼多做什麼,你談過戀愛嗎?切。”不知爲何,江艾雪就是不願跟宋安好好話,看着他的面癱臉就覺得生氣,也許是爲自己之前誤會宋安的人品感到心虛吧。
宋安一時氣短,也不再理會江艾雪。
霍琛默默地脫掉自己的鞋子,換上拖鞋。宋溫暖則一直穿着外出鞋沉默地站在一邊。霍琛眼神微閃,平時她最喜歡舒服的拖鞋,一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換鞋。
宋溫暖感覺到霍琛注視的目光,深深吸了一口氣,擡起頭,眼神不像在開玩笑,直盯着霍琛的瞳孔深處,道:“霍琛,我們分手吧。合同的事情,我...對不起,那筆錢,我會想辦法還上的。”
宋溫暖不知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把這句話出來,眼裡含上了淚珠,她連忙低下頭,害怕霍琛看見。
霍琛臉色忽變,一瞬間像被人抽乾了血液。他推着輪椅靠近宋溫暖,她並沒有閃開。
霍琛擡手,捏上宋溫暖的下巴,強迫她擡起頭。宋溫暖忙把眼裡的淚水使勁逼了回去,不再掙扎,順勢擡了起來,對上霍琛那一對幽深的眸子。
他的眸子裡帶着複雜的情緒,有憤怒,有不甘,或許亦有不捨,宋溫暖不想去猜。只覺得亮如同窗外的辰星。
“你什麼?能不能再一遍。”霍琛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低啞得可怕,像野獸爆發前的低吼。
宋溫暖並不害怕,反而有些心疼,她是理虧的一方啊,她強壓下心口莫名的抽痛,再重複一遍:“對不起,我們......”
“夠了,我知道了。”霍琛終究還是不願聽到從她的嘴裡再次吐出那兩個字,另他莫名煩躁憤怒的詞。
他冷笑兩聲,把宋溫暖用力一拉,她站立不穩,跌到了霍琛的懷裡。
貼着他的胸口,宋溫暖只覺得霍琛渾身滾燙,帶着不正常的熱度。她擔心地把頭從他的肩膀上擡起,看見霍琛面色慘白,她下意識地伸出手,往他的額頭上撫去。
霍琛一把捏住宋溫暖的手,力道大得讓她生疼。宋溫暖這才反應過來,關心則亂,她剛剛是在做什麼,爲什麼還要做令人誤會的舉動。
聽到宋溫暖痛得有些抽氣的聲音,霍琛還是牢牢箍着,只是不自覺放鬆了力道。
“宋溫暖,你知道合同上是怎麼寫的嗎?你作爲沖喜留後的女人留在我身邊,至於多久,日期我來定,呵呵,你想的倒美,什麼都沒付出,就要離開?我還不缺那幾個錢。”
霍琛氣極,吐出的話讓宋溫暖渾身一顫。呵呵,她在霍琛眼裡,就只是一個沖喜留後的女人麼?那他之前爲什麼要對她這麼好!好到她以爲,她在他的心裡是不一樣的存在。
宋溫暖也冷笑一聲,不是對着霍琛,而是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霍琛眼神微眯,他的話都是氣頭上,他不想宋溫暖離開,他以爲不放手就能解決所有問題,把她禁錮在自己身邊,好過看不到她吧。他做不到,他已經習慣了她的聲音,時而俏皮,時而着惱,時而溫柔。
他已經習慣了擁着她入眠,習慣了她手的溫度,習慣了每宋溫暖那清淺的呼吸在他耳邊環繞。
“爸爸他知道我們的事情,很生氣,我不能再刺激他了。霍琛,你別逼我,好不好。”宋溫暖的語氣裡帶上了深深的無奈、煩亂和哀求。
那他呢,他在她心裡難道就一點地位都沒有嗎?讓他別再逼她,可曾知道她也是在逼他。霍琛思及此,雙目通紅,心像被人千刀萬剮過。
他驀地收緊了握在她腰間的大手,強迫宋溫暖離自己更近一點。宋溫暖攥緊了拳頭,看到他通紅的雙眼,一時心軟,沒忍心推開他。
看着近在咫尺的臉,霍琛的理智漸漸被憤怒侵襲、佔領,他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放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