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巴牙喇白甲兵,這多鐸可以啊,身邊居然有兩百個巴牙喇白甲兵。看來多爾袞還是很心疼這個弟弟的。”朱由檢看到多鐸方向出來了一羣身形高大,穿着明顯鐵片鎧甲的明亮的敵人,大約已經猜出來這些是什麼人了。
“巴牙喇白甲兵,是什麼兵,很厲害嘛?”左懋第像一箇中二少年一樣,不屑的問。目前的戰事進行的比較順利,他已經有了一種勝利就在眼前的感覺。
“打個比喻:如果一個後金兵戰力是明軍的三倍,那麼巴牙喇白甲兵就是一般的後金兵戰力的三倍。這種士兵,應該叫特種兵。”
“一個能打我們十個?這也太吹牛了吧。”左懋第不信,這要是真弄十個人端着長槍,還不把對方挑翻了?
“戰力不是這麼計算的。你看我們的士兵,單個的戰力也沒有改變啊,但是有了這戰車,不一樣擋住了後金大軍的攻擊。而且還壓他們一頭。
多鐸都已經把這些巴牙喇白甲兵派出來了,看來他手上已經沒有底牌了。”朱由檢能猜到,如果還有辦法,多鐸不會把最後的底牌亮出來的。
“咦!李大濤,你們怎麼在這裡?”朱由檢忽然發現車陣裡面有幾個熟悉的身影,不是李大濤他們是誰。
“報告!前沿哨已經撤回來了,他們幾個強烈要求加入戰鬥,所以就安排到這裡了。”
“嗯,都是好樣的。記住等會要狠狠的打擊敵人。”
大濤的壓根就沒有聽到朱由檢在說什麼,一是他耳朵不好,二是這戰場聲音太嘈雜。
白甲兵不愧是這個時代的特種兵,他們進攻明軍的方式一上來就跟一般後金兵不一樣。只見一羣白甲兵湊到一起嘀嘀咕咕的商量了一會。
然後首先由十幾個傢伙迅速翻身上了戰馬,一鞭子狠狠的抽在馬屁股上,戰馬以高速向戰車直衝過來。
在一個接近最近距離拐彎的時候,白甲兵快速調轉馬頭拐彎,然後就看到戰馬接着拐彎的弧度,一點點的就靠近了戰車。
再在最靠近戰車的那一瞬間,白甲兵就剛剛好越過了車的一側,跳進了車廂裡。車廂裡的明軍根本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幾個動作之下,傷亡殆盡。
攻下第一輛戰車之後,這名白甲兵迅速的破壞掉真車的一端,然後連續翻滾着快速逃離戰場,明軍這邊似乎一下子看傻了眼,居然就沒能射殺了他。
朱由檢完完全全的看到了這一幕,之後心裡也開始害怕了,照這樣的方式進攻,白甲兵也不需要回去,只犧牲一部分來持續進攻,自己這邊還真是能被突破車陣。
第一個白甲兵是做戰術試探的,當這名白甲兵居然安然無恙的回到敵人軍陣之後,整個白甲兵就開始成線性列隊了,看來巴牙喇白甲兵們是準備以同樣的方法開始進攻了。
“快,先把車頂的頂蓋翻起來,防備他們從上面進入車內。”具體指揮的各個營連長們,冒着巨大的危險,拼命的把頂蓋合上。
整整五十名白甲兵已經準備妥當了,看着這邊慌忙的蓋上頂蓋,似乎也不在意,還是繼續的催動了戰馬。
當白甲兵的戰馬靠近戰車的時候,白甲兵們既然拋出了掛在身後馬屁股上的鏈子錘,藉助衝勁,狠狠的砸在戰車的頂蓋上。
只一個回合,很多車頂都被砸出了個大洞,這些車頂蓋,就形同虛設了。白甲兵破壞完,輕鬆的回到對面,大笑明軍。
朱由檢突然想到一個事情,他迅速的把通信兵叫了過來,吩咐了一下。
戰車一下子全部動了起來,慢慢轉動了一下,所有的車陣不在呈一字型,而是按照四十五度角向前進了半個車身,第二輛戰車壓住第一輛的半個車身,緊緊的貼合在一起。
領頭的白甲兵看到有些遲疑,但是見車陣也沒什麼大的變化,一沒增兵;二沒更換武器。所以還是開始了第二次的攻擊。
這一次的攻擊的人數就要多的多,白甲兵的後面跟着就是大批的重甲步兵,顯然這是由白甲兵快速破陣,然後由步兵擴大戰果來的。
當所有白甲兵一下子攻進了戰車的時候,才發現戰車的車廂里居然沒人,所有的車廂的後擋板全都卸了下來,整個車陣只是一面牆而已,這些跳進來的白甲兵一下子成了靶子。
“放!”一聲尖利的哨子聲響起,明軍所有的火器全部開火,白甲兵剛剛戰立起來的身軀就籠罩在一片火藥的煙霧中了。
火器只響了一遍,然後上千個長槍兵端着長槍不管不顧的就刺殺了上去。五十個白甲兵在空曠的環境裡面對上千個長槍槍頭,哪怕你是武術大師,你也躲不過去。
噗嗤,噗嗤,幾聲長槍刺入肉身的聲音傳來,好幾個白甲兵被槍陣挑起,像布娃娃一樣軟綿綿的被舉着丟出到車陣的外面。
後面的後金重步兵們才衝到車陣的跟前,看到這一幕嚇得不輕,不過他們已經靠近了戰車,也開始了進攻。
一大羣后金兵就擠在戰車前,使用各種重擊武器開始砸毀戰車。
明軍的這一次也沒使用火燒,而是所有的士兵都擠在車廂裡,拿着各種武器從各個攻擊口不斷的和後金兵對刺。
戰線很長,但是能發揮的空間卻是有限的,雙方對此的接觸面,也只有那麼幾個小孔。明軍這邊拿的全是長武器,身上也沒有重甲,行動靈活的多。
而後金兵由於是穿着重甲的,像一個個胖子一樣,活活動彈不開。
李大濤瘋了一樣,手上的長槍不斷的刺出,收回,再刺出。他也不知道自己刺中沒有,但是動作一直不停。
後金軍也瘋了,他們攻到了這一步,不光是死了白甲兵,而且還死了好多的重步兵,天佑軍擡着弗朗機之類的小炮跑過來,開始幫忙近距離轟擊車陣。
一聲炮響,大濤身邊的戰車擋板被打成了篩子,班長和幾名戰友身子明顯向後一倒。
“快!後面的補上。”營長手一揮,又一批戰友端着各種武器衝了上來。
可是李大濤已經聽不見了,剛剛那一炮的距離太近,彷彿就隔着一層擋板,他的耳朵被震聾了。
雙方圍繞着車陣已經打成了一片,形成了死局。
朱由檢藉助胡斯戰車撕裂了多鐸的陣線,但是因爲沒有對應的防守火器,被對方逼成了近身搏鬥戰。而多鐸的後金軍則完全失去了以前由吊打明軍的戰法變成了拼命的近戰搏鬥。
雙方誰都感覺自己吃了虧。現在唯一考驗的就是看哪一方能撐的住了,誰能撐下去,誰就是勝利者。
“兵,我要兵。還有沒有戰兵?”朱由檢瘋狂的吼叫着。他的手上看起來兵力很多,但是由於戰線拉的太長了,現在打得最激烈的對陣後金重步兵這一段戰線上,戰兵已經開始不足。
在這一處靠近西山面對後金軍陣的車陣一端,兩萬明軍戰兵面對着兩萬後金重裝步兵的對攻。哪一個方向暫時都調不開,民夫又不能直接用,這些人只能幫助掠陣還可以,真上戰場,只怕會反過來影響戰局,最多就是站哪做作樣子的。當然,也可以幫忙擡一下傷員,武器等等。
“皇上,你看我們行不行?”一個正擡着擔架的漢子擠到朱由檢的跟前,小聲的問。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