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朱由檢抽刀一揮,紀彪就扛着一面繡着“川軍團”字樣的大旗一馬當先,帶着二百多騎兵和一整團的警衛部隊朝江口下游衝了過去。
孩兒軍正在跟第十一軍血戰,從下游過來的還算不上西軍的精銳。朱由檢帶着高頭大馬的精銳一路碾壓過去,手中的騎刀像割草一樣收割着西軍的生命。
一炷香的時間,張獻忠手下在江口戰場的形勢就急轉直下,就算孩兒軍再厲害,也頂不住十一軍一個軍的衝擊。這還是朱由檢在有意不要張獻忠性命的情況下,要是把第九軍直接調過來,估計張獻忠這會不一定就死在某人的槍口之下了。畢竟江口就那麼點大,亂槍之下誰也不知道哪顆子彈會打中自己。
“皇上,我們去把張獻忠捉了吧!”紀彪回頭瞄了一眼,發現張獻忠此刻正在到處躲避,似乎身邊的護衛已經不多了。
“捉你妹!捉他還不如去捉那些木頭。”朱由檢順手指了一下江邊停靠的寶船。
“木頭?”紀彪瞅了一眼,完全不覺得這些木頭有什麼好看的,他還不如去看張獻忠的後宮美女呢,那些女人可都是嚇得花容失色,一個個衣冠不整,春光外泄了。
“看你個頭啊,你還有閒工夫看女人?”朱由檢敲了紀彪一下,指着木頭寶船說:“去搶那些船。”
朱由檢說完,就縱馬跑向河邊。一艘寶船上面的西軍士兵緊張地握着刀,看樣子特別害怕朱由檢跳上船。
“嘭!”朱由檢毫不客氣地朝對方開了一槍,然後瀟灑地把手銃重新插到腰間,又換了一把沒有開過扳機的手銃。
船上另外一個士兵嚇得臉色蒼白,但是他還是哆哆嗦嗦地拿着刀,死命地護着寶船。
“不想死的就滾開,自己跳江。”朱由檢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那個士兵,厲聲喝道。
“皇上,臣來了!”左懋第歪歪扭扭地跑了過來,衝着那個士兵就開了一槍。然後朱由檢就看到那個士兵撲通一下掉到江裡了。
“我打中了。”左懋第高興地大喊大叫,可惜沒一會,江中心的水面就冒出一顆人頭,左懋第第一槍直接打偏了。
朱由檢跳上船,用刀子三兩下劈開木頭,中空的木頭裂開,露出好幾個黃燦燦的東西出來。
“金,金子啊!”紀彪驚呆了,直接尖叫起來。
“混球,誰讓你喊的。”朱由檢一巴掌直接讓紀彪閉嘴了。然後紀彪憋得臉通紅,他終於知道爲什麼朱由檢看重這些裝着木頭的船了。
“快,你們幾個去哪,你們幾個去哪......”紀彪徹底亢奮了,他就是警衛的老大,直接命令這些人開始搶船。
這些警衛團的人搶劫寶船可沒什麼講究,他們全是清一色的火器,也不跟守船的士兵打鬥,上來就是一排子彈,打完了直接後退。
那些侍衛們更絕,靠上船近距離開槍,任憑你武功再高,功夫再好,直接一槍撂倒。
張獻忠也看到這邊有人在搶寶船,他大喊大叫地要跑過來奪船。而且張獻忠的身邊到底還是聚集着一羣人的。
左懋第見到一個黑大漢要過來搶船,抽出手銃對準對方就扣動扳機,朱由檢連忙想阻攔,可惜槍已經響了。
“啪!”的一下,張獻忠身邊一個侍衛直接爆了頭。
張獻忠腦袋一縮,嚇得臉色變了一下,但是他還是沒有減速。
“啪!”又一下,張獻忠身邊又一個侍衛腹部中彈倒地了,這一次張獻忠彎了一下腰。但是速度依舊。
“啪!”再一槍,這一次張獻忠直接被前面一個侍衛擋了一槍,自己倒是沒事,侍衛死翹翹了。張獻忠腳下的步伐慢了下來。這已經是死得第三個人了,他不能不害怕。
騷包的左懋第抽出最後一把手銃,對準了張獻忠,然後又扣動了扳機。張獻忠就地一滾,他身邊又一個侍衛嚎叫着跪在地上。
或許是左懋第抽火銃抽習慣了,又或者是他真喝醉了,他打最後一槍,還在朝腰間摸。左懋第的火銃沒摸出來,張獻忠倒是嚇得扭頭就跑,這太嚇人了,一槍一條命,玩不起了。
當水師這邊把這二百多條寶船悉數弄到手之後,張獻忠已經來不及沉船了。因爲江口的河道就這麼寬,於大海的水師佔據了主動,寶船全部被積壓到岸邊,想沉都沉不了。
“皇上,第十一軍損失有點大,要不要水師去幫忙?”於大海現在輕鬆了,他還有餘力想幫楊展的忙。
“算了,吹撤退的軍號,第十一軍可以撤了,讓第十軍也放開口子。”
朱由檢見今天一戰的目的以及達到了,就不想再增加太多損失,他的目的可不是來消滅大西軍的。
楊展打得正過癮,以他看來,第十一軍今天很有可能把張獻忠的命留在江口。因爲江口這邊的優勢實在是太明顯了,他第十一軍一個軍對付張獻忠的幾千孩兒軍,綽綽有餘了。
張獻忠所謂的十萬人,其中戰兵只有三萬不到,其他的全是隨扈人員,光是水戰打死,打得跳江的就不曉得有多少。
仗打到這個份上,不能怪大西軍戰力不行,實在是天時地利人和全都不在大西軍而在明軍。人家有精銳水師,又預謀了許久,而且打了一個完美的伏擊,這些條件加起來,大西軍不敗纔有問題了。
張獻忠跑了,朱由檢也沒興趣和他見一面,誰知道這個瘋子會不會見面的時候問自己他是不是一顆蘑菇。更何況朱由檢壓根不願意和一個賊聊天。
大西軍跑了,但是川軍卻沒有追擊的意思,等待着張獻忠的,還有黃龍溪的第九軍呢。
川軍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圍殲大西軍留在岷江下游的殘部,以及滿江的船隻和那些“木頭”。
張獻忠一跑,下游的西軍當然想要跟着跑,所以直接阻擊這些人的就是在他們正北面的朱由檢的警衛團。
朱由檢沒有空來管這個事,他的眼睛直溜溜地盯着那些寶船,而對打仗有點興趣的紀彪心癢癢地上了前線。
“列隊,舉槍,瞄準,射擊。”警衛團打的是典型的三段擊。這一仗警衛團並沒有動用炮兵,川軍團的炮兵主力基本上都在釣魚城練手在。
以一個團配合新式燧發槍來打三段擊,比以往明軍的三段擊要配合的好的多。射擊距離和射擊準確度有了大量的提高。
但是這畢竟還是三段擊,對方人數佔優,警衛團跟敵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槍兵出列,盾牌列陣。”
“譁!”
一般當要正式使用白桿兵的時候,基本上就等於是進入了短兵相接了。川軍團對白桿兵的使用上跟以往不同,以前的大明是拿白桿兵當替死鬼在使用,而現在的川軍團把白桿兵當特種骨幹在使用。
只要白桿兵出現,那就是代表整個軍隊靈魂的存在。這是一種榮譽,也是一種信任。
紀彪當慣了保鏢的,他打仗有點鬼。白桿兵列陣完畢,盾牌手上前,白杆槍朝前,敵人以爲對手會近戰,於是一個個精神緊繃。
“扔。”紀彪一聲令下,一種新式的震天雷立刻成片被丟了出去。
“轟,轟,轟……”一連串的爆炸就在前方二三十步外炸響,最近的在十步外。
這批震天雷跟以往的不同,它體積要小,重量要輕,但是威力要大。這是最新式的硝化棉炸藥,比黑火藥的威力要大不少,是理想的炮彈發射藥。用在手榴彈上其實不合適,但是因爲現在沒有更好的爆炸藥,用硝化棉總比黑火藥好。
硝化棉炸藥屬於無煙火藥,一陣爆炸之後沒什麼煙霧,但是西軍卻倒了一大片。許多人滾在地上不停地哀嚎。
紀彪滿意地看着前方,他打算以後多帶幾個這種新式手榴彈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