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徐州那面明旗

ωωω_ttka n_c o 許多天?閻應元不是一個記性很好的人,或者說他已經不願意去記那個數字了。

眼前的城早已經不是城了,但是閻應元任然在每一個太陽升起的白日裡固執地在殘破的城牆地基上重新修葺城牆。

眼前的房也早已經不是房了,唯一還沒垮塌的是空空的糧倉和有一些微微存貨的武器庫。僅剩不多的幾個工匠每天還在修補各種損壞的武器。

遠處的河和地早已經分不清了,從大水倒灌進徐州城之後,徐州就成了一座水上城市了。所有的地道都成了廢墟,要不是水還沒有退卻,估計整個城市會出現大面積坍塌。

之前做過很多預案,可是當黃河真的決口之後,徐州還是應對不了。金兵是退了,可是留在徐州城裡的守軍卻撤不了了。

“閻將軍,咱們沒有柴火了。是不是把旗杆劈了燒?”終於,連貯藏的石炭都已經燒光了,整個徐州城就剩下那根豎立的高高的旗杆。

“你敢?糧食可以吃生的,旗杆絕對不能燒。”陳明遇都不用閻應元發話,早就知道閻應元會如何做。

“可是那麥粒都已經潮得發黴了,如果不煮熟吃了會死人的。”

“咱們還剩多少人?”閻應元陰沉的臉已經看不出別的顏色了,只有一片死灰。

“還剩五百三十二個。大夥說砍了四根城門口的旗杆可以讓所有人吃一頓熟麥飯……”

“砍吧!”閻應元沒有猶豫,在他的心中,只要還有一個人,任務就是守住徐州城。

閻應元勒緊了自己的褲帶,因爲他也餓的不行了,老頭的腰瘦得比小姑娘得還細。旗杆倒了,但是旗子不能倒。他慢慢把旗子掛在一面還沒倒塌的牆上,還仔細地捋得平平整整的。

“將軍,最近兩天水位好像在下降。”馮厚敦划着一個很小的筏子遠遠地站在城外朝閻應元喊。

“河裡的水還在流嗎?”閻應元心裡一驚,難道明軍敗了?閻應元不敢去想這場大水帶給淮泗大地的災難該有多大,大明的軍隊又如何能抵抗金兵的百萬大軍。

“嗯,屬下仔細看過了,河水從前天晚上開始已經不在流了,水下降的很快。”馮厚敦繼續說:“上游的缺口肯定被堵住了。”

最初朱由檢的設想是黃河決口之後只會淹沒一部分的區域,但是他沒想到的是因爲小冰河讓下游許多河道結冰了。然後黃河的洪水進入淮泗之後變得平緩,推不動這些冰塊,最後形成大面積的澤區。

閻應元聽到上游缺口被堵住,心裡一沉。他知道上游是控制在金兵手上的,這要是金兵主動堵的,徐州還能堅守幾天?

“快,多派幾個人去宿州看看,看看有沒有我軍的潰兵。一定要把他們都收攏過來幫我們守城。”閻應元第一想到的不是棄城,而是儘量找人再來幫忙守城。

這個夜晚徐州城裡是漆黑的,守軍根本就沒有生火的物資了,哪怕是一片木板都找不到。

閻應元就縮在幾塊轉頭磊成的小窩裡躺着,守軍住的都是這樣的小窩。如果現在有外人來看這些小窩,其實它們更像是一座座轉頭磊成的墳墓。

活死人墓。

這就是閻應元帶着徐州守軍現在的狀態。

閻應元在這裡熬了一夜,始終睡不着,也可能是白天吃的那點發黴的麥子確實發黴的太多。

“將軍,將軍。”天亮了,閻應元朦朦朧朧地睡着了,睡夢中聽到有人在喚他。

“什麼事?金兵來了嗎?”閻應元迅速驚醒,立刻摸到身邊的劍,嗆得一聲拔了出來。

“南面來了許多木筏,不知道是什麼人。”陳明遇顯得有些緊張。

“快,讓號手吹警戒號。”閻應元迅速開始披掛,他已經有點承受不起這身盔甲了。

軍號響起,在這片廢墟中呈現出的不是繁忙,而是迅捷。一片忽上忽下的黑影中,守軍敏捷地找到了自己需要堅守的崗位。

閻應元,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還在練兵,練戰術,找防禦點。如果不是提前訓練過,徐州的守軍不可能這麼迅速。

閻應元守在一堵矮牆後面,拿出一支火銃慢慢地清理藥膛。槍已經好久沒有使用過了,但是還是被保管的很好,一層層的油紙剝開之後還散發着火藥味。

他輕輕地把引藥鍋裡的一些火藥殘留用耳勺挖出來,然後像雕刻刻版一樣仔細。

再打開一包紙製定裝藥,咬開一端然後塞進槍管,緊接着用鐵棍捅實了。這就是明軍的紙製定裝藥比普通火銃好的地方。

閻應元扣開扳機,然後在引藥藥鍋裡添了些引藥,平端燧發槍,朝遠處瞄準。

那一片黑點正在慢慢變大。因爲在水面上看遠處會看得很遠,所以那片木筏大約會在太陽升起的時候到達徐州。

李巖是親自來徐州的,他沒有帶任何軍隊,他帶的只有輜重後勤和醫療特別分隊。幾乎就在剛剛從宿州組織木筏出發後就碰到了馮厚敦。

閻應元的視線有些發昏,有點迷糊。他端着望遠鏡也只看得清一個人影在木筏上搖晃着手臂,而在那個人的背後是一個兩面打着旗語的旗子。

“陳明遇,你看看那些韃子是不是又要勸降我們?”閻應元揉揉眼睛,把望遠鏡遞給身邊的陳明遇。韃子勸降了無數次,他已經對這種把戲沒任何興趣的。

“好像不是韃子,像是我軍的旗語。”陳明遇年輕些,可是眼神最近也不好,爬久了渾身發麻無力。那是許久沒吃到鹽的緣故。

“怕又是韃子的騙術吧,上一次他們就是裝援軍被我們反殺了幾十個,想想都痛快。哈哈哈。”

閻應元許久沒笑了,他這次笑得很痛快。陳明遇也笑得很爽朗。

“你想過我們爲什麼能守住徐州嗎?”閻應元突然問。

“因爲我們防禦工事修的好。”陳明遇不假思索地說。

“不,那是因爲我們都不懂作戰。我,你和馮厚敦。我們三人沒一個是軍伍出身,我們不會打仗更不會戰陣。

可是就那麼巧了,這守城戰法壓根就不需要野戰戰陣,守城戰術最重寸土必爭了。所以我們使用一切手段跟韃子拼,想所有辦法殺掉一個個的敵人。聚少成多之後才發現我們居然守住了。

還記得第一次城破,十幾個老伯身上綁着火藥,穿着厚厚的棉襖一起假裝出城投降。結果韃子派了一個貝勒和好幾個將軍迎接他們,最後全都炸死在那座大帳篷裡……”

閻應元笑着笑着,眼淚流淌的滿臉都是。

不管是正史的江陰還是現在的徐州,閻應元的確沒有打正規的戰陣。如果是列陣跟金兵打,估計閻應元早輸了。

說到底,這個原江陰典史打的是一場幾百年後纔出現的城市游擊戰。這纔是他們能堅守那麼久的原因。

陳明遇摸幹了自己的眼淚,他感覺到閻應元這次似乎是在說遺言一樣,話特別多。陳明遇拿起望遠鏡仔細地看着遠處靠近的“敵軍”。

“咦!”陳明遇再次揉揉眼睛。

“將軍,真是援軍。是馮厚敦回來了,馮將軍回來了。”陳明遇這次看的很清楚,那的確是援軍來了。而且他的話音剛落,對方不光打出旗語好響起了軍號聲。

閻應元聽到軍號,癱坐在磚頭堆裡,渾身的勁兒一鬆,蠕動着雙脣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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