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要想真正得到英國的重視,以現在的實力是遠遠不夠的,畢竟英荷戰爭爭奪的是歐洲的貿易話語權。
而現在的大明,連東南亞貿易的話語權都掌握不了,英國人憑什麼幫你?
不過,朱由檢不急。這事不是一兩年能解決得了的,反正英荷第一次戰爭要打四年,後續的幾次英荷戰爭持續幾十年,到頭就爲了爭一個歐洲老大的位置。大明有的是機會慢慢來。
皇帝的婚禮並不奢華,但是整個婚禮過程卻很繁瑣,一項項禮節沉悶到觀禮的客人們昏昏欲睡。
朱由檢直接累得直不起腰,也可能是年齡大了的身體原因,一直到把婚禮舉行完,他都躺在軟塌上不想挪動了。
“皇上,要安寢了。”王承恩輕輕走到朱由檢跟前說。
“你個老貨,怎麼這種事你特別懂呢?”朱由檢看着一臉淫蕩笑容的王承恩說。
“老奴看得多唄!”王承恩毫不忌諱地回答。
“倒也是,沒吃過豬肉,倒是見多了豬跑。倒是顯得你比我經驗還豐富了。”朱由檢站起來活動活動胳膊腿,深深地感嘆一番,今夜的任務還有點多,這才哪到哪兒啊!
熊麗靜穿着盛裝,真正的鳯冠霞帔,大紅色的衣衫在燭光的照應下小臉紅撲撲的,還是略顯幾分羞澀。
“真好看。”朱由檢輕輕地撩起妹子面上的珠簾,那是一張熟悉得再熟悉不過是臉頰,不管是前世今生,他都不能忘記。
“皇上只喜歡我的臉嗎?”熊麗靜本來是想說你只是喜歡美貌嗎,卻不想話一出口就說錯了。
朱由檢聽完她的話眼睛就順着脖子朝下滑,然後熊麗靜那起伏不定的胸脯就更顯得躁動不安了。
“我其實更喜歡不纏腳的你。”朱由檢最後的眼神盯在了熊麗靜的腳上,其實他是想看其他地方的,可是想想等會有的是時間欣賞,索性就把話題轉向無關緊要的地方。
能領兵打仗的,當然不是小腳。除了陳圓圓,朱由檢後來交往的女人全都是大腳,這一點完全不符合這個時代的審美觀。
“皇上難度不喜歡金蓮小腳嗎?”熊麗靜問。
“不喜歡。”
“爲什麼?”
“太臭了。”
“噗嗤。”
春宵一刻值千金,新婚的夜總是顯得有些太短暫。而朱由檢的新婚之夜就更短暫了,尤其是當他嚎叫的聲音驚動了王承恩之後,整個事情就變成了笑話了。
“王承恩,王承恩…”朱由檢一聲哀嚎之後,死呀咧嘴地喊。
“萬歲爺,您怎麼了?”王承恩不敢直接進屋,只好貓着腰輕輕問。
“腰閃了。”朱由檢小聲說。
“噗嗤。”裡間傳來熊麗靜的笑聲。
“要不要叫御醫?”王承恩又問。
“叫什麼御醫啊!揉一揉就好。”朱由檢回答。
王承恩楞住了,他不知道該不該進去。猶豫了再三,王承恩決定還是不進去了。
於是王承恩隔着門說:“萬歲爺,老奴就不進去了啊!”
“嗯。你在上面輕點,疼。”這是朱由檢的話,王承恩也不知道誰在上面,反正聽牆根這種事也不只是存在民間,皇帝的牆根聽起來更過癮。
“別動,還沒好呢。”這是熊麗靜的聲音。
……
揚州城,陳圓圓屋裡的燭光也亮了一夜。
朱由檢大婚她沒有去參加,甚至她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揚州一步。
在陳圓圓的旁邊,阿珂安安靜靜地睡着了,只有小玉陪着她。
“娘娘,您不應該離開南京的。”小玉嘆息道。
“不離開又怎樣?”陳圓圓說:“我本是不詳之身,世間早已容不下我,我又何必強留紅塵。”
陳圓圓實在不懂,爲什麼家國興衰非要和她扯上關係。她無非是恰好跟幾個有名的男人扯上了關係而已。
“要怪只能怪那些臭男人們,是他們爭權奪利,跟娘娘有何關係。”小玉替陳圓圓抱不平。
“你這話也對也不對。誰讓我的命不好,恰好撞在了這些男人的身上了。人呀,有命得認。”
“皇上也是,總是喜新厭舊的。”
“你錯了,他從來就沒真正愛過我,我看得出,他這一次是真動了情了。”陳圓圓有些出神,她回憶起和朱由檢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那楊妃呢?”小玉問。
“他也不愛楊妃,但是楊妃愛他。”陳圓圓繼續說:“我也不知道我愛誰,可能我誰都不愛吧。現在我只愛我的小阿珂。”
“劉將軍在廟門口開了一個麪館,叫什麼“西北拉麪”,聽說配方還是皇上給的。整個大明獨一份,生意好得不得了。”小玉繼續嘮叨。
劉宗敏和瞎子在朱由檢的幫助下開了一個拉麪館,配方是朱由檢按照後世蘭州拉麪的蓬灰配方調製的。這可是這個時代獨一份了,也算是報答了劉宗敏的救命之恩。
劉宗敏這人很奇怪,他非要把麪館開在陳圓圓住的尼姑庵的旁邊,這份真情朱由檢自認是做不到的。
可惜,劉宗敏永遠也得不到陳圓圓的愛,何況陳圓圓還帶着一個貴妃娘娘的身份在。
“小玉,你是不是喜歡瞎子?”陳圓圓突然停下手中的木魚問。
“我哪有,我只是去他們店裡幫忙而已。”小玉臉一紅。
“你也不小了,是該嫁人了。”陳圓圓說。
“我不嫁人,我要守着娘娘和公主一輩子。”小玉咬咬嘴脣說。
“傻丫頭,你不是我也不要學我。我是一個無愛的女人,我也不配獲得別人的愛。”不知陳圓圓想起了什麼,只是她的眼神已經風輕雲淡。
在陳圓圓居住的小院牆外,劉宗敏默默地守住一個角落裡。夜已經很深了,當一輪明月升起,照亮了整個大地,一個雙手撐地的低矮影子慢慢挪動着殘缺的身軀,他輕輕地移動着,遠處那座亮着燈光的鋪面,正在向他召喚。
揚州城又聚集了五湖四海的人,只是現在很少有人知道這裡有一個拉麪館,以及經常喜歡來拉麪館跟瞎子和斷腿漢子學習武藝的兩個小孩,他們一個叫阿珂,另一個叫韋小寶。
“將軍,你教那小子賭錢了?”瞎子聽到劉宗敏進了店裡問到。
“老子一身的本事他都不學,偏偏喜歡看我耍錢,我有什麼辦法。”劉宗敏很無奈,當年他混軍營的時候,自然是少不了耍錢的。又是是那流賊的軍營,更是得空就玩幾把。
除了耍錢,剩下的就是泡妞,這都是闖營帶出來的惡習。劉宗敏自己不玩了,倒是韋小寶這小子從小感興趣。
武藝沒學幾招,連阿珂都打不過。可是這小子學賭錢的本事倒是學得比誰都快。加上又有劉宗敏這樣的師傅,想學壞簡直太容易了。
“可是他才五歲啊!”瞎子驚訝地說。
“我看他編故事像十五歲。”劉宗敏搖搖頭說:“沒準這小子還是個人物,起碼比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