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一般都誕生在大江大河的兩岸,有水的地方,才容易生存;水是生命之源!
要論北美哪裡富饒,當然是天然條件的五大湖。富饒美麗的五大湖區,湖濱平原肥沃廣大,資源豐富,人口集中,物產富饒。得到了這裡,大蘇王國就有了全面南下的資本。
長風城(芝加哥)地勢平坦,都是千里的沃野和茂密的原始森林。說是城,其實就是一片帳篷地,還沒有任何城池的樣子。
朱由檢站在這裡幻想着他從書上看到過的介紹,無論如何也聯想不起一座世界金融中心的樣子。這裡散落着一片片的玉米地,但是玉米長得很矮,密密麻麻地種在一起。
皇帝掰下一個棒子,用手指量了一下長度,還不夠一個八開的長度,他失望地丟了。玉米原產美洲,但是大明現在的玉米品種比這大多了。再看看地裡的土豆,小得跟彈珠一樣,倒是長了好大一窩。
“這麼好的土地,都浪費了。”朱由檢感慨地說到。
“沒辦法,越是富饒的地方,人越懶惰。只有貧瘠的土地上,人類才能拼命迸發出智慧的思想。”陳廷敬居然默默唸叨着。
“你小子不錯啊,還能說出點哲學道理。看來沒少看新學的書籍。”朱由檢由衷地誇讚。
“那當然,現在新學已經越來越受大衆歡迎了。大明幾乎人人識字,大家更喜歡讀簡單易懂的新學,不喜歡生澀難懂的四書五經。再說了,新學解釋問題更簡單,而四書五經不學個十年二十年,你都不知道里面講什麼。”陳廷敬說。
“那你跟朕說說,如果是你在這當官,你應該怎麼發展這裡?”朱由檢的好奇心來了。
“首先,這裡的人太懶了,他們只想着吃飽就行。所以,這裡的人不能做太大指望。這裡有什麼?最多的就是土地咯,可是這麼多的土地卻什麼也幹不了,白白荒廢在這有點可惜。最好是能賣給咱大明的百姓,他們最勤快了,不出三年,保證是一座大糧倉。”陳廷敬說。
“說的好聽,哪個百姓願意萬里迢迢跑到這兒來種地?大明國內又不是活不下去。”朱由檢笑着說。
“臣該死,臣不是那個意思。”陳廷敬太年輕了,這才知道自己說漏了嘴了。
“行了,朕沒怪你的意思。你的建議還是很有用的,只是這法子得再吸引人才行。”朱由檢鼓勵鼓勵陳廷敬。
“皇上,以臣看這小子說的也沒錯。”李巖從遠處走了過來說:“國內禁止土地轉讓,但是大明的百姓有習慣存錢,這樣他們的存款都沒處去。不如在北美放開這個口子,允許有財力的人來購買土地,參與這裡的大開發。”
“朕看你是想把大明的有錢人都拉你這來吧!”朱由檢樂了,笑笑地說。
“哈哈哈,賣地的錢我都可以不要,只要人過來就行。”李巖說。
“隨着西部掘金熱的開始,還是會有一部分人發財致富的。不如咱們用這裡的土地,把他們手上的金子都給收了,免得流到民間去了。”朱由檢接着說:“另外爲了防止出現大的地主,應該劃分縣制,國定一家不能同時在某一個縣擁有超過多少公頃的土地,避免一家獨大。”
“不是自己的土地不心疼,只有把這些地賣給個人,他們纔會好好發展。我建議不能按照之前的政策給予五大湖地區土著的所有權了,咱們現在實力壯大了,也無需籠絡誰,就直接照單全收。把這裡的土著統統打入奴隸階層,然後再通過他們的表現轉爲正式公民。”李巖表情嚴肅,不像是臨時想法。
“你的意思是?”朱由檢有些沒聽懂。
“這裡的人口太多了,以後難免出幺蛾子。”李巖說。
朱由檢瞬間明白了李巖的擔心,當一個地區的族羣足夠大時,就算暫時不鬧事,等到發展了一定程度,一定會跳出來作幺蛾子的。
“可是這麼多人,朕又不想白白浪費掉,這都是人力啊。”朱由檢並不殘暴,他還是希望用合適的手段來達到目的。
“昔日六國皆曰:秦乃虎狼之師,那是因爲秦國採用軍功爵位制,皇上應該知道,秦之前的制度就是奴隸制,而後纔是封建一統。臣以爲可先採用奴隸制,而後推出軍功爵位制,給這裡的人一個明明白白的前程。告訴他們這世間受苦方能成事的道理。”李巖侃侃而談。
“先把他們打入地獄,然後告訴他們,想要自由,自己爭取,而且爭取的過程並不太難,又不會激怒他們。好辦法!”朱由檢讚了一句。
遠處,小烏鴉正押着一大羣土著緩緩地走過。同樣是北美的土著,如果在不久之前,五大湖地區的土著比小烏鴉他們要文明,富有。但是現在,僅從穿着上分辨,他們已經遠不如小烏鴉及其手下光鮮亮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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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孃的,你們這羣臭烘烘的奴隸,走路都這麼磨磨蹭蹭的。”小烏鴉一皮鞭子甩在一個土著人的身上,滿臉的嫌棄神情。
這就是現實,小烏鴉已經徹底地被更文明的生活方式同化了,所以他纔看不起這些同族的人。奴隸制度最能激發人性裡的惡,赤裸裸地把階級對立體現出來。我是主人,那麼所有的一切都比你強,這種觀點在小烏鴉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精緻。
“小烏鴉將軍,你這些奴隸多少錢一個啊?”朱由檢看着小烏鴉路過,饒有興趣地問。
“大的三個錢,小的一個錢。”小烏鴉咧着嘴說。
所謂的一個錢,就是一袋鹽,或者是一頭牛的價錢。小烏鴉他們賣奴隸不懂明人的貨幣制度,索性還是按照肉的量來計算,當然他們更喜歡鹽。一個成年壯奴隸,才值三大袋鹽錢。
“最小的那種呢?”朱由檢指了指襁褓中的土著嬰兒問。
“那種都丟湖裡餵魚了。”小烏鴉滿不在乎地說。
“以後那種最小的,還有兩歲以下的,我給你五個大錢換一個。如何?”朱由檢伸出一巴掌,其實他蠻想扇小烏鴉一嘴巴子的。
“真的?”小烏鴉興奮了,他其實也沒把嬰兒扔湖裡,但是很多嬰兒在戰爭的過程中容易夭折。小烏鴉也正愁沒地方賣呢。
“真的。把他們給我,有多少我要多少。”朱由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