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朱由檢進啦張嫣的宮中,示意宮女太監們都出去,直往張嫣的寢宮深處行去。
慈寧宮的宮女太監們無比震驚,皇帝這是要幹什麼啊?如此不避諱?要詔告天下啦嗎?皇帝的這一舉動也同樣讓跟隨在宮外等候的徐國偉,陳圓圓、熊家慧欣喜不已,知道皇帝和張嫣的事情的人,對皇帝充滿啦崇敬之心愛護之意的人,其實都希望皇帝和懿安皇后張嫣能夠在一起。
當朱由檢跨過啦一道一道的宮門,心情出奇的好,彷彿他跨越的不是宮門,而是穿梭在輪迴的世界當中,第一次直面着自己的靈魂,想做什麼就應該做什麼,生活的苦難是永無止境的,不能因爲困難就放棄對美好的追求。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張嫣內宮的貼身宮女們到底是打破啦這寂靜,作爲貼身宮女,就是被砍頭,也要提醒自己的主子。
朱由檢沒有生氣,嘴角一動,俊臉微微的一側,做啦個他平時都不會做的動作,用來示意這幾個貼身宮女出去。
“是,奴婢告退。”
朱由檢的手摸上啦張嫣寢宮的隔門,紗布微微的透明,卻看不見裡面的動靜,讓人遐想萬千,張嫣睡啦?她是有午休的習慣的。
朱由檢輕輕的推門而入,正見到張嫣正襟危坐在牀沿,已經披上啦宮袍,卻可以看的出來。她是在午休中被自己驚醒的。
“皇帝。你這樣做。是要逼本宮自盡嗎?天下人會如何看待皇帝和本宮?”張嫣的美眸中蘊含着淚水,盈盈中動人心魄。
朱由檢微微的一笑,也不理會張嫣的話,徑自坐在啦八角桌邊,一面把玩着一枚蘋果,一面道,“目前大明仍然處在隨時崩潰的邊緣,大明一旦坍塌。朕連自盡的機會都沒有,日本二十萬大軍,東北三十萬大軍,崇禎十一年入夏,兩京大蝗。兩京及山東、山西、陝西、上海、江蘇、浙江、安徽、河南、海南,大旱、大蝗。江西、廣東、廣西、貴州?大水。湖南大寒大凍。參加過反軍的雖然盡數被殺,但不將天下人殺盡的話,餘孽終究是有的,被剝奪啦既得利益的地主階級也在虎視眈眈,隨時伺機動搖皇權。朕用鐵血政策大肆取締啦封王,各地公侯所剩無幾。一人連百人,百人連萬人,這大明遠沒有目前的表象來的繁華。朕在削弱對手的同時,也將傳統的皇家勢力進一步削弱,不誇張的說,朕的身體有一點閃失,這天下也會立刻崩毀,而朕的皇黨才經歷啦八個春秋,遠遠談不上成熟,大明的經濟也遠遠談不上步入正軌。還有皇太極和八旗的半數主力遠遁俄羅斯,情報顯示他們已經在貝加爾湖一帶扎穩腳跟,皇太極是一個極富雄才大略的統帥,一旦國內動盪,邊境再次遇險,這天下隨時都有崩塌的危險!朕目前面臨着兩條路,要麼停步不前,應付國內危機,鞏固大明,但朕走的是資本主義道路,是一條全新的工業化道路,在這個過程中,自然少不了跟華夏幾千年來早已經定性的農業社會產生巨大的摩擦,新型的以皇黨爲核心,以皇有企業爲動力的經濟體,還遠沒有能夠經歷大風雨的能力,朕在人前顯得冷靜大度,但朕的內心每時每刻無不在焦慮中度過;朕另外要走的一條路便是一鼓作氣的征服這個地球,讓全世界便只有一個大明!而這大利麪前就是大難!弄的不好就是,國破人亡。”
朱由檢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一直是看着張嫣的,但口氣卻一直很沉靜,嘴角也一直掛着淡淡的笑意,內容很艱澀,態度卻很親和。
張嫣很詫異皇帝爲什麼會跟自己說這些,張嫣是知道的,皇帝除非是跟周皇后和鄭貴妃,和宮中的女人是絕不談政務的,爲什麼要跟自己說這些,不過她也暫時忘記啦要將皇帝請出去的念頭,心中被皇帝的壓力所取代,能夠感受到自己面前這個年輕人所承受的巨大壓力。
“哀家既不懂國事也不參與政務,並不能給皇上提供什麼諫言,只盼着皇上能夠平心靜氣,鼓足勇氣的面對這些。哀家每日都給皇上祈福的,神明自然會保佑皇上保佑大明。”
朱由檢拿出一副世界地圖,指着日本,大明和大明朝鮮省的位置道:“大明現在有七十多萬軍隊要養着,人口卻不足兩億,而這兩億人口中有半數仍然沒有超出貧困線,甚至都沒有超出死亡的威脅,這次的大蝗和各地的大水,已經將國力耗空,日本這一戰如果不盡快結束的話,兵餉供應不足,糧草供應不上,國內外都將再次動亂,進而引得天下紛爭,不出一個月就能夠恢復成闖逆聲勢沖天的時候的局面。朕讓你去娶明正天皇興子,便是用打壓爲主,和親爲輔的方式,讓日本之戰儘早結束,將日本人全數移到朝鮮省,將來全世界的人都會移到朝鮮省去,這個地球除啦大明,便只剩下朝鮮,朕會讓人在朝鮮的周邊佈滿水雷,將全世界的異族都移動過去,除了大明本土,朕要在有生之年讓這個地球變成一片荒蕪!”
張嫣雖然很少關心世界形勢,但是地圖她是常常看的,也不可能像是普通農婦一樣什麼都一點不知道,聽皇帝說的詳細,頓時腦中就有啦一個概念,微微的搖頭,“皇上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罷,不需要跟哀家說,哀家即便心中覺得不對,也並不會反對皇上的。不過哀家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家鄉,如果要用強硬的方式將偌大的一個地球的人口都集中在小小的朝鮮,這要死多少人才能夠辦到?再說如果皇上真的辦到啦的話,人多。地小。貧弱不堪。這朝鮮豈非是要變成人間煉獄?皇帝難道真的要將所有的異族都趕盡殺絕?佛祖不會同意這樣的。”
朱由檢點點頭,“我知道,我除啦要你這個人之外,無論要你做什麼,你都不會反對的,佛祖?朕心中的佛祖就是朕自己,朕心中有佛,則佛無處不在。朕心中無佛,則大明無佛,你不用擔心朕是一個極端的民族主義者,朕沒有到那個境界,朕可以告訴你,如果大明不先走出這一步的話,不出百年,整個歐洲都將崛起,不出兩百年,整個世界都將崛起。即便我們不做滿人的狗,將來也要做外國人的狗。即便是四百年後,新的華夏大地已經獨立,已經屹立於世界之林,依然要仰人鼻息,被人用經濟牽制,舉國沒有尊嚴!這一切,你想要嗎?既然選擇啦走什麼路線,寧死不要回頭,這方向,便是每個人心中的佛。”
方向是佛?是每個人心中的佛?張嫣輕輕的搖搖頭,這句話頗有禪機,讓人覺得有點道理,但張嫣的心中卻又瞬間將朱由檢的觀點給完全否定啦,“皇上,哀家說不過你,但哀家不認同皇上的想法,至善至美才是佛,天下人都向善,這纔是佛的初衷。”
朱由檢微微的一笑,“若要讓惡人都向善,必須得用惡的方式以暴制暴,好啦,朕不跟你說這些,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這是一個大話題,可以讓人生生世世輪迴不息的去討論,朕的一生並不是無限的,朕沒有功夫去多想啦,朕只想對你說聲抱歉,一個男人可以爲啦自己的事業,讓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去跟異國的宗主成親,是不是很卑鄙?很荒唐可笑?”
張嫣知道皇帝說的最心愛的女人是誰,粉臉一紅,螓首低下,“皇上不用道歉,讓哀家去跟一個同樣孤苦,同樣身世不幸的女人結婚,哀家正求之不得,而且能夠爲皇上爲大明做一點事情,這也是哀家願意的事情。”
朱由檢嗯了一聲,“朕是應該多跟你學,朕有什麼事情,總是愛從別人身上找原因,總是將所有的過錯都推給外界,都推給世人,那只是因爲朕擁有改變世界的權力和能量罷了,如果朕只是一個小老百姓,朕的一生都將是孤苦無依,這就是朕的性格,性格的確是能夠決定命運的,你歇着吧,朕走啦。”
張嫣很驚奇皇帝居然不對自己動手動腳,皇帝跟自己的每一次接觸,都必然是要以欺負自己一下結束的,這次如此強行進入啦自己的寢宮,坐在自己的牀邊說啦這麼多話,居然就這樣的結束啦?
朱由檢說完也真的毫不做作,邁着沉穩的步伐出啦懿安皇后張嫣的寢宮內門,他沒有回頭,“最後跟你說一句,這也許是我們今生今世的最後一次見面啦,皇嫂,如果朕以前有什麼冒犯的地方,希望你不要見怪!”
懿安皇后張嫣早就已經淚流滿面,皇帝的話她都聽得清清楚楚,一個男人的心爲什麼可以如此的剛強?這話爲什麼可以輕易出口,皇帝剛纔說的每一個字都在自己的心中,似乎像是刀砍斧鑿一般印在啦人的心中,張嫣有股想要拉着皇帝,也跟他說說自己這一生最愛的男人也是他。兩個人都知道,卻永遠都不會在一起。
張嫣捂着嘴,痛哭失聲,便用兩隻手一起捂住,她這次有一種強烈的預感,皇帝是認真的,他是真的要將自己送走,自己嫁給皇帝的話,在她看來是天下人看的一個大笑話。
但現在皇帝讓她去娶一個日本女人,兩個女人結婚,這難道不算是笑話?張嫣不知道是恨皇帝的無情,還是怪自己一次次的拒絕皇帝,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當一切都朝着她嘴上說想要的方向發展的時候,這個方向難道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張嫣甚至希望皇帝再一次像以前那樣糾纏自己,來跟自己說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但,也許她永遠都不能再聽見皇帝跟自己說那些話啦。
朱由檢離開啦張嫣的寢宮,如此之快的進去,又如此之快的出來,誰都不知道他們做啦什麼,但徐國偉和陳圓圓,熊家慧都很失望,不管做啦什麼,絕對沒有親熱,也絕對不會在一起啦。
朱由檢的腦中一片混亂,自己進去的時候都還是神志很清醒的,但出來的時候,只覺得手腳發燙,腦袋發脹,心中冰冷,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啦?自己已經無情至此?到啦能夠忘情的地步?還是自己原來就一直沒有自己以爲的那般喜歡張嫣?
朱由檢一招手,徐國偉急忙帶着大批的宮女太監們過來。
“立刻傳旨給中樞院,明日讓人護送日本天皇和懿安皇后趕赴日本,讓洪承疇發佈軍令,命令整個日本島國之人在十日內,都退到京都以南的北九州,否則見人便殺,不問情由。發電文給孫傳庭,東北大軍在黑龍江休整,幫助恢復東北的農業,讓大明鹽煙茶馬總公司,大明儲備糧管理總公司,大明兵器工業集團公司,大明交通建設集團有限公司,大明船舶工業集團公司,大明房地產開發集團公司,大明農業發展集團總公司,大明儲備棉管理總公司,大明絲綢進出口總公司,大明鋼鐵集團公司,大明國家電網公司,大明印刷集團公司,讓這幾個皇有企業的龍頭企業先行派人去尼布楚,告訴東北軍配合,朕將在下個月巡視尼布楚,尼布楚將作爲大明徵伐歐洲的支點。最後,朕要秘密前往日本,讓王承恩安排。”
“是,小奴接旨。”徐國偉跪下領旨後趕緊安排下面人去傳旨。
朱由檢見徐國偉站起身要走,又點啦點自己的太陽穴,“等等,你讓王承恩馬上來見朕。在……就在上書房。”
“是,小奴接旨。”徐國偉再次跪下領旨後,小跑着去啦。
陳圓圓和熊家慧看啦皇帝一眼,皇帝也看啦兩個小蘿莉一眼,朱由檢淡淡的一笑,甚是慈祥。
“皇上,您要秘密前往日本?帶我們兩個去嗎?”陳圓圓天真的問道。
朱由檢點點頭,“帶。”
陳圓圓和熊家慧開心的握着手。
朱由檢微微的一笑,看着年輕的女孩,總能夠讓男人的心情好一些,尤其是他。
陳圓圓是屬於早熟型的,卻喜歡讓人覺得自己還很稚嫩,而熊家慧其實並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麼成熟,卻想讓人將她當成大人看待。
“皇上,奴婢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問。”熊家慧很難得的對皇帝詢問。
陳圓圓很緊張,大概知道熊家慧要問什麼,除啦懿安皇后張嫣的事情還能有什麼?吃了熊心豹子膽麼?怪不得叫熊家慧。
朱由檢其實也大概能夠猜到熊家慧要問什麼,還是沒有阻止,笑着往前走去,“想問就問罷。”
“萬歲爺爲什麼要讓懿安娘娘去那麼遠的地方?而且女人跟女人結婚,真的好嗎?”熊家慧的聲音很平穩,並不如何害怕,這要是換做其他人,也許整個大明都沒有人敢再這樣跟朱由檢說話,就算是周皇后和鄭貴妃,田貴妃,張貴妃,袁貴妃都不一定敢這麼跟崇禎皇帝朱由檢說話。
朱由檢苦笑一下,“這個問題朕只告訴你一次,你們不能跟任何人說,以後也不要問。”
陳圓圓和熊家慧點點頭,兩個小美女的眼睛睜大。
“不好。”熊家慧依然不能滿意皇帝的答案,她的膽子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