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微微的有些後悔自己提出來的這個建議,您當辦什麼事情都是那麼容易的啊?這就跟宮裡面給皇帝準備的菜式是一個道理,絕對不敢準備食材太難以獲得的菜式!否則皇帝隨時都要吃,不是一大堆的人等着掉腦袋啊!?老奴要不是被您給逼的,會說這主意?
“皇上您彆着急啊,老奴已經吩咐楚尋風他們儘快搭上線了。”
“海盜?”崇禎皇帝朱由檢重複了一遍這個詞,他在現代的時候,雖然時常會想想看,如果能夠重生,要怎麼怎麼樣的擺脫危機局面,但他研究的都是政體,政局,策略,都是一些大的方面,一些理論上面的方面!很少去研究具體的人。所以他對明朝時期的能人也不是很清楚,大都是通過奏本中的信息選取有用的人才。
“大明最大的海盜,應該就是鄭芝龍吧?”崇禎皇帝朱由檢忽然想起來這個人,他對這個人並不熟悉,也沒有見過,過去那一世的時候,聽過倆回,因爲那一世,他始終也沒有心力將海防的事情給放上議事日程,整個大明都焦頭爛額!陸地都管不過來了,哪裡有時間去研究海上的事情?而且上一世的時候,他對於解除海禁也並不熱衷,除了愛炫耀國力,讓鄭和七次下西洋的祖宗爺爺,歷史上面很少有重視海務的封建帝王。
王承恩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搖搖頭,“老奴也不是很清楚。但老奴知道福建那邊有個叫一官的。好像是在扶桑發的家。當海盜多年,亦商亦盜,勢力現在不算小。”
崇禎皇帝朱由檢想起來了,鄭芝龍,字飛黃(一說字飛龍),小名一官(iquan),天主教名尼古拉,祖籍河南固始。福建泉州市南安人 。父紹祖,萬曆丁巳墟午間充任泉州府庫史。在17世紀世界海權勃興的時代與明朝封閉海疆的背景下,以民間之力建立水師,周旋於東洋及西洋勢力之間,並且在臺灣海峽抗擊及成功擊敗西方海上勢力。
鄭芝龍爲明朝末年以華南、臺灣及日本等地爲活躍舞臺的商人、軍人、官員兼且海盜,以其經營的武裝海商集團著稱,發跡於日本平戶,爲明鄭勢力的濫觴。在歐洲文獻中,則以“iquan”(一官)聞名於世。
上一世的時候,也是在他登基不久的時候。鄭芝龍受到明廷招撫,官至都督同知。後來邊自立門戶。並改名爲芝龍,不再稱一官。
崇禎皇帝仔細的思索着記憶中的一點點印象,他其實不需要從現代去知道這些人的具體知識,他本來就在明代,爲什麼還要去從現代獲得這些人的知識?讓錦衣衛去一查,不就什麼都清清楚楚了?
崇禎皇帝笑了笑,“對對對,就是這個人,讓人招撫他!馬上辦理,看看誰跟這個人認識的?馬上去打聽。”
“好的,老奴馬上安排。”
王承恩擦了擦汗,跟皇帝在一起的時候,說什麼話都太嚇人了,皇帝的思路跳來跳去的,而且皇帝現在成天往宮外面跑,知道的事情越來越多,這也是他害怕的一個根源!
王承恩當然不知道,皇帝很多事情都是本來就知道了的!哪裡是他最近常常往宮外跑知道的啊?王承恩暗暗的下定決心,要在宮裡面多花些心思,不能讓皇上守不住心啊!也暗暗責怪這些個貴妃們沒有本事,爲什麼這麼多美女都不能夠讓皇上稍微的留戀一點宮闈之事呢?
等到朱由檢回到皇宮中的那個庭院的時候,他的心情徹底的好了一點,已經不是非常的氣悶,不管怎麼說,至少這一個月,他是可以不用爲糧食發愁的!至於回現代,打水去救援魏蔓婷和文黛琳,藍琪薇三女的事情,暫時的被他拋在了腦後。
進入承乾宮的時候,他忽然發現了青石地板的玉階旁,有一排小螞蟻,崇禎皇帝朱由檢一個人蹲在地上看螞蟻看了半天,一大堆的太監宮女們都只得站在後面陪着。
徐國偉反正是很不理解皇帝,他從小陪着皇帝,比皇帝還大幾個月,他不明白爲什麼皇帝對幾個貴妃都不上心。
“怎麼了?”曹化淳來了,拿了一堆文函,輕聲的問徐國偉。
徐國偉急忙行了一個禮,曹化淳能夠在兩朝都得寵,算是太監們的偶像了,甚至大家比佩服王承恩更加的佩服曹化淳,王承恩那跟皇帝的關係,是從小建立起來的,已經是親情了!曹化淳就不同,他是靠自己的本事獲寵!
“不知道,萬歲爺在看螞蟻玩。要小奴去給您通報嗎?”徐國偉輕聲的回答了一句。
曹化淳點點頭,微微的一笑,皇帝畢竟是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年輕人,這樣的皇帝,反而讓他覺得更正常一些,總是心事重重的,別說是王承恩,就連曹化淳都替皇帝不舒服。
曹化淳擺擺手,“不要驚動萬歲爺,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比萬歲爺休息更重要的,咱萬歲爺也沒有一個嗜好什麼的,讓他玩吧。”
朱由檢蹲着看了半天,其實他看的是螞蟻,心裡想着的卻是他自己,他搞不懂,爲什麼他在古代的身份如此高貴!卻也跟這些小螞蟻差不多,只能夠成爲命運的玩物,就算是在現代,他似乎也只是一隻小螞蟻。
朱由檢伸了一個懶腰,看見了曹化淳,招了招手,“過來吧,有什麼事情?”
崇禎皇帝朱由檢已經完全適應了皇帝的身份,現在就是再棘手的事情,他也不會表現出急躁出來!心裡再急,表面也安然處置!
曹化淳跪着稟告:“各部院的名單都擬好了,只是孫大人怎麼辦,老奴問的是孫慎行大人。”
崇禎皇帝朱由檢將手背在身後,成基命還沒有回來,要不然,他也不用傷腦筋了,他很清楚現在的這些閣臣都是一些過度性質,唯一要的就是服衆還聽話,最好還有一定的主持大局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