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威和高德猛不敢問是去做什麼,急忙又分頭跑着回自己的屋子。
崇禎皇帝朱由檢則親自去馬房領了三匹健馬!並親自牽着在門口等高德威和高德猛,西廠的人還要等史可法集結人手,他必須先一步趕到天津港去跟鄭芝龍斡旋!也需要聽一聽鄭芝龍說出來的,第一手的滿桂的人馬在朝鮮的情況。
高德威和高德猛很感動,他們見少爺親自牽着三匹馬的馬繮在雪中站立着。
“少爺,您有這麼心急嗎?我們這次到底是辦什麼緊急的差事?”高德猛忍不住問道。
崇禎皇帝朱由檢淡淡的答道,“不能問,去了就會知道的。”
高德威瞪了一眼弟弟,“你話多是怎麼地啊?”
高德猛笑着嘟噥一句,便即翻身上馬,“你不愛說話,還不讓我說話啊?少爺說不能問,我不就不問了嗎?少爺說我可以,你也老說我,我好欺負啊?”
高德威呸了一聲,“你也三十好幾的人了,馬上還是要做爹的人了,能閉嘴嗎?跟着少爺,少爺,讓我們怎麼做,你就怎麼做,哪兒這麼多話?”
崇禎皇帝朱由檢看在眼裡,知道高德威是爲了傷了元氣,武功大幅弱化了,而心情不好,並沒有放在心中,只是有些愧疚,估計高德威可能是怕管不好高德猛,才比以前對弟弟的態度更加的嚴厲了一些。
他自己急躁,跟着他的人。時間久了,也會慢慢的急躁的。事實上,崇禎皇帝朱由檢從這倆兄弟的身上,也能夠看見自己身上的許多的缺點。
三個人策馬往城門疾行!
一路上崇禎皇帝朱由檢都沒有再說什麼,暗暗的在腦中將這次要做的事情的前後順序理了一遍,他對於有鄭芝龍的艦隊輔助的情況下,奪回南直隸的控制權的事情,並不是很擔心,他所擔心的是時間,因爲他玩的這個遊戲。是有時間限制的。不是說讓你想怎麼玩怎麼玩,否則以他的帝王之尊,無論到達大明的任何一處腹地,別人也不敢將他怎麼樣!即便是到關寧錦。他也不信袁崇煥和祖大壽那幫人敢公然弒君!
只是。如果什麼事情都以皇帝的身份出馬。只怕阻礙會更加的多,一旦是皇帝出招,下面的人的第一反應一定是避過鋒芒來化解!那樣的話。他如果不是能夠一次性的殺掉對手,可沒有多少工夫跟這些貪官污吏們磨洋工!
在大雪中疾行了一夜,在大年初一的正午時分,三人三馬都要累的不行了,終於抵達天津港,途中一下子都沒有歇息過!
高德威本來身體就比以前差了一些,累的嘴脣發白,眼睛發黑,卻自始至終都沒有吭過一聲!
高德猛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少爺,這也太玩命了吧?要不行了。”
崇禎皇帝朱由檢微微的一笑,雖然也很累,但是按時趕到了天津港,他還是很高興的,直接領路進入了天津港的海事衙門!這是一處新添置的衙門,裡面的設施十分簡陋,主要是袁可立掛着名義!底下人則都是袁可立選派的可靠官員,再招募一些民夫,剩下的則是崇禎皇帝朱由檢讓俞諮皋和鄒維璉暗中訓練的四五百個水師。
俞諮皋雖然平時不帶着面具,但有皇帝的事先招呼,爲了不讓鄭芝龍生出異心,平常是很低調的,一身普通衙役的服飾,讓崇禎皇帝朱由檢差點沒有認出來。
崇禎皇帝朱由檢雖然見到了俞諮皋和鄒維璉,卻並沒有跟他們相認,他的身份是秘密的,他帶着面具的時候就是檢荀樓,這一點,他不敢忘記。
崇禎皇帝朱由檢進入了海事衙門,便拿出公文,讓人去聯繫鄭芝龍,鄭芝龍並不在這裡辦公,朝廷專門撥出了一片區域,建築房舍,安置鄭芝龍大軍的家屬們!
鄭芝龍雖然答應幫助皇帝運送軍隊和流民去朝鮮,但都是分批的,而且都只是派手下人去,自己並不出馬!他是怕皇帝讓他的人蔘與打仗,雖然被招安了,但是海賊畢竟是海賊,沒有直接利益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參與的。
崇禎皇帝朱由檢很清楚鄭芝龍的立場,並沒有點破,他也默認了這樣的合作方式!
爲什麼是讓鄭芝龍到海事衙門來見他,而他不是去鄭芝龍的那片莊園去找鄭芝龍,這一點,崇禎皇帝朱由檢在來的路上已經想過了的!他相信鄭芝龍不敢不來,畢竟已經歸降了的人,而且,如果他作爲有聖旨的人,去鄭芝龍那裡,也會墮了朝廷和皇帝的威風!
鄭芝龍聽說是有聖旨,不敢怠慢,等他來的時候,崇禎皇帝朱由檢讓高德威和高德猛把門,閒雜人等不得入內,直到此時,除了他和王承恩,任何人都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地是哪裡?
鄭芝龍投靠了朝廷之後,也沒有少做功課,見到了檢荀樓之後,便知道此人雖然只是一個七品小旗,卻是王承恩王公公的外甥,這次皇帝離京都沒有帶着王公公出來,王公公那在大明是什麼分量啊?自然不敢怠慢王公公的外甥。
“檢大人,久仰大名啊!我早就想託人拜會王公公,但聽說王公公從來不收受底下人的孝敬,加上皇上管的嚴,呵呵。”鄭芝龍討好的意思也太白目了一些,直接了當的就想讓檢荀樓伸手問他要錢,其實他來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十萬兩銀票!
崇禎皇帝朱由檢淡淡的一笑,並不說破!“鄭大人,我們都是爲了皇上辦差,皇上和我舅父是什麼關係,你很清楚,而且,現在大明朝廷不行這些了,你的好意,我會轉達給王公公知道。”
鄭芝龍老臉一紅,沒有想到傳聞真的不假,京城的官員是不敢收受銀子了啊?“這,這就好,我是怕王公公以爲我不懂禮數。”
崇禎皇帝朱由檢正色道,“鄭芝龍接密旨。”
鄭芝龍急忙跪下,“微臣鄭芝龍祝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