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建章這邊出門,那邊又有一個徐宏根拜會,這徐宏根不出名,但他哥哥卻是了不得的人物!魏國公徐宏基,守備南京,兼領操江提督於南京,領上、下江防事。 ?這是南直隸正宗實力派!各方勢力拉攏的對象!
崇禎皇帝朱由檢大概想通了,既然這個田建章代表的是山陝商幫,那麼這個徐宏根一定是代表江南的徽州商幫了!見一個是見,見兩個,也同樣是見!不能厚此薄彼!
徐宏根一副儒雅模樣,並不輸給田建章,田建章的儒雅是內裡,外在還是有北方人的粗壯體格的,而這個徐宏根,從內到外都是一副娘娘腔。四五十歲的年紀,說話陰陽怪氣。
“檢大人,史大人,想必你們都聽過我哥哥的名頭,我們家跟皇室的關係,你們應該都很清楚吧?”徐宏根雖然說話陰陽怪氣的,但並不缺乏氣勢,女裡女氣的話,一說出口,就給人很強的壓迫感!即便是崇禎皇帝朱由檢,也可以感受到這樣的壓力!
徐宏基的勢力,他不得不顧忌!這不單單是皇親國戚,他背後還代表着整個江南的大地主階級!
崇禎皇帝朱由檢並沒沒有做聲,史可法哼了一聲,冷笑着道,“怎麼個意思?徐公子這是在敲打我們嗎?我們給皇上,給朝廷辦差,是不是要聽你徐公子的吩咐?”
崇禎皇帝朱由檢暗暗點頭,暗道自己到底是沒有看錯人,從史可法這樣的個性就可以看出來。他不是一個會對權貴折腰的個性!
徐宏根哈哈大笑。似乎這個衙門。他全然不放在眼裡,“我是正經商人,平日裡也沒有做過什麼作奸犯科的勾當!我什麼都不愛,就愛做個生意!我剛纔看田弘遇的公子田建章來拜會了二位,我本來是不想來的,但是他來了,我就不能不來!我要提醒兩位!皇上是咱徽州人!這天下是咱徽州人的天下。最好不要傷了我們徽州人的心。”
崇禎皇帝朱由檢仍然什麼話都沒有說!如果不是牽扯到學術上面,史可法說不出來的問題。他並不想代替史可法說話,如果這些場面應付不了的話,那麼史可法也不用當這個江蘇巡撫了!
史可法冷笑一聲,“這個自然,徐公子不用說,我們也會考慮進去的!我們一定會給出一個最公平的競標環境!”
話不投機半句多!徐宏根見史可法這麼硬氣,也冷笑一聲!“那是最好不過了,如果大家覺得不公平的話,我只能告訴二位,我們江南的所有商會。將集體退場!剛纔檢大人不是也說了嗎,如果沒有人競標。光是朝廷照樣玩的轉!”
徐宏根說完,也不告辭,大踏步的出了這官廳!
史可法拍了一記桌子站起來,“檢大人,看見了吧,這是多麼的狂妄啊?我最擔心的就是這幫人了!他們不但有錢,還有權力,有軍隊!等下如果有什麼破綻的話,他一定會藉機帶着江南的這些商戶起鬨退場的!”
崇禎皇帝朱由檢點點頭,“這個容易,我們讓他們找不出退場的藉口,做到公平公正,不就完了嗎?”
史可法微微的嘆口氣,“可是,這世上哪裡有完全公平的事情呢?我剛纔看出檢大人有心偏袒田公子他們的山陝商幫一些,其實,我也有這樣的想法,畢竟,幫着那幫人,對朝廷的利益更大一些,幫着這些人,其實對朝廷沒有多少益處!畢竟我大明,皇上都不會離開北方,大明的根基在北方,北方跟南方的差距拉的越小,對全局的意義重大!”
崇禎皇帝朱由檢點點頭,史可法能夠自己想到這一層上面,讓他很是欣慰!的確,就目前來說,在江南沒有什麼發展潛力!畢竟要靠京畿地區來承擔起整個大明的防禦重任,怎麼讓京畿地區富裕富足,這纔是目前最重要的!
“史大人,不須着急,我自然有辦法,你等下等着看好戲!”崇禎皇帝朱由檢微微的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史可法就只能夠看見檢大人的嘴,不是很懂爲什麼檢大人一天到晚都是帶着面具,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想着剛纔徐宏根那幅欠揍的嘴臉,還是不免擔心。
史可法怎麼都想不通,檢大人可以用什麼樣的方法,既讓人覺得是公平公正的,又可以暗中幫助田建章和山陝商幫?
崇禎皇帝朱由檢和史可法來到了大院子當中,南方不比北方,雖然是寒冬臘月,但人這麼多,四周都是火把,倒也不是很冷,反倒是不少人都因爲今天的競標關係到自家商號的命運,都感覺很熱!不少人的額頭都冒着細汗。
這場投標大會雖然是不期而至,但商人們的反應都是很快的,不管今後的政局如何變化,這場都將影響深遠!
會場自動分成了三個大堆,徽州商幫的人數最多,成了最大的一個堆,剩下來的是山陝商幫,在剩下來的是江西幫,江西幫主要是江西人爲主,在大明的時候,江西人雖然比不上山陝商幫和徽州商幫,但因爲人聰明,能吃苦,也在大明商業界中處於一個很重要的地位,最關鍵的是江西人不好鬥,大都比較熱情,也吸引了許多江南小省份的商幫靠攏,形成了第三股勢力。
崇禎皇帝朱由檢對着下面微笑點頭,“規則,很簡單,一定做到公平公正!大家都請放心!首先是,我將大明的商圈,分爲了三十個片區!按照地區來劃分的,最是公平,其次呢,這些片區是打亂來投標的,誰事先也不知道下面是哪一個片區,都用紙條封好,大家可以派出代表來查驗!最後,按照各個報名參與的商號,來抽籤搖號,搖到了順位的,有優先的發言權,這公平吧?奪標者,我們當場開標,這總算是公正了吧?諸位有什麼看法,對我這個方法有什麼看法的,現在就可以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