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不知道久居深宮中的懿安皇后張嫣找自己有什麼事情,但曹化淳走了之後,他還是讓人將張嫣召到了上書房。
叔嫂相見,本來有些不妥,但上書房是大內一個特別的所在,皇帝可以在這裡接見任何人而並不會引起誤會,如果皇帝要是直接去懿安皇后住的寢宮,或者懿安皇后去皇帝住的寢宮,情況就大爲不同了!這樣的話,即使是在大內之中,世上也沒有不透風的牆,皇帝和皇嫂會被天下罵飛!
這是朱由檢第四次見到皇嫂,不知道爲什麼,他每一次見到張嫣的時候,都忍不住下面漲得厲害!他不是一個多情濫情之人!即使上一世貴爲帝王,他也只和不到十個女人有過牀笫關係!而這十個不到的女人,全部來自大內,都是自己的後~宮嬪妃和皇后,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天下人也從來沒有詬病過崇禎皇帝在那方面有什麼不檢點的問題,這在帝王來說,其實是非常難得的!皇帝搞先帝的妃嬪,搞弟媳婦,兒媳婦,更有甚者搞血親都是家常便飯!如果用放大鏡深挖,一千個帝王,能夠在那方面合格的,頂多十個,朱由檢就是這十個之一!
張嫣皇后是歷史上的中國五大豔后之首,這在朱由檢看來是很不爽這樣的評價的,張嫣皇后如果說是歷史最美皇后,他沒有意見,但用一個豔字!絕對是對懿安皇后的玷污!
從張嫣皇后進屋,朱由檢只看了一眼,便絕對整間屋子充斥着一股讓他意識模糊,不知身在何處的氣息!懿安皇后身上什麼都沒有塗抹,朱由檢卻彷彿聞到了一股玉體的香氣,懿安皇后的身段絕美,舉止高貴大方,每走一步,都似嬌似美,一張標準的瓜子臉沒有任何的脂粉氣,前額一縷秀髮整齊的梳於耳瓣,一雙撲簌簌的大眼睛,清澈透明,似乎能夠看盡人間的繁華,也似乎像嬰兒般能夠看淡人間的一切爭執。
朱由檢實在是想不出如此端莊典雅的皇嫂會有什麼難以啓齒的事情,控制着自己的情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張嫣給崇禎皇帝朱由檢福下身子,“皇上。”
朱由檢聽着張嫣宛如銀鈴般的嗓音,躲避似的看向了別處,這在他來說是很少見的,皇帝不需要躲避任何人!但是朱由檢生怕自己頂着張嫣的任何一個部位,都會讓自己的舉止失措!“皇嫂,有什麼事兒,你就直接吩咐下面的人就行了,朕無有不準!”
懿安皇后張嫣擡頭看了一眼俊臉微紅的崇禎皇帝朱由檢,粉臉也紅了,芳心沒有來由的一熱,望向了一旁,“我知道皇上國事繁忙,等閒小事不敢勞動皇上,想跟皇后說說,但皇后被聖上禁足,我也不得相見,所以只能來找陛下。”
朱由檢忍不住再看了皇嫂一眼,儘量不將目光移到皇嫂的脖子以下,但那雪白柔美的粉頸也夠折磨人的,饒是他定力過人,卻偏偏現在是一個十八歲的身體,經常性的剛強感覺已經是很久沒有過的了,尤其是在面對着素來夜間會想起的皇嫂時!“皇嫂有話請說,平身,賜座。”
懿安皇后張嫣看着崇禎皇帝朱由檢,目光中滿是清澈,沒有一絲的雜念,倒是讓朱由檢有些自慚形穢,“皇上,那我就長話短說,昨日太康伯來找我,說聽聞皇上馬上要開始京察大計,而且整飭的力度聽聞很大,他和我哥哥平時有些不檢點,想要讓我來跟皇上說情,我已經當面回絕了太康伯,並且希望皇上能夠以國事爲重,秉公執法。”
朱由檢這才明白張嫣來找自己是什麼事情,大臣們都被雙規給弄得心神不寧,太康伯就是張嫣的父親,原來是想求張嫣來跟自己說情的。“太康伯屬於皇親國戚,皇嫂你不用擔心,朕不會殺他們的,但是會按照大明律覈查家產,超出的部分,應該會充抵大內的內帑。”
二十六歲的懿安皇后張嫣輕輕地嘆口氣,朱由檢聽見那輕微的嘆氣聲,彷彿是對着自己的鼻息嘆出來的氣一般!
“皇上,那本宮沒有什麼事情了,皇上您忙您的國事吧,注意保重龍體,本宮告退。”張嫣的話讓朱由檢大失所望,他本以爲張嫣是求情的,雖然張嫣是說的回絕了太康伯,但官場在皇宮中同樣有一套通行的說話方式!人家說讓你秉公執法,可能潛臺詞是想幫家人求情!
朱由檢看見懿安皇后張嫣站起身來,心中十分的不捨,卻也沒有藉口挽留,期期艾艾的,“那,皇嫂請放心,朕會下旨照顧太康伯的。”
懿安皇后張嫣擡起頭來,“皇上,您誤解本宮的意思了,我是讓您一視同仁,真的不要對太康伯加以照顧,否則我就不來這一趟了呢。”
朱由檢能夠明白張嫣的心意,看樣子她不像作假,“你,你這是何必呢,皇嫂,如果朕對太康伯網開一面,天下人也不會說你的,你畢竟是國母,如果對太康伯加以整治,會有傷國體的!而且,會陷朕於不義啊。天下人會認爲朕是一個無情無義之人。”
懿安皇后張嫣輕輕地搖搖頭,一根秀髮出了那耳鬢的隊伍,朱由檢差點看呆了,急忙又望向了別處!
“皇上,以前我就常常勸諫先皇,讓他不要輕信太監,要勤於國事,選拔循吏,他就是不聽,導致吏治腐敗不堪,到了天啓四年之後,我想要見先皇一面也難如登天,魏忠賢和客巴巴完全控制了大內,先皇基本成了他們的玩偶,現在皇上勤於政務,鐵面革新吏治,不應該爲了皇家威嚴而讓天下黎民百姓失望,依着本宮的看法,皇上越是大義滅親,不計較表面的虛榮,對這個危局就越有作用,我的話是真心實意的,並不是皇上想的那樣,請依法對太康伯進行查處,請皇上不要姑息。夜深了,皇上早些休息,本宮告退。”
朱由檢聽完了張嫣的話,又沒有理由挽留,只得有些木然的道,“那,皇嫂慢走!徐國偉,替朕送皇嫂回宮。”
徐國偉是皇上兒時的玩伴,負責皇上的日常起居,和皇上同年,“奴才遵旨!”
等張嫣走後,朱由檢蹲下身子聞了聞張嫣坐過的椅子,輕輕地撫摸了一下,暗道,這革命確實是難!改革真難啊!沒有牽動自己的親人還好,一旦和這些朕捨不得動的人帶上關係,朕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