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皇帝朱由檢微微的一笑,“你還真會找託辭,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對了,我還忘了問你們,現在揚州大營的實際兵員是多少人?”
高德猛急忙彙報,“七千八百多人,是要增還是要減少?”
崇禎皇帝朱由檢想了想,正色告知高德猛和史可法,“挑些精幹的,靠得住的補充到江蘇巡撫衙門去,我感覺他們應該不敢明的動武,架不住暗中暗殺!史可法大人,你的安全是很要緊的,如果你被人暗殺了,無異於給朝廷一個大大的耳光!江蘇巡撫衙門保留兩千人的編制!揚州大營保持八千人的編制,你們的總兵力維持在一萬,這樣也就足夠了!””“
史可法點點頭,“那就還要稍微補充一些兵力的,我會照着檢大人的話去做的,他們殺我,這點還真的不能不防,我已經想到了,檢大人,你也要當心啊。”
崇禎皇帝朱由檢淡淡的一笑,“我不用管了,我有西廠跟着,再說,到了京城,他們敢把我怎麼樣?我就住在紫禁城邊上,沒事的。”
三人說了些軍營中的建軍事務,崇禎皇帝朱由檢又和史可法談了一些揚州,以至於江蘇,江南的政務,經濟建設,簡單的用過晚飯,不久,高德威就回來了。
崇禎皇帝朱由檢有些好奇,“你這麼快就回來了啊?”
高德威嘆口氣,“我帶着兩個西廠,乘着鄭芝虎的小船送我們到對岸,對岸的官兵倒也不攔着。我去召見他們軍營的管事。裡面說沒有人管事。我就直接去了南京城,到了南京城,去了南直隸衙門,南京守備衙門,都沒有人見我,我就火了,將聖旨拿到街上對着圍觀老百姓讀了一遍,讓大家都知道朝廷撤銷了南直隸的直隸衙門編制。在職官員都暫留原職,等着皇上和朝廷給重新安置官職,也說了揚州城現在是江蘇巡撫衙門所在地,便將聖旨放在了南直隸衙門的大堂,就回來了。”
崇禎皇帝朱由檢微微的一汗,“這麼說,你誰也沒有見到啊?”
高德威將兩手一攤開,“不是我不見,我估計,即便我在那裡再等上個十天半個月。也不會見到一個鬼影的!”
史可法錘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豈有此理!高大人是去傳達聖旨的!他們怎麼敢如此放肆?竟然一個官員都不出來見面?這個徐宏基!他們這是公然的藐視皇權!我們絕對不能這麼算了!要上奏皇上參劾他們!”
崇禎皇帝朱由檢並沒有生氣。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聽見高德威說了一遍,還是微微的覺得江南官場其實沒有什麼人才,即便是要陽奉陰違,即便是要推三阻四,也沒有到避而不見的地步!
崇禎皇帝朱由檢淡淡的一笑,“參劾個什麼?皇上對這樣的情形很是清楚的,這不是沒有辦法嗎?再說這些已經大家都知道的奏本,上去了也無非是讓皇上面子難堪罷了,今後上奏報,就要上有實質的內容的!這些憑空指責,用處不大。”
高德猛想說話,想着今天的事情,看了檢少爺一眼,又將話給憋回去了。
崇禎皇帝朱由檢微微的一笑,“你想說就說,我又沒有不讓你說話,你現在也是揚州地面的軍方大員了。”
高德猛施了一個禮,“少爺,那我就說了啊,我覺得他們越是這樣,就越好,這是在跟我們示弱,只要我們不去動他們,他們應該也不敢把我們怎麼樣,現在就看皇上和朝廷對他們的重新安置了,只要讓這些人都保留品級,都能夠留任在原地,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
史可法嘆口氣,“哪有這麼容易?既然削了南直隸的直隸衙門,怎麼可能養着這麼多的閒散官員?而且,削了南直隸的直隸衙門,又哪裡還有這麼多同等的品級,他們的權力必然會大不如前,這事,並沒有辦法解決。”
崇禎皇帝朱由檢也點點頭,“不錯,史可法大人說的很有道理,我們既然削了南直隸的直隸衙門,他們的權力是肯定要被削弱很多的!此消彼長,沒有誰會心甘情願的看着自己的權勢被削弱!你們都多當心一些!這場經濟戰爭,可能比真刀真槍的打仗,更加的殘酷!”
史可法苦笑一下,“現在就但願江南不要有大的災情了,一旦天災遇上人禍,小小的一個地區,都很有可能牽動整個大明,現在的大明是一點都承受不起風浪了。”
崇禎皇帝朱由檢很是讚賞史可法的這句話,暗道自己到底沒有看錯人,史可法不但對朝廷對皇帝死忠,爲人卻並不迂腐,能力上也不錯,算是選對了人了!
當夜,崇禎皇帝朱由檢帶着高德威和西廠的絕聲衛,共計八十多人,每人兩匹快馬,連夜往京師趕路!
高德威和高德猛灑淚而別,崇禎皇帝朱由檢雖然沒有哭,卻也感傷的很,跟高德猛和史可法少不得又說些互相保重的話,崇禎皇帝朱由檢其實有時候覺得自己就當一個大臣,比當皇帝要爽的多的,但他不能夠選擇,他的身份註定無法改變,他的責任讓他這個人註定跟大明的命運綁在一起!
天下雖然大亂,但從揚州往北直隸的這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阻礙,北方的流民還沒有在山東和蘇北形成造反的規模,他們一行人也都穿着便服,只是爲了趕路的速度需要,並沒有過多的隱藏行蹤!小股的盜匪一看這個陣勢,縱然沒有穿着朝廷的官服,也知道這夥人是什麼來啦,自然暢通無阻。
王承恩這幾日都讓人在自己的府門外守着,一旦檢少爺回來,讓人馬上去通知他,他在中樞院負責朝中的大小事務呢。
七日後,風塵僕僕的一行人回到了王承恩的府邸,崇禎皇帝朱由檢讓西廠絕聲衛頭領楊啓聰帶着武裝太監們先回到宮中!自己和高德威往府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