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皇帝朱由檢微微的嘆口氣,他跟周皇后的理念有所不同,是在對待老百姓的問題上面的,但是跟懿安皇后張嫣的理念不同,則差別更大了!“那你說,朕應該怎麼做?龜縮在這北京城中,任憑建奴侮辱趙率教老將軍的屍體而不敢吭聲?任憑建奴在京畿地區,更會南下去劫掠我大明的物資,強殺我大明的百姓,朕都不吭聲?如果是那樣的話,朕活着跟死了有什麼分別?”
懿安皇后張嫣流着淚,搖搖頭,“我不知道,反正你這樣是不對的,你不該身爲帝王做出這樣的事情,你這是拿大明百姓們的性命當成是兒戲,而且建奴破城,破的還是大明的京師,你有想過天下人會怎麼看嗎?這對我大明的政治影響會多麼的大嗎?”
崇禎皇帝朱由檢沒有想到懿安皇后張嫣會跟自己討論到政治範疇去!“宮人不得干政,即便你是朕最心愛的女人,也不能這樣跟朕說話!你知不知道,朕很痛心,天下人都不懂朕,朕也不會這樣痛心!你既然已經看穿了朕的用意,你就更應該理解朕,大明缺的就是血性!朕要大明的人從此都有被打了要還手的血性,打不過就拼命!”
崇禎皇帝朱由檢已經有些溫怒了!
懿安皇后張嫣沒有想到皇帝會說自己是他最心愛的女人,看着皇帝眼中閃動着的淚花,懿安皇后張嫣的心也很疼,“大明的問題在於國立衰竭了,並不是因爲大明的人不夠血性。我們不能夠跟那些茹毛飲血的蠻族一樣。否則的話。我們跟他們有什麼分別呢?你不該將心思放在這個上面,應該想着臥薪嚐膽,讓大明的國力好轉纔是正道。”
崇禎皇帝朱由檢知道理念不同,大道理誰都說的出來,但是國力已經衰竭,你自己都知道啊!“來不及,懂不懂?來不及了!朕就是再勵精圖治,面對着這不斷的天災人禍。也是無力迴天了,你懂嗎?只有打出血性,讓天下都知道朕是什麼樣的人,讓建奴知道朕是什麼樣的人,讓反民們知道朕是什麼樣的人,讓遼東將門們都知道朕是什麼樣的人,誰敢來,朕就敢跟誰打!這纔是正道,只有拼命,只要鐵血。只有殺光一起對立敵人,大明纔有未來!”
懿安皇后張嫣嘆口氣。她不知道爲什麼,她不懂這個皇帝,其實真正的意義上,崇禎皇帝朱由檢纔是她第一個接觸的男人,過去她跟朱由校,並沒有像是現在這樣的說過話,因爲朱由校根本就不給她這樣的機會,偶爾的接觸,也都是房事,根本就沒有說過話,但是她是懂朱由校的,朱由校就是一個很寬宏,很敦厚的人,這樣也纔給了各方勢力以機會,纔會讓天下得到一種無爲而治的平衡,這樣也是爲什麼在朱由校的手裡,皇太極沒有像是現在這般的喪心病狂。
懿安皇后張嫣覺得,也許自己面前的這個,不知道該算是自己的男人,還是該不算是自己的男人的皇帝,他比皇太極更加的喪心病狂,比建奴更加的茹毛飲血,她不敢想象,大明的皇帝,自己的他,爲什麼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她的心,很亂。
崇禎皇帝朱由檢知道再跟懿安皇后張嫣說什麼,只能是不歡而散,對着徐國偉和王忠進做個嘴型!
徐國偉馬上會意,捅了下王忠進的胳膊,兩個人將懿安皇后張嫣勸着下了頂層!
建奴的攻勢開始瘋狂起來,多爾袞帶着他自己的鑲白旗和正白旗鐵騎衝鋒最前,大軍已經打到了承天門之下!
崇禎皇帝朱由檢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建奴大軍,並沒有慌亂!對楊四慶做個手勢!
楊四慶點點頭,讓人將大將軍炮擡出來!整整二十門大將軍炮,這是大明的全部家當了!
王承恩這才醒悟過來,原來皇帝早就有了準備了,將大將軍炮都藏在了承天門,難怪剛纔建奴攻城的時候,沒有聽見大明的炮火,他還以爲守軍出了什麼問題呢?
崇禎皇帝朱由檢實際上已經讓楊四慶派了大內的一幫太監秘密的做這件事情有一個多月了!準備不可謂不充分,他知道,只要自己不死,只要京師的百姓們都知道皇帝正在被圍攻,戰鬥就不會結束!這才能夠最大限度的調動自己的全部潛力!
這是唯一能夠調動百萬民衆參戰的方式!
多爾袞也被大明京師的規模給嚇着了,光是這成片的房屋,自己別說才六萬多人,就是十六萬人要想控制住京師,也是非常困難的,要想真的佔領京城,必須將人都殺光!而且,不殺掉皇帝,不用皇帝的人頭來震懾民衆的話,這傷亡的代價,他不敢想象!
多爾袞下令!“豪格,阿敏,你們帶着正白旗,鑲白旗,正黃旗,和鑲黃旗四旗人馬在一個時辰之內拿下承天門,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我要在一個時辰之後,看見崇禎在我的腳下!其餘的人馬給我見人就殺!封住四邊城門,將這個京城殺的雞犬不留!”
一衆建奴大將半跪着領命,現在多爾袞暫代汗權,他就是皇太極的替身!
正白旗,鑲白旗,正黃旗,和鑲黃旗四旗人馬,是八旗中主力中的主力,要遠遠的超過其他四旗!所以在損傷很重的情況下,仍然佔到了絕大多數的兵力!而以建奴的戰鬥力,即便另外四旗只要兩萬多人,大明的軍民也抵擋不住!
四萬多大軍圍攻承天門!
崇禎皇帝朱由檢看着烏壓壓,密密麻麻的建奴,瘋狂的大笑着,用高音喇叭對着整個京城喊話!“建奴們,皇太極!你們都給朕聽着!你們這幫子野狗配出來的玩意,敢來朕的大明京師,朕就和全城軍民讓你們有來無回!朕是大明皇帝朱由檢,朕是大明皇帝朱由檢!建奴們,趕緊來啊,十萬人都拿不下承天門,你們跟野狗有什麼分別,拿出你們的血性來!朕等着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