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光與療傷
踢了踢雌蟲的小腿,雲奕在確定對方已經徹底昏迷過去之後,這才仔細打量起對方的樣貌,嗯,一隻標準的雌蟲……雲奕在心裡下了結論,修長的四肢和蜜色勻稱的身體表明這隻雌蟲已經成年,而且是剛剛成年沒多久,因爲身上的蟲紋顏色尚淺。
雲奕眯了眯眼,蹲下身去開始動手動腳檢查雌蟲的身體,不禁暗自感慨,蟲族的生命力確實頑強,全身致命傷就多達十幾處,居然還硬生生的吊着一口氣……不過看情況估計活不過今晚了。
在翻看了下雌蟲身上的殘留證件之後,雲奕表示……文盲什麼的,真是要不得,這些詭異的文字是神馬?!精通15個星球語言的某人表示,什麼時候蟲族的通用文字變了呢?瞬間被驚呆了的雲奕眨巴眨巴眼睛,難道這個星球的蟲族不是正在和人類交戰的那個?
從來沒聽說過蟲族還分區域的……這不可能,熟讀蟲族歷史的雲奕覺得腦海裡似乎有什麼思緒一閃而過,太快了反而沒抓住。
算了,先解決當前的事情,回頭再慢慢想吧……雲奕直起身來聳了聳肩,不好意思啊這位不知名的蟲子,我也幫不了你了,揮揮手不必送!眼看這蟲子就是被追殺的料,自己當然不會傻不拉唧的攙和進去,又不是蓮花童子轉世,更何況面對這隻血淋淋的蟲子,自己那一瞬間差點就反射性的動手。
看了眼洞內的情況,確定不會那麼好運的碰上星獸之後,這才邁開步子準備遠離這個是非之地,至於那隻雌蟲?如果他能熬到明天,也許恰好經過的部落巡防小隊會發現他……不過概率爲0,雲奕覺得自己還是略懂一些醫療知識的……不然怎麼在戰場上老被拉去作醫務兵充數!
突然一隻蒼白的手觸不及防的抓住了他的腳踝。
雲奕只覺得一股寒氣突然嗖嗖的往上冒……親,您知道剋制殺氣是多麼痛苦的事情麼?
小亞雌低下頭,竟是對上了一雙翡翠色的眼眸,虛弱都掩蓋不住的犀利目光正死死的盯着自己,不過卻似乎蒙上一層薄霧,看來是意識還未恢復,估計現在都看不清自己的相貌,雲奕心想,也沒再走動,只是淡淡的看着。
意料之中,那隻蟲爪子果然沒維持多久便無力的垂下,勉強的微微仰起頭,墨菲斯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蟲族。光是被這不太清亮的眼神注視着,雲奕就覺得這個山洞裡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還沒見過冷成這樣的蟲子,當然,這個急凍視線也沒保持多久,很快雌蟲就又因爲失血過多而暈眩了過去,剛纔是因爲有異物靠近這才本能的勉強恢復一點意識來。
雲奕本準備一腳踹開這隻雌蟲,趁着對方還未看清自己的時候趕緊溜掉,省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可是卻留意到了那隻爪子……哦,確切的來說是因爲舉起了而從袖子裡露出的手臂,上面的蟲紋自己居然從未見過?!
雲奕這人其實挺隨和的,上輩子也沒啥不良嗜好,除了偶爾情緒失控沒控制得住自己的殺意之外,不過在那種星球戰亂的時候,這種小毛病也算不上什麼了。當然還有一個比較奇怪的愛好,雲奕喜歡研究蟲紋……準確的來說是喜歡各種紋路,因爲父母一開始是做服裝設計的,所以雲奕對各種布料和花紋倒是挺有研究,可惜最後沒成爲頂級設計師,反倒參了軍……造化弄人就是這麼個意思了。
戰場很無聊,至少在雲奕看來大部分時間所考慮的不是生就是死,於是人們就不得不找點事情來做,不然真會瘋的。對蟲紋的研究精神就是在那個時候培養了出來,自己的戰友給了四個字評價:鍥而不捨。就算是活蟲子雲奕都敢在交手的時候順帶觀察,更別提死蟲子了……有哪隻新品種的蟲子沒被雲奕扒光過?
至於半死不活的蟲子,小亞雌思索了片刻,雖然以目前的身份,趁人之危是不是不太好的……一邊想着,雲奕已經開始動手剝衣服了,嗯,沒辦法,自己的手腳總是比想法要快一點的。
(⊙_⊙)這蟲紋……
心情大好的雲奕開始仔細研究手下柔韌肌膚上的淡綠色紋路,脖頸、胸膛、小腹、大腿……雲奕認真的一一記下了紋路的形狀和分佈特點,還用手在上面順着紋路劃了好幾下,這才心滿意足的擡起頭來,好吧,直接和一雙憤怒的眼眸對上了。
那儘管依舊朦朧的翡翠色眼眸現在卻變成了深綠色……這得多大的情緒波動才能變成這樣啊,雲奕覺得腦門上彷彿淌下了幾滴汗,不禁暗自想到,怎麼有一種做壞事被抓包的奇怪感覺……
墨菲斯很想直接將這隻雌蟲掀翻在地,這樣看遍自己身體的蟲子,他還是第一隻!儘管對方不是雄蟲,但依然會讓雌蟲覺得十分屈辱,尤其是連大腿根部都被用手指劃過……可惜墨菲斯用盡全身力氣,也只是動了動手指,根本無法反抗。
屈辱的怒氣只能通過勉強睜開的雙眼來表達,若是眼光可以殺人,雲奕覺得自己此刻恐怕已經成了蓮蓬。
呃……莫名覺得有點理虧的亞雌表示,自己真心不想做什麼,“那個……我只是看看。”雲奕語氣十分誠懇,“呵呵,其實也沒啥好看的……”
話音剛落,雲奕覺得自己從千瘡百孔變成了萬箭穿心,好吧,蟲子的心思你別猜。
“別瞅我了蟲子親,大不了我給你止個血敷點草藥,起碼讓你撐到明天……”雲奕嘴裡嘟噥着,非常盡責的拉上了自己剛脫下的衣服們,眨巴眨巴眼睛,至於明天之後能不能被人發現,那自己可就不保證了。
淡定的找來草藥,再用上自己前世學到的那點醫療手法處理好蟲子的傷勢之後,雲奕覺得現在算是兩清了……所以這位蟲子,您能不要一隻瞪着我麼?怎麼這次撐了這麼久還不暈……
雲奕覺得自己快被目光刺成渣渣的時候,雌蟲終於不堪藥力,昏睡了過去。雲奕也沒多做停留,毫不留念的就拎起自己的甜薯們一路溜達回了部落。
這時候已經很晚了,見自己的幼蟲少了一隻,雲霄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正要直接出去找尋的時候,就看見一隻小亞雌慢悠悠的走回了部落……
“你去哪了?”雌蟲的聲音很平淡,雖然雲霄一直以來都是這個語氣,但是雲奕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他在生氣。
好吧,攤開了手,雲奕展示自己拿着的甜薯,也不解釋什麼,徑直走進了屋子……能做到這步已經算是進步了,要放以前他可完全不想和蟲子有絲毫情感上的親密接觸。但是生活得越久,相處得越多,雲奕就知道自己抵擋不了多久情緒上的改變……算了,事到如今,先順其自然看看吧,自己也不會去做什麼忘恩負義的事情。
“……”雲霄看着小亞雌的背影,將準備詢問的話含在了嘴裡,心下嘆息了一口氣,難道亞雌都是比較難養的嗎,沒有經驗的雲霄沉思着,自己似乎應該去向對面同樣養着一隻小亞雌的鄰居問一下餵養的注意事項才行。
當墨菲斯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第一時間檢查自己身體的雌蟲發現傷勢居然得到了有效的抑制,儘管傷口只是被簡陋的處理了一下,敷上了些止血的藥草,但是昨晚的治療手法確實見所未見,效果也讓自己震驚。不過當雌蟲想到那隻模糊看不清面容的亞雌卻敢肆無忌憚的撫摸自己的身體時,雙眸又變得冰寒起來,雖然他那時只能分辨出對方是一隻尚未成年的亞雌,目前也找不到其他的線索……
突然洞口傳來幾聲響動,墨菲斯冷着臉,明亮又凌厲的眼神看向了剛踏入洞口的一隻尚未成年的亞雌。
尹茵微笑着走了進來,將手中的草藥在雌蟲面前示意了一下,略帶擔心的問道:“您沒事吧?昨晚您燒得很嚴重,所以沒經您同意我就用了些草藥……”說罷將草藥放下,小心的靠近了些雌蟲。
“那個,如果是打攪了您的試練,實在對不起!”似乎是擔心自己的舉動會給雌蟲造成困擾,小亞雌有些愧疚的又道了歉。有時候雌蟲並不喜歡被別人多管閒事的照顧,畢竟他們的身體治癒力很好,因此這樣的舉動有禮又不失可愛,很容易就讓別人心生好感。
“……是你做的?”雌蟲語氣冰冷至極,不過倒是沒有絲毫殺氣,顯然問的是療傷的事情,但還是讓向來表現鎮定的小亞雌都禁不住打了個顫慄。
“是、是的……您好些了嗎?”小亞雌的聲音很溫和,“昨晚是我一直在照顧您,您的傷勢太重了導致短時間的視線障礙,可能沒有看清楚。”小亞雌小聲的解釋到,不過這地方這麼隱秘,不是他又是誰呢?
“……”墨菲斯眯起了眼睛,搜救自己的援兵應該也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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