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驍本想離開雲柔依的營帳之後就將此事告知烏雅昊焱,但轉念一想,烏雅昊焱得知此事之後,不知又會幹出什麼魯莽之事,到時非但解決不了現有問題,更有可能又生出其他事端,因而他決定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刻再將此事告訴他。
“老藍,你幹什麼啊,這麼一大早就喊我起牀!”烏雅昊焱一邊從牀榻上起身,一邊滿臉不滿的抱怨道。
“烏雅老弟,我們上當了!”藍驍滿眼失落的凝望着此時正一臉悲憤的烏雅昊焱,聲音低沉的道,“南宮瑾那龜孫子太卑鄙了!”說到此處他竟猛地一甩袖,聲音驟然升高,一臉的義憤填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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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烏雅昊焱被他這猛然升高的怒吼聲嚇了一跳,他微微一愣,面色也立時變的憤怒震驚,“老子找那龜孫子算賬去!”說完他驟然起身,握起立在牀邊的巨斧就要向帳外走去。
“不用去找了,他們已經來了!”藍驍見烏雅昊焱拿着巨斧離開了,沒有立時上去阻止,他依舊站在原地,頭也沒回的道,面色稍顯沮喪,聲音暗啞。
“什麼?!”聽了藍驍的這句話,烏雅昊焱不由得迴轉身來,一臉震驚的瞪向藍驍,那烏黑的眼眸都要瞪出了眼眶,“沒想到南宮瑾那龜孫子竟如此卑鄙!”說完恨恨的將手中的巨斧掄向地面,地面上立時揚起陣陣塵幕。
“我們確實低估了南宮瑾的謀略,也太高估了他的人品!”聽了烏雅昊焱的這番憤慨的話,藍驍緩緩地轉過身來,將眸光凝向烏雅昊焱,繼而朝他走了幾步,略有深意的道。
“他爺爺的!這龜孫子竟比上官驚雲更加卑鄙!”烏雅昊焱現下面目猙獰,衝着藍驍恨恨的道。突然,他微微一愣,好像想到了什麼,繼而續道,“他爺爺的南宮瑾,跟老子耍花招是吧,看老子怎麼折磨你的女人!”說到此處他憤憤的將地上的巨斧再次握起,擡步向帳外疾走而去。
……
南蒼大軍現下已集結完畢,就等南宮瑾的一道命令,只要南宮瑾一下令。南蒼大軍就會以破竹之勢衝向北冥大軍的駐紮營地。
南蒼大軍已在城樓之內等候很長時間了,那淅淅瀝瀝的小雨早已將他們的鎧甲打溼,現下正不時地順着衣角滴着水。
南宮瑾隻身站在城樓之上。雙眸幽深的凝向城樓下不遠處北冥大軍的駐紮地,本來是有將領爲他遮着傘,但他卻將那傘推開了,任憑那淅瀝的雨水飄灑在他的身上,現下雨水已漸漸模糊了他的視線。
“爺。什麼時候發起進攻?”齊力和齊心撐着傘在他身後不遠處候着,等着他的命令,但時間一分分過去,南宮瑾就只是那樣愣愣的站着,並沒有絲毫的動作,於是齊力便一手握劍一手持傘。緩緩來到南宮瑾身側,深深的凝望着他道。
南宮瑾好似沒有聽到齊力的問話,仍直直的定在原地。如墨般幽深的眸子仍舊凝視着不遠處北冥大軍的營地,面色也仍未有絲毫的變化。
齊力見南宮瑾無任何反應,也未繼續發問,只是靜靜地凝望着南宮瑾,因爲他知道像南宮瑾這樣萬事都瞭然於心的人。如果他不迴應你的問話,那就說明他認爲此問不值得他回答。抑或是他不想回應,所以你再怎麼發問得到的結果還是一樣。
大概又過了半個多時辰吧,北冥大軍也基本上已集結完畢,南宮瑾這時突然迴轉頭來衝着齊力沉聲道,“進攻!”
“是,爺!”齊力得令後猛地將手中的雨傘丟向一邊,雙手抱劍稍稍向南宮瑾鞠了一躬,便轉身向城樓下走去。
齊心見狀也忙跟着齊力向城樓下走去,面色很是深沉凝重。
南宮瑾望着齊力他們下了城樓,便再次迴轉身來,將那幽深的雙眸凝向那黑壓壓一片的北冥士兵,良久,突然,他嘴角竟微微上揚,眉峰稍稍輕挑,“讓我們來一場真正意義上的較量吧!”
很快,南蒼的銀甲士兵就與北冥的黑甲士兵交織在一起,真正的較量正式開始了。
此次南宮瑾又發動了一個大陣,只是此次他沒有親自指揮,而是將此重任交給了齊力,而他自己現下看起來好似並沒有什麼要做的。
這次交鋒,南蒼的大軍看起來很是勇猛,勢如破竹,而北冥大軍似乎沒有前幾次交鋒時的那種激情和士氣,反而看上去有些萎蔫,可能是由於昨天的暢飲今天還未恢復的結果吧,因而剛剛開戰不到一個時辰,北冥大軍就開始節節敗退了。
南宮瑾在城樓上看着北冥的士兵節節敗退,面上似乎也並沒有顯現那該有的的神情,反而看上去還是那樣清冷峻逸。
又過了一段時間,北冥士兵可能是再也無法抵禦南蒼的銀甲大陣了吧,便見藍驍騎着他的坐騎高揚着他的長槍,指揮着北冥大軍迅速向身後退去。
南宮瑾見狀雙眸猛地微微眯朦,眉頭緊皺,眸光依然是先前的幽暗深邃,片刻之後,他的眼角竟微微上揚,眸中閃過一絲不可名狀的光亮,繼而便縱身一躍,瞬間來到城樓下,他伸手接過士兵遞過來的馬繮,接着輕輕一躍縱身上馬,一勒馬繮,駿馬急速向前方駛去。
……
“老藍,我們爲什麼不使用火器呢,就這麼任由南宮瑾那龜孫子欺負?!”烏雅昊焱一邊隨着藍驍向身後退去,一邊很是不解的道。
由於昨夜南宮瑾的那支暗夜軍將任務完成的太漂亮了,他們不僅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北冥的火器毀掉了,而且還將毀壞火器時留下的蛛絲馬跡也都處理了,以至於直到現在北冥大軍,包括藍驍和烏雅昊焱在內,都還沒有發現火器已被毀掉的事實。
藍驍聽了烏雅昊焱的問話,憤憤的揮出手中的長槍,狠狠地刺倒馬側的一名銀甲,繼而他一咬牙拔出插在銀甲士兵胸腔的長槍,回眸望向烏雅昊焱,大聲地道,“現在天上下着雨,要是貿然使用火器,會損失大量的火藥,你知道這火藥是如此的來之不易!更何況由於下雨,火器可能也會出現故障!”說完他又有狠狠地將手中的長槍刺入馬側的一名銀甲,現下他的身上已經完全浸溼,不知是雨水還是血水,還是雨水混着血水。
“我說老藍,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着那麼點火藥!”烏雅昊焱聽了藍驍的這番話,愈加的不解了,他狠狠的將巨斧向四周一掄,好幾名銀甲也隨之倒地,“老藍,管不了那麼多了,先對付了這幫龜孫子,在考慮火藥的事吧!”說着穿過衆多銀甲的包圍急速向營地奔去。
藍驍見烏雅昊焱衝出了銀甲的包圍,向營地奔去,他知道烏雅昊焱是去調火器去了,但他竟沒有上前阻止,只是恨恨的在銀甲之中拼命地廝殺着,以解心中積蓄已久的憤恨。
不多會兒,北冥的火器便被移到了戰場的不遠處,北冥的士兵見狀雙眼不由得放光,他們知道只要北冥的火器一出,南蒼大軍很快就會潰逃,因而此時他們對漸漸要將他們包圍的南蒼銀甲也不是那麼的畏懼了,並且也不是那麼迫切的想要撤退。
南蒼的銀甲見北冥又將火器推了過來,都不由得一震,心中多少都有點淡淡的恐懼,畢竟前幾天有很多同伴被這強悍的火器炸得四分五裂,但爲了南蒼大軍的勝利,他們也只能強力控制着心中的恐懼,奮力在細雨中廝殺着。
“操縱手準備!”烏雅昊焱騎着駿馬站在一排火器的一側,他巨斧猛地向前一揮,便見舉着火把的幾名士兵立時將手中的火把觸向火器的導火索。
烏雅昊焱見操縱手將火把觸向了導火索,心中不由的一喜,面上也盡是無法掩飾的快意,“龜孫子們,受死吧!”
但等了很久,竟也沒有聽到那期待已久的爆炸聲,烏雅昊焱不由得一怔,猛地將那微瞪黑眸望向那幾名操縱手,“怎麼回事?”
操縱手們見火器不能正常發射,也猛地一怔,他們起先以爲是由於雨水打溼了導火索,導致導火索無法引燃,但他們在反覆將火把靠近火器導火索之後,發現導火索完全可以被引燃,但是當燃到發射器之時,導火索就會立馬熄滅,以致火藥彈無法彈出,因而他們初步認爲是由於盛放火藥彈的發射裝置中積蓄了雨水,導致導火索無法傳至火藥彈。
“回烏雅將軍,屬下認爲可能是由於發射裝置中積蓄了雨水,導致導火索無法傳至火藥彈,觸發不了發射裝置的機關,導致火藥彈無法發射!”操縱手見烏雅昊焱如此發問,便將先前的猜測如實回答。
“什麼?火器發射不了?!”烏雅昊焱聽了操縱手的回答,不由得一愣,雙眼立時瞪得碩大,直直的盯着回話的那個操縱手,“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回將軍,方法有是有,不過……”操縱手深思了片刻,再次擡眸凝向烏雅昊焱,面色略顯爲難。
“你孃的,別跟老子婆婆媽媽的,快說!”見操縱手此時眸光閃爍,說話吞吞吐吐的,烏雅昊焱在也忍不住了,巨斧一揮竟爆了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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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友友們一直以來對《醜妃》支持,幽蘭愛死你們啦,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