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其實有很多事父王一直瞞着你,沒敢跟你說,怕你一時間接受不了!”皇甫晟睿望着此時滿臉不敢相信的皇甫以柔,有些感嘆的道。
他緩緩的將手從皇甫以柔身上移開,慢慢起身,緩緩地擡步上前,眸光凝向遠方,很是悠遠。
南宮瑾望着此時皇甫晟睿,心中不由的一緊,他知道接下來皇甫晟睿就會將以前的事說出來,另一方面,他也可以從中得知皇甫晟睿來此南蒼的目的。
但他不知道此時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憂,他一方面很想確定自己剛纔的猜測,另一方面又怕皇甫以柔知道了以前的事,會更恨自己,此時的他心中很是糾結。
“啊!以柔姑娘,我想起來了,我的孃親有樣東西讓我交給你!”就在這時,琪兒好像意識到了南宮瑾面上的難色,眼珠子咕嚕嚕一轉,一邊從兜裡翻找着東西,一邊道。
聽着琪兒的這一聲咋呼,整個寢室的人都猛地一震,瞬間將眸光投向琪兒,各種眼光都有,責怪,驚異,感激。
琪兒望着他們各異的眼光,也不由得稍稍一頓,繼而衝着他們嘻嘻一笑,嬉皮笑臉的向皇甫以柔靠近。
“怎麼回事啊,琪兒,你總是這麼一驚一乍的?”皇甫以柔見狀,輕輕地搖了搖頭,略顯滿眼寵溺的道。
“嘿嘿,以柔姑娘,是這樣的!”說着她將從兜裡掏出來的一條皺巴巴的手帕遞到皇甫以柔手裡接着道,“我跟你們來的時候,孃親曾囑咐我說,一定要將這件東西交給你,說是畢竟像是一場,留着做個念想!”她說話的時候面色看起來很是沉重,但只有南宮瑾此時看出了她眸底的慌亂。
“婆婆真是這麼說的。這的是要將這條手帕交個我?”皇甫以柔捏過琪兒手中的那條手帕,慢慢的展開,眉頭不由的皺緊,如若只看琪兒此時嚴肅的神情也許她肯定就相信了,但她怎麼也不肯相信老婦會送她這麼一條皺巴巴的手帕。
再加上琪兒一向都愛胡鬧,所以這使得她很是懷疑琪兒剛剛所說的。
“嗯?”琪兒見皇甫以柔此時如此的質問自己,不由得一愣,眼珠子在眼眶中飛快的旋轉,片刻之後,她很是鄭重地凝向皇甫以柔。很是嚴肅的點了點頭,“嗯!”
皇甫以柔見琪兒此間的表情,不由得一笑。想來肯定是知道琪兒這次又在胡鬧了,於是便很是柔和伸手拉過琪兒,似要跟她說些什麼。
“柔兒,等等!”就在這時皇甫晟睿雙眼直直的盯着皇甫以柔手中的那條手帕,雙手正小心翼翼的向手帕靠近。
皇甫以柔好像被皇甫晟睿此時的舉動嚇住了。猛然間頓住動作,一臉驚詫的盯着皇甫晟睿。
這時的琪兒心中也不由得一緊,面色此時變的很是難看,她心裡在暗歎着,闖禍了,死定了。
南宮瑾見皇甫晟睿有如此表情。也不由得一愣,眉頭跟着漸漸皺緊。
皇甫晟睿小心翼翼的從皇甫以柔手中接過手帕,眸光有震驚漸漸地變得很是悽楚。最後他竟將手帕撫在心口,面色看起來就是如此的痛心。
衆人都很是差詫異的久久凝視着此時的皇甫晟睿,誰都不知道此時該如何做纔好。
“父王,您怎麼了?”良久,皇甫以柔似乎再也忍不住了。慢慢的將一隻手搭在皇甫晟睿的臂膀上,一臉的關切。“難道這手帕有什麼不妥嗎?”說着不由得將眸光凝向琪兒。
琪兒見狀,很是無辜的朝她聳了聳肩,接下來便耷拉着腦袋小心翼翼的向身後退去。
皇甫以柔此時也似乎沒時間去管琪兒,畢竟她也是一時貪玩,就由着她去了。
“父王?”皇甫以柔再次將眸光移到皇甫晟睿身上,雙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臂膀,稍稍將音量提高了一些。
“柔兒,父王問你,你所說的那個婆婆,長什麼樣子,或者說你知道她的身份嗎?”良久,皇甫晟睿猛地從傷心欲絕中回過神來,他反手抓過皇甫以柔的手臂,一臉急切地問道。
“父王,這……”皇甫以柔似乎被皇甫晟睿此時的舉動嚇住了,只是一臉驚恐的盯着他,一時間竟忘了該如何開口。
“說啊,到底長什麼樣子啊!”皇甫晟睿建皇甫以柔此時竟如此慢吞吞的,一時間很是不耐煩的衝着她吼道。
這下皇甫以柔更是有些驚恐了,自從她醒來之後,皇甫晟睿似乎曾爲對自己喊過話,這次竟衝着自己大吼,這使得她很難接受的了,於是她直直的盯着他,眸底全是懼意。
“北冥王,我想您是太過激動了!”南宮瑾見皇甫晟睿此時情緒波動如此之大,加上皇甫以柔此時一臉的恐懼,他心間猛地一緊,繼而嘴角一揚,擡步上前道,“其實婆婆長得與其餘普通的老婦無異,六七十歲,頭髮花白,身形清瘦,只是她雙目失明!”
“你確定?”皇甫晟睿聽着南宮瑾一點點的將老婦的特徵描述,待到南宮瑾將特徵描述完畢,他便一臉不肯相信的將眸光瞪向他。
“是的,我所說之言,句句屬實!”南宮瑾望着此時的皇甫晟睿,輕輕一揖,很是篤定的道。
“是的,父王,瑾哥哥所言句句屬實!”這是皇甫以柔好像也從剛剛的驚嚇之中回過神來,她漸漸地繞到皇甫晟睿的面前,也很是篤定的回答道。
“難道不是她,難道不是她……”皇甫晟睿聽了他二人的回答,他瞪大的雙眸漸漸地失去了光亮,變的暗淡失神,他他將手中的手帕一點點的揉進掌心,整個人像失了魂似的,一邊呢喃着,一邊踉蹌着向門外走去。
皇甫以柔和南宮瑾望着此時的皇甫晟睿,相視一眼,可見他們眸底的深深地疑惑,隨着皇甫晟睿的背影漸漸消失,南宮瑾擡步上前,輕輕地將她攬入懷中,一手輕撫着她的背。
……
幾日後,養心殿。
“什麼?你是說要將以柔公主許配給朕的太子?!”南宮擎蒼猛然間從雕龍椅上起身,一臉驚異的瞪着皇甫晟睿。
“是的,這是柔兒的選擇,我無權干涉!”皇甫晟睿也從座椅上起身,緩緩地背過身去,背影有些頹喪。
“你知道的,老四曾經娶過妻,並且他們之間的感情也很好,最重要的是他以前的那位妻子和以柔公主十分酷似!”南宮擎蒼見皇甫晟睿此時是心意已決的表現,所以急急地從座前走下來,來到皇甫晟睿面前,近似警醒的道,“你應該知道,南宮瑾娶以柔公主的用心!”
“這些小王都知道,甚至南宮瑾更糟糕的一面小王也知道,但那又能怎樣呢,我不能爲了這些而就要失去我摯愛的女兒吧!”皇甫晟睿聽了南宮擎蒼此時的話你,緩緩地轉過身來,一臉痛心的道。
“這……”南宮擎蒼此時聽了皇甫晟睿的這番話,也立時噤了聲,他知道自己如若再說下去,也就太沒道理了。
這幾天裡,皇甫以柔一直在跟皇甫晟睿在與南宮瑾一事上,久久周旋,也曾以此相逼,但似乎這些都並不奏效。
但突然有一天,皇甫晟睿突然改變了態度,竟答應讓皇甫以柔與南宮瑾在一起,這其中的一些緣由似乎至今還沒有人知道。
但皇甫以柔與南宮瑾也沒有太過的追究緣由,既然他們之間的一大阻礙已經不存在了,管它什麼原因呢,只要他們能在一起就是一件好事。
這本該就是最好的結局,但好事總是多磨,就在他們現在正沉浸在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愉悅之中時,另一個考驗也正向他們靠近。
“皇甫伯伯,你爲什麼要將柔兒許配給南宮瑾?”韋炎熙得知南宮瑾將要與皇甫以柔成親之事以後,很是氣憤的來到皇甫晟睿所在的寢宮之中,猶如興師問罪般朝着皇甫晟睿道,“你以前不是說要讓南宮瑾爲他的所爲付出代價嗎?”
“是的,我以前是這麼說過!”皇甫晟睿此時正一手扶額,雙眼微眯的斜躺在軟榻之上,見韋炎熙闖了進來,微微的張開了雙眼睨了他一眼,繼續雙眼微眯,一臉淡然的道,“以前我認爲只要讓南宮瑾受盡折磨,付出他應付的代價,柔兒就能得到快樂,可是,我錯了……”說到此處他似是感嘆的頓住了話語。
“你這是在懺悔嗎,一句你覺得你錯了,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韋炎熙聽了皇甫晟睿此時的這番話,心中的怒火似乎更加的旺了,他猛地來到皇甫晟睿面前,一手指着皇甫晟睿的面頰,滿目猙獰的吼道,“你曾經答應過我,等南宮瑾受到他應有的懲罰之後,就會將柔兒許配給我,可現在你居然就想用一句你發自內心的懺悔‘你錯了’,就想將我打發掉,你這是想置我於何地啊?!”韋炎熙的吼聲瞬間響徹整個宮邸。
皇甫晟睿似是也感覺到了韋炎熙此時的憤怒,他緩緩地將雙眸睜開,很有深意的凝望着韋炎熙數秒,繼而收回支在額頭上的手,漸漸坐直了身子,面色依舊很是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