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照常升起,一切皆是新生,一片勃勃生機,而此刻,皇甫以柔心中皆是一片死灰。
自從南蒼國回來,皇甫以柔的心便死了,什麼愛與不愛,似乎都跟她無關,現在的她就如同行屍走肉。
雖然她馬上就要嫁給韋炎熙了,但她的心仍是如此的冰冷,似乎自此之後都不會再相信愛情了,更不會再愛了。
皇甫以柔早早的就起了牀,和往常一樣,依舊坐在寢宮內發呆,不管外界發生什麼事,似乎都跟她無關。
韋炎熙昨日就已經回西秦準備婚禮的事宜,雖說北冥也算是一方大國,結婚的事宜北冥自己都全能搞定,但畢竟是成婚,西秦也不想因此怠慢了北冥的公主,因而韋炎熙決定先回國打點一番。
皇甫晟睿下了早朝,便趕來皇甫以柔的寢宮,這幾日他都是如此,儘管皇甫以柔很少會說話,他也是坐在那裡陪着她,怕她一個人想不開。
“大王……”侍婢們見了皇甫晟睿,一個個的都上前行禮,皇甫晟睿見狀輕輕地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退下。
皇甫晟睿望着此時仍舊在那裡發呆的皇甫以柔,心中甚是酸楚。
他緩緩地擡步上前,坐到皇甫以柔身側的椅子上,仍舊滿眼憐惜的凝望着她。
“父王你來了!”皇甫以柔見皇甫晟睿坐了下來,似乎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只是望了他一眼輕喚着父王,照着她現在神情,似乎看不出她又什麼心事,此時的她跟正常人無異,只是此時的她又是那麼的淡然與平靜。
“嗯!”皇甫晟睿看着此時的他心中便更加的酸楚,他勉強擠出點笑容。朝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父王,您能多告訴我一些我以前的事情嗎,我想知道!”二人靜靜的坐在那裡,良久,皇甫以柔忽然又將眸光凝向他,甚是淡然的道。
“這……”皇甫晟睿今日見皇甫以柔竟主動向自己詢問些東西,似乎有些不太能接受,並且以前的那些事他原本是不想跟他說的,現在她竟主動問,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父王。怎麼了,以前的事是不是不好讓我知道?”皇甫以柔見皇甫晟睿此刻的神情,微皺着眉頭繼續說道。
“不。有些事,你有權利知道!”皇甫晟睿見皇甫以柔此刻如此說,忙解釋道,“其實父王應該早些跟你說纔是!”
“其實你從小不是被南蒼邊境的農戶所收養的,你的養父是南蒼國晉城的一名書城將軍。他叫雲嘯天!”皇甫晟睿深深的凝望着皇甫以柔將那些往事娓娓道來。
“雲磊你應該知道吧,他是雲嘯天的兒子,也就是說,你們是一起長大的義兄妹!”說到此處皇甫晟睿緩緩地將眸光從皇甫以柔身上移開,從座椅上起身,稍稍向前走了半步。悠遠的眸光不由得凝向遠方,“其實這些我應該早點跟你說纔是,但由於我的私心。所以才遲遲不肯讓你知道。”
“你在七歲時就與南宮瑾熟識,也曾在兒時就私定終身,但世事變幻,長大之後的南宮瑾卻愛上了你的姐姐雲羽菁,不知爲何。一場錯嫁,卻是你原本的生活墜入了地獄!”說到此處他微微一頓。神色有些傷感。
皇甫以柔聽到此處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但情緒依舊平靜,似乎她已看淡了這一切。
“南宮瑾見嫁過來的人是你,心中便很是憤恨,再加上雲羽菁爲了加害於你,卻自食其果,南宮謹便把所有的罪責歸咎到你的身上,千方百計的虐待你,殘害你,以致你受盡屈辱與折磨,還失去了你的孩子,我的外孫!”皇甫晟睿說到此處甚是痛心疾首,滿面的悽楚。
皇甫以柔聽到此處,心間也猛地一緊,好像有一些影像在腦海中瞬間閃過,但想抓卻也抓不住。
“最後,南宮瑾爲了取得與北冥戰爭的勝利,竟卑鄙的將你作爲人質送到我軍之中,藍將軍宅心仁厚,並未對你強加迫害,但在兩軍針鋒相對之時,你最終還是被南宮瑾逼得跳入懸崖!”說到此處皇甫晟睿似乎甚是悲憤,雙手早已握成了拳頭。
皇甫以柔此時雙眸直直的盯着皇甫晟睿,她的心也早已繃緊,那些畫面似是放電影般,在腦海中一幅幅呈現。
“不過,上天有眼,你的母妃留給你的玉佩將你的身世告知藍驍將軍,在你墜崖之後,他便追到崖底將你尋找,上天本就眷顧你,那萬丈的深淵並沒有要了你的性命,就連那崖底的猛獸都不曾傷害你!”皇甫晟睿平復了下情緒繼續說道,神色甚是欣慰,“待到藍將軍他們找到你之時,就有一頭巨型棕獅帶着一頭小棕獅守候在你的身側,不讓任何人接近!看來好人是有好報的!”
皇甫以柔聽到此處,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說的似乎有些邪乎,但她又不得不相信。
“之後他們便將你帶回了北冥,但由於你的腦部受了重創,這一昏睡就是好幾個月,在這幾個月中,我找遍了國內所有的大夫爲你醫治,都不曾將你喚醒!”皇甫晟睿說到此處面色又變得有些悽楚,“柔兒,你知道嗎,你剛被找到之時並不是現在的這種容貌,那容顏看起來竟有些醜陋!”
皇甫以柔聽了皇甫晟睿的話,眉頭皺的更緊了,她微眯着雙眼直直的盯着他,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時我也以爲那就是你原本的容貌,但沒想到,有一位來爲你就真的大夫竟說你被人施了幻術,毀壞了容顏!”說到此處他不由得凝向皇甫以柔,眸底有些許的憤恨,“我想這一切應該也是南宮瑾所爲吧!”
“不過經過多方尋訪,終於找到懂得幻術的醫家,讓他替你解開了幻術,這才還你原本容貌!”說着他不由得舒了口氣,好像如釋重負。
皇甫以柔聽着,不由自主的用手撫上自己的面頰,似是在檢驗這張容顏是不是自己的。
“柔兒,其實父王一直不讓你對南宮瑾產生感情,就是怕你再次被南宮瑾傷害,不曾想你還是對他再次產生了感情!”皇甫晟睿說到此處,滿臉的負疚,“這說到底還是我的錯啊,若不是我一心想要讓南宮瑾受到懲罰,就不會將你再次待到南蒼,你就不會再見到南宮瑾,就不會發生生現在的這種事,這一切都是父王的錯啊!”說到此處他竟滿面淚痕,眸底盡是悔恨。
“父王,這根本就不是你的錯,要怪的話,就只能怪柔兒太無心,遇人不淑,不過父王,現在好了,我們回來了,那過去的一切都讓他過去吧,那些令人痛心的事再也與我們無關!”皇甫以柔久久的凝望着此時的皇甫晟睿,漸漸地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她緩緩地來到皇甫晟睿的身側,伸手抓着他的臂彎,說的是如此的淡然,風輕雲淡,看來她是想徹底的拋開過往的一切,就連看待南宮瑾對待自己的傷害都如的釋然。
“柔兒你能如此想就真的太好了,不過你每天這種情態,真的讓父王很是擔心!”皇甫晟睿伸手將皇甫以柔攬入懷中,很是愛憐的撫着她的發。
“父王,你放心吧,以前是柔兒太傻,以後柔兒會好好的愛護自己,絕不會再犯傻了!”皇甫以柔擡眸凝向皇甫晟睿,說的是那麼的淡然與平靜。
“柔兒,父王的好孩子!”皇甫晟睿聽了皇甫以柔的這番話,深深的舒了口氣,面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熙兒是個好孩子,你和他在一起一定會幸福的,父王也就放心了!”
皇甫以柔聽着皇甫晟睿的感嘆,輕輕一笑,眸底的神色有些複雜,但表情依舊釋然恬淡。
……
北冥國城門外,南宮瑾和齊心齊力二人,一身主僕打扮,來到城門處,上前搭訕守城官兵。
“這位官爺,我看這城內如此熱鬧究竟是爲何事啊?”南宮瑾來到一名身量高大的官兵身前,恭敬的問道。
“你是外地來的吧?這等大事你會不知?”官兵見南宮瑾此時如此發問,很是高傲的說道,“以柔公主就要和西秦的王子成婚了!”
南宮瑾聽罷,心間猛地一緊,怔愣了片刻,面上再次盈上笑容,“是是,小民是從外地來貴寶地經商來了,初到貴地對這裡的是不太熟悉,呵呵……”
“你這次可來對時候了,公主大婚,大王龍顏大悅,大減民間賦稅,你這是要在這裡做好了,肯定會賺不少呢!”官兵聽他說是經商的忙告訴他這裡最新出臺的惠民政策,說着一臉的得意。
“那是那是!”南宮瑾聽罷,連連應道。
“這天色也不早了,我還有事情,就不跟你們閒聊了,你們快進城吧,晚了的話,恐怕會找不到落腳的地方,這些日子各國來此商人大增,國內人口驟增啊!”那官兵看了看天色提醒他們道。
“好好,我們這就進城,多謝官爺提醒!”南宮瑾聽罷,微微一頓,繼而滿面笑容的連連告謝,接着便帶着齊心齊力他們向城內走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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