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人兒,眸底盡是驚詫。
眼前擁有絕世的容顏的女子是雲柔依嗎,不,絕對不可能,雲柔依只是個醜女。
但她那雙純淨靈動的水眸卻告訴他,她就是雲柔依!
她到底是誰?!爲什麼眼前的女子會令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突然闔上雙眸,又瞬間睜開,嘴角微微勾起,如墨的雙眸掃過南宮煜,繼而恢復一臉的無賴,擡袖擋住雲柔依的臉,“不準看,依兒的美貌只能我一人看!”
臺下立時一片嘈雜。
見狀,南宮擎蒼原本暗沉的臉此時更難看了,將手中的酒盞狠狠地往桌案上一摔,“南宮瑾!休得放肆!”
衆人立時噤聲,整個壽宴靜得可怕。
聞聲南宮瑾突然滿臉驚恐的撲倒在地,連連叩首,“父皇饒命,父皇饒命!”
雲柔依也跟着跪了下來,緩緩的低下頭。
半晌,他稍稍擡頭,微撅着嘴,怯懦的瞥着南宮擎蒼,喃喃的道,“依兒本來就是瑾兒的嘛!”雖然聲音不大,但足以令衆人聽清。
臺下一老者扶額嘆氣,眸底盡是無奈,看他衣着華貴,想來必定是朝中重臣。
“你……”南宮擎蒼望着眼前如此頑劣的南宮瑾,立時站起身來,一手指着南宮瑾,顫顫的浮在半空,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殷後見狀,嘴角一勾,瞬間恢復如常,繼而起身,踱到南宮擎蒼身前,輕撫着他的胸口,輕輕的放下他懸空的手。
“皇上息怒啊,您又不是不知瑾兒那‘頑劣’的心性,他胡鬧慣了,您就別跟他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值得!”她眸中閃現一絲奸邪,說到頑劣二字之時,明顯加重了語氣。
她適時地望了一眼南宮煜,南宮煜很是會意的擡步向前,行禮道,“是啊,父皇,四弟向來寵愛……雲妃,是衆所周知的事,想來今天會發生這種事,也情有可原!”
南宮擎蒼望着此時謙恭友愛的南宮煜,臉色稍稍有些緩和,繼而望向撲在地上的南宮瑾,嘆了口氣,坐回雕龍椅上。
南宮瑾望着南宮煜那張假惺惺的面孔,眸中閃過一絲狠戾。
“是啊,父皇,四弟這也是愛妃心切,請父皇恕罪。”南宮熾也上前叩拜,請求恕罪。
聞聲,臺下文武百官,皇子娘娘,也齊聲呼喊,“請皇上恕罪!”
大家都知道皇上向來不喜南宮瑾,但南宮瑾再荒唐胡鬧,南宮擎蒼也並沒有要對他趕盡殺絕的意思,不知是因顧忌着上官家,還是因爲敏妃。
南宮瑾的心性大家也都瞭然,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皇上生氣想來也只是做做樣子,爲皇室挽回些顏面,衆人又怎會傻到讓皇帝下不來臺。
至於南宮煜就更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來向皇帝表明自己對手足的珍視,還有……就是再次重申南宮瑾只愛美人,無帝王之才。
南宮擎蒼望着臺下的文武百官,一臉無奈的擺了擺手,“罷了,瑾兒,你下去吧!”
“皇上英明!吾皇萬歲!”
“謝父皇!”南宮瑾攙起身側的雲柔依,擡步向臺下走去。
“老四媳婦,你留一下!”忽然,南宮擎蒼開口道。
南宮瑾一頓,怔怔的望着雲柔依,雲柔依也一臉迷茫的頓在哪裡,不知下步該怎麼做。
南宮煜聞聲也微微一震,眼底也盡是迷茫。
雲羽菁似乎剛從震驚中緩過神來,聞此再次再次驚詫,葉叔與不遠處的韻寒遙相對望,四目茫然。
“老四媳婦,你留一下!”南宮擎蒼如宏的聲音再次響起。
南宮瑾鬆開雲柔依,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擡步向臺下走去,雲柔依眸光無波,緩緩轉身來到南宮擎蒼的桌案前,再次深深跪拜。
南宮擎蒼望一下衆人,面帶微笑道,“想必大家都清楚,每次壽辰都有一個不成文的獎項,此次也不例外!”
聞聲大家開始竊竊私語,臺下一片喧譁。
南宮瑾眸光一亮,先前的迷茫此時豁然開朗。
南宮煜咬了咬牙,盯着雲柔依的雙眸微紅,他望向南宮瑾,恰巧此時南宮瑾也在看他,南宮瑾向他微微頷首,眸中閃過一絲淺淺的得意。
南宮煜勉強擠出點笑容,也向他回禮,繼而坐回座席,冷冷的瞪着殷鳳飛。
殷鳳飛避開他紅灼的眸,瞥向臺上的殷後,殷後衝她輕輕擺手,示意她淡定。
“懿王妃的才貌深得大家好評,確實也甚得朕心!雖然瑾兒的胡鬧使得大家不愉快,”南宮擎蒼一頓,臺下一片寂然。
“但我們南蒼向來都是賞罰分明,因而此獎項非懿王妃莫屬!”
此語一出,臺下立時山呼萬歲。
雲柔依一震,定定的望向南宮擎蒼,半晌,深深叩謝。
“老四媳婦,說吧,你有什麼願望,朕必當替你實現!”南宮擎蒼笑道,眸光慈祥,不再是一代帝王的威嚴,正如平常人家的“爹爹”。
雲柔依水眸環顧四周,然後望向南宮擎蒼,眸光誠懇,“兒媳此次獻藝,只當爲父皇助興,不敢奢求獎賞,兒媳斗膽,求父皇收回成命!”
聞此,衆人一愣,怔怔的望着臺上傾城的人兒。
南宮擎蒼的笑也僵在臉上,良久,眸中閃過一絲異樣,“老四媳婦,你就不必推辭了,這是你應得的!”
雲柔依見盛情難卻,回眸望了一眼南宮瑾,繼而回頭望向南宮擎蒼。
“兒媳此次是代表懿王府爲父皇獻禮,兒媳不敢居功,兒媳斗膽,求父皇將獎賞賜予懿王!”
此語一出,臺下立時又沸騰起來,南宮擎蒼眉峰一擰,眸光微寒,臺下立時寂然。
南宮瑾一震,感覺她變了,此時己經變得連自己都看不清了,好像唯有緊緊盯着她才能將她看清。
南宮煜原本紅灼的雙眸此時愈加暗沉,緊緊捏着酒盞的玉指青筋爆出。
滿臉陰鷙的雲羽菁聞此,眸間閃現一絲光亮,輕瞥了一眼南宮瑾,瞬間面頰飄滿緋紅。
葉叔和韻寒他們緊繃的神經此時終於放鬆下來,眼角揚起一抹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