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掉髮射裝置?”聽了雲柔依的話,韻寒如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一臉疑惑的問道。
“對,毀掉火器的發射裝置!”雲柔依見狀,猛地迴轉頭來,一臉篤定的凝向韻寒,“只要我們將火器炮膛內的放射機關毀掉,炮彈在炮膛內就無法發射出去,到時炮彈就會在火器內爆炸,到時我軍就不會受到火器的傷害,但……”說到此處她的眸光突然黯淡下來,眸中閃過絲絲不忍。
“但是什麼?”見雲柔依一臉的疑慮與憂心,韻寒慌忙擡步上前,略顯急切的道。
“但,但如果這麼做的話,北冥軍到時就會遭殃!”說到此處她的眼圈貌似微微一熱,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寒兒,你說如果這樣做的話,是不是太過殘忍!”說到此處她猛地抓過韻寒的手,很是自責的道。
聽了雲柔依的憂慮,韻寒微微一怔,繼而伸出雙手反握住雲柔依的,撫慰道,“依兒姐姐,如果這樣做真的奏效的話,對北冥軍確實有些殘忍!”說道此處她微微一頓,繼而續道,“但這是戰爭,是戰爭就會有殺戮,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再說了,如果我們不殘忍,北冥匪軍就會對我們殘忍,到時遭殃的就會是我們南蒼大軍!”說到此處韻寒貌似有些激動了,她雙眸微紅,繼而續道,“您也看到了,上次的對戰,我們有太多的兄弟被他們殘殺迫害,如果我們不這麼做的話,會有更多的弟兄會因此喪命啊,依兒姐姐!”
聽了韻寒的的這番話,雲柔依突然覺得心間一陣刺痛,她猛地用手撫胸,向後踉蹌了半步,面色很是糾結,眸底是無盡的憂傷,良久,她怔怔開口,似是反問,又似在自言自語,“難道非得要有殺戮嗎?!”
“是的,依兒姐姐,這是戰爭,是戰爭就得有輸有贏,雙方爲了爭輸贏,會不惜一切代價的!”說到此處,韻寒眸底也閃過一絲恐懼與憂傷,“如果這場戰爭一直持續下去的話,到時會有更多的將士遭到殺害,可能是北冥軍,也有可能是我們南蒼大軍!”
聽到此處,雲柔依雙眸微瞪,繼而慢慢變得恍惚悽楚。
“依兒姐姐,所以我們如果能夠儘快結束戰爭的話,也許在那一瞬間會有些許戰士喪命,但會爲更多的士兵迎來新生,因而,依兒姐姐,如果您說的那種方法能夠結束這場戰爭的話,對兩軍的戰士來說都不算殘忍,所以您也不必自責歉疚!”說到此處,韻寒好像已平復了心緒,她緩緩地走上前來,拉住雲柔依的手,很是誠懇的說道。
“寒兒,真的如你所說的那樣嗎?我真的不想再看到有人傷亡,寒兒!”聽了韻寒的這番話,雲柔依望着韻寒怔愣良久,繼而她猛地攬住韻寒的脖頸撲入她的懷中,痛哭出聲。
韻寒望着懷中傷心落淚的雲柔依,不自覺地擡起手來,輕輕地撫着雲柔依的背,良久,她再次請意味深長的出聲,“依兒姐姐,我知道你心地善良,看不慣這樣的殺戮場面,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生在這個年代,就要勇敢的面對現實!不過這種殘酷殺戮的場面很快就會過去,相信我!”說到此處她緩緩地見雲柔依從懷中稍稍推離自己,一臉剛毅自信的道。
雲柔依頓住淚,擡眸望向韻寒那雙真誠堅毅的眸,良久,她輕輕地向韻寒點了點頭。
……
“你又來做什麼!?先前的事本王還沒跟你算賬呢!”下午時分,南宮瑾雙手負於背後,背對着來人,冷聲道,他面色是一貫的清冷,只是此時他那如墨的眸中依舊蘊含着絲絲憤怒。
來人聞聲撲通一聲跪於地上,面上的平靜絲毫未改,只見她輕輕抽動嘴角,毅然出聲,“王爺,先前之時,確實是韻寒無理取鬧,冒犯了王爺,請王爺降罪!”
“降罪?你以爲一句簡單的你錯了,求本王降罪就完了!”聽到此處,南宮瑾嘴角微微上揚,眼角閃過一絲輕笑,繼而他猛地轉身,隨之斂去一臉的輕笑,面色立時變得陰鷙,雙目微瞪,滿眼憤怒的盯向韻寒。
齊心和齊力此時也在南宮瑾的營帳之中,見南宮瑾如此憤怒,不由得心中一緊,爲韻寒捏了把冷汗。
聽着南宮瑾這突如其來的一聲爆吼,韻寒身子微微顫了顫,但頃刻之後,便又恢復了先前的平靜,她擡眸直視南宮瑾那爆紅的雙眸,眸中看不出一絲的恐懼,有的只是堅毅,“王爺,反正韻寒忤逆了您,已是不爭的事實,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是……”說到此處,韻寒滿臉剛毅的瞪了南宮瑾一眼,繼而續道,“但是,在我受刑之前還有一個請求……”
“韻寒,你不要得寸進尺!你別以爲本王不敢殺你!”望着韻寒此時毫無畏懼的表情,聽着她這番話,南宮瑾貌似更憤怒了,面色現下已變得鐵青,他極力控制着胸中的憤怒,一手顫顫的指向韻寒道。
“王爺,請您能不能想聽屬下講話說完!”韻寒見狀,竟完全無視南宮瑾的憤怒,她微微將身子向前探了探,直直的盯着南宮瑾,不卑不亢的道。
“你!”南宮瑾被韻寒氣的一時竟說不出話來,他雙眸微瞪的盯了韻寒幾秒鐘,繼而狠狠地將手掌拍向身側的桌案,只聽“砰”的一聲悶響,繼而便伴隨着“呲呲”的聲音桌案緩緩倒地。
這時站在一旁的齊心與齊力握着劍的手已全部汗溼,他們一臉擔憂的望着此時跪在地上一點也不服軟的韻寒,在心裡狠狠地嘆了口氣。
“王爺,屬下想在受刑之前,在爲我們南蒼做最後一件事,希望王爺成全!”韻寒瞟了一眼地上支離破碎的桌案,又擡眸望了一眼此時無比憤怒的南宮瑾,沉疑片刻,繼而將雲柔依所說的那種設想娓娓道來,只是他在說的時候並未說明是誰提出的這種應敵方案。
南宮瑾望着眼前不卑不亢的韻寒,聽着她那鏗鏘有力的言辭,他一時竟忘了憤怒,忘了去阻止她,只在心裡細細的分析者她所說的每一句話。
齊心和齊力也在邊上細細的咀嚼着韻寒所說的每一步作戰計劃,好像忘記了韻寒現在還是個戴罪之身,先前爲韻寒擔憂的那種緊張心情漸漸褪去,面上漸漸露出絲絲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