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墨的真正身世,離潛淵並不知曉,在他看來離墨便是離國皇室中唯一一個對他具有威懾力的長輩。在加上離墨素來具有的威名,所以離潛淵一直擔心,離墨回來之後會對他好不容易得來的皇位產生威脅。
離潛淵甚至都準備好了一系列魚死網破的準備,但是離墨自從回來之後絲毫沒有任何撥亂反正的動作。漸漸地,離潛淵便放下心來,併產生了拉攏離墨的想法。
自從離墨與雲若顏回到皇城,離潛淵便不止一次以離皇的口吻召見離墨,卻都被他給回絕了。這一段時間,離潛淵又得到消息,這一段時間離墨頻繁離開皇城卻查不出去向,離潛淵便再也沉不住氣。
離潛淵現在雖然登上了九五之尊的寶座,卻因名不正言不順,內心時常感到不安,因此也疑心頗重。離墨便首當其衝成爲他心中的一顆釘子。
就在這個時候,投靠了離潛淵的董鐵河給他提出了一個辦法。
“皇上,所謂打蛇打七寸,煜王爺現在就是威脅您的那條蛇,您只要找準了他的七寸,緊緊地捏住便等於將煜王爺牢牢地掌控在了手中。”
董鐵河的意思是將雲若顏和小離言一起擄來,然後威脅離墨爲己所用,但是雲若顏的修爲甚高,想要擄走她並不容易,便只能設計擄走了小離言。
離潛淵並不覺得自己能夠憑藉一個孩子就能掌握離墨,讓其爲己所用。若是適得其反,只怕自己會死無葬身之地,在多番思考之下他想到了一個較爲折中的辦法。
“你想見本王,本王現在已經來了。”離墨耐着性子說道:“你有什麼話,可以說了。”
離潛淵面上微笑不改,開口便道:“我想得到皇叔的一個誓言?”
“誓言,什麼誓言?”
“皇叔只要發誓永遠不會對朕產生威脅,朕便立刻將您的兒子還給你。”離潛淵看着離墨說道。
“哦?你想讓本王發誓?”離墨冷笑道。
“對,用您的王妃和兒子的名義向九天神魔起誓。”離潛淵彷彿沒有看見離墨越來越冰冷的面色,接着說道:“只要您發......”
離墨沒有等離潛淵把話說完,猛然站起身來,向着他一伸手便掐住了他的脖子。
“好個離潛淵,在這沉淵大陸上敢這樣威脅的本王的人,你還是第一個。”離墨道。
“煜王爺你快放開皇上,有話好好說。”一旁的董鐵河趕緊上前說道,四周十來個皇家武士統統拔出了劍來將離墨三人圍在了中間。
肅南和肅北一左一右地站在離墨兩邊,也拔出了武器,兩下形成了對峙之勢。
“都退下。”離潛淵命令道,離墨的本事他多少還是知道的,這些武士連他身邊的兩個暗衛都對付不了何況是離墨本人,他所篤定的只是離墨對雲若顏和離言的在乎。
“皇叔,只要你發個誓,我立刻便把孩子還你。”離潛淵道:“但是你要是殺了我的話,孩子你便永遠都看不見了。”
離墨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離潛淵的臉色也越來越白,就在他快要無法喘息的時候,離墨突然鬆手。離潛淵心下舒了一口氣,以爲離墨終於就範,但是離墨卻露出一抹意味莫名的笑來。
“原本我不想管你們如何爭權奪利,但是你偏偏自尋死路,你以爲就憑你真的能威脅得了本王嗎?”
離潛淵面色微凜,“你是什麼意思?孩子在朕的手上,你可別亂來!”
他話音剛落,離墨尚且沒有回答的時候,一個女子的聲音響了起來,“離潛淵,你真是自尋死路。”
離潛淵順着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卻見一女子,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薄紗裙褂,墨發如雲,不施粉黛卻依然美豔不可方物,但是女子此刻的臉色卻是不好看,看向離潛淵的目光中帶着強烈的怒意。
此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雲若顏,而她懷中還抱着一個嬰孩,正是小離言。
“莊主,莊主。”一個武士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向着董鐵河叫道:“莊主不好了,有人,有人闖進了來把小公子搶走了。”
那武士說完一轉眼便看見了抱着孩子的雲若顏,嚇得一屁股便倒在了地上,伸手指着她語無倫次地大叫:“就是她,就是這個妖怪,是她搶走了孩子,還將我們好幾個兄弟都烤成了人幹。”
“胡說什麼,這是煜王妃,給我滾下去。”董鐵河一腳踹在那個顯然受了驚嚇的武士身上,然後對雲若顏行禮說道:“下人不懂事,衝撞了王妃,還請王妃見諒。”
雲若顏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董鐵河,冷聲道:“莊主,恐怕不是下人不懂事那麼簡單,而是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搶我的孩兒。”
“老夫不敢。”董鐵河連忙道:“老夫也是爲了皇上辦事。”
“顏兒,過來。”離墨向着雲若顏伸出手去,雲若顏的面色這纔好看了些,她向着離墨微笑了一下,然後抱着離言走了過去。
“孩子沒事兒吧?”離墨看了看在雲若顏懷抱中正睡的香的離言,問道。
“沒事。”雲若顏道:“我找到他的時候,還醒着,很精神,就是剛剛纔睡着的。”
“那就好。”離墨這才放下了心來,讓雲若顏站在一旁,他再次將目光放在了一旁離潛淵的身上,目光冰冷。
“皇叔。”離潛淵對上他冰冷的目光,後背不由發麻,他開口說道:“皇叔,皇侄兒只是與你開個玩笑。”
“你這個玩笑開得有些大了。”離墨目光冰冷,語氣更加的冰冷,“原本這離皇有誰來當與本王沒有絲毫的關係,但是如今看來,不論是誰來當這個離皇都可以,只有你不行!”
聽了離墨剛纔的話,是又驚又怒,他怎麼說現在也是皇上,並且穩坐皇位一年有餘,平日裡被人三呼萬歲高高在上,已經再也沒有人敢像離墨這樣和他說話。並且離墨這話語中充滿了挑釁的意味,這讓離潛蕭無法接受。
他從小便知道離墨是個厲害的角色,就連自己的父皇,甚至於其他三個皇家的皇帝對離墨都甚是敬畏,但是他再厲害也只是一國臣子,是臣就得聽從君王的命令。
而現在他是君,離墨是臣!
“皇叔,你這是何意,難道你想造反?!”
“造反?呵~!”離墨被離潛淵給逗笑了,他好似忘記了是誰先造反的,“對你,用造反這個詞不合適,本王只是清理門戶。”
離墨再次向着離潛淵伸出了手,他的手就像是有着某種吸力一般,離潛淵的脖子再次主動送到了離墨的手中。
“來人啊!護駕!!”離潛淵心中大駭,向着護衛們叫道。
“王爺,不可弒君!”董鐵河出言阻止,但是他卻並沒有動手,和他站在一處的離潛越叫了一聲皇兄便想上前去,結果被董鐵河一把拉住了,他下意識地想要回頭,卻被董鐵河用眼神示意。
“不要去,回來!”
“皇兄被煜王擒了!煜王殺人不眨眼,皇兄有危險!”離潛越道。
“他若是死了,你纔有機會,否則你這輩子都與皇位無緣了。”
離潛越呆住了,皇位?他也是皇子,他也是有資格登上九五寶座的皇子,離潛淵用了非常手段做了皇帝,離潛越其實心中頗有異議,但是卻無法反抗。若是離潛淵死了,那麼他就有機會了。
想到此處,離潛越生生地頓住了腳步。
“快...快護駕!”離潛淵被離墨掐着脖子,他的那點點修爲在雲若顏的面前都毫無反抗之力更別說是離墨了。十幾個皇家武士一擁而上,肅南和肅北兩人對付便綽綽有餘根本不需要雲若顏動手。
離潛淵眼前陣陣發黑,他沒想到離墨真的敢向他下殺手,這世上卻是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離墨終於鬆開了手,離潛淵的身體軟軟地歪倒在了地上,是進的氣和出的氣都沒有了。那十幾個皇家武士也全部被肅南肅北給消滅。
董鐵河和離潛越就這麼在一旁靜靜地看着這一切的發生,彷彿這些都與他們二人無關一般。
當離墨冷冷的目光看向二人的時候,董鐵河立馬躬身開口道:“今日之事,老夫與潛越必定守口如瓶,絕不向外透露半分,否者不得好死。”
董鐵河倒是個極爲瞅眼色的人,還沒等離墨開口便把誓給發了。
“離潛淵弒父奪位,人神共憤,本王清理門戶而已,不必遮掩。”離墨淡淡說道:“你負責通知宮中,該怎麼處理便怎麼處理。”
“是。”董鐵河愣了一下這才應聲道。
離墨擁着雲若顏準備離開,董鐵河和離潛越緊跟其後恭送至大門口處,離墨突然回頭,目光銳利地看向二人,說道:“董莊主可曾忘記在離國,獸人不可用來買賣的規矩?”
董鐵河心中一凜,連忙說道:“董某記得了,那日看到王爺的手諭後便立刻放了那些捕獲的獸人。董某從前不知那些獸人是受到王爺的庇護,若是知道萬不敢做獸人的生意。”
“那現在本王明確地告訴你,這成淵大陸上的每一個獸人都受到本王的庇護,你可記清楚了?”
“董某記清楚了。”董鐵河回答道,離墨連離皇都敢說殺就殺了,殺他一個董鐵河比捏死一隻螞蟻難不了多少,董鐵河還是十分的識時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