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一向最疼愛的寶貝兒子居然爲了一個醜八怪來頂撞她,月貴妃一時間氣得不行,她扶着胸膛深呼吸,顯然是氣得不輕。
“母妃…”
斯緯菏見母妃臉色蒼白,知道自己不應該頂撞她的,伸手想要去扶她,卻被月貴妃給甩開了,她面目陰冷,眉宇間快速的掠過一抹殺機,很快沉澱下去,臉上浮現一抹沉痛,“你果真是母妃的好兒子,居然爲了這麼一個賤人來頂撞母妃了…”
“母妃…”斯緯菏皺眉,顯然對月貴妃用賤人來形容千尋很不滿,卻又怕出言氣到了月貴妃,一時間左右爲難。
他就不明白,爲什麼母妃要對千尋有偏見,她不過是相貌長得有些不好而已,並不代表她長得醜,在他心目中的千尋是最完美的女神,別人玷污不得般的神聖。
月貴妃傷心欲絕地閉上眼睛,痛心疾首地指着大門,“不要管我叫母妃,我不是你的母妃,出去,給我滾出去。”
“母妃…”
斯緯菏撲通一聲跪倒在了月貴妃面前,也是一臉的悲痛,“母妃不要生氣了,是兒臣不好,兒臣不應該氣母妃的。”
他從沒見過母妃這麼嚴厲的對他說過話,母妃一向將他當心肝寶貝來疼,小時候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也會擔心受怕好幾天,小時候,無論他要什麼母妃從來都沒有拒絕過他,就是他想要天上的月亮估計母妃都會想辦法替他摘下來,將他溺寵到了不可一世的地步。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是不求回報一心一意對他好的話,那一定是母妃。
他當真不該爲了千尋頂撞母妃的,母妃身子本來不就好,萬一他又將母妃氣出病來,他這當兒子的當真該死。
月貴妃一見斯緯菏跪下來,心頓時就軟了,急忙將跪在地上的斯緯菏拉了起來,一臉心疼的責備道,“你這個傻孩子,爲什麼要這麼傷害自己。”月貴妃一看到斯緯菏跪下,就心疼到不行,可見,她對這位兒子疼愛到不行,捨不得他受一點點傷痛。
斯緯菏見苦肉計成功了,並沒有起來,反而道,“母妃不要生氣了,若母妃不原諒兒臣,兒臣就跪在這裡不起來了。”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但在月貴妃面前卻很受用,“傻孩子啊!母妃怎麼會生你氣,快些起來再說,跪着成何體統。”
“是,母妃。”斯緯菏見奸計得逞了,才故意在月貴妃的攙扶下站起,他就知道,母妃一定不會生他氣的。
月貴妃趕緊將斯緯菏拉到椅子上,撩起他的褲子要檢查他有沒有受傷,擔心道,“快讓母妃看看有沒有受傷,母妃讓人去傳太醫…”
“母妃…”斯緯菏握住了月貴妃的手,鳳眸流露出一絲不忍,他實屬不應該用這種苦肉計去欺騙母妃的,“母妃,兒臣沒事,真的一點事都沒有,不用傳太醫了。”
“這怎麼行,這雙腿纔好多久,這麼折騰,說不準弄傷了呢!”
月貴妃不放心,執意要讓太醫來看,斯緯菏沒有辦法就隨她去了,太醫檢查過後,確定沒事的時候月貴妃才稍微安心,宮女送走了太醫之後,月貴妃纔對斯緯菏責備道,“你這孩子,總是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隨意的折騰,受傷,可知道這是母妃十月懷胎出來的,你不心疼,疼在母妃的心啊!”
斯緯菏很感動,他握住月貴妃的手,撒嬌道,“母妃,孩兒知道了,孩兒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像今日這般害母妃擔心了。”說着就要舉起手來發誓,卻被月貴妃攔住了,“你這孩子,不要動不動的亂髮毒誓,母妃還信不過自己的孩子啊!”
“母妃…”斯緯菏將頭靠在月貴妃的肩膀上,像大狗狗一樣蹭了蹭,鳳眸落下一抹憂傷,這個世界上也只有母妃是這樣小心翼翼的愛護自己,害怕自己受到一丁點傷害的吧!
月貴妃像小時候般輕輕拍打着他的背脊,這孩子自從長大之後,就極少對自己做出這麼親密的舉動了,她知道這孩子是愛慘了那個女人,就是這樣,她不能讓自己的兒子被別的女人牽着鼻子走,況且這個女人還是當年將他兒子打傷的賤人。
她一向對兒子過分溺愛,捨不得他受一點小傷,就算是一個小小的感冒都好像發生了天大的大事一樣,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都恨不得將他捧上天了。
那個女人居然敢對自己的兒子下這麼狠的毒手,她怎會輕易的放過那女人,在無人覺察的地方,月貴妃的眼神露出了凌厲兇狠的光來,表情一對上斯緯菏的臉,立即柔軟得像一灘水,她的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腦袋,“孩子,以後別再捎想那女人了,只有你願意,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呢?”
斯緯菏背脊一僵,慢慢地將腦袋從月貴妃的肩膀上擡起來,卻沒有反駁她的話,鳳眸閃過一抹受傷,可是那些女人都不是千尋,他要的只是千尋一個而已。
月貴妃見斯緯菏這樣,深深的嘆息,“孩兒,你看你表妹伊兒她多好,人溫柔又漂亮,況且她還是你表妹,以後你們若成親了,你外公也就是你手裡握着的一張王牌,你背後有力的強盾。”
斯緯菏臉色鐵青,“母妃,兒臣說過不會娶她的。”
月貴妃慢慢的轉過臉去,“你可知道,你和母后如今的身份地位,自從你失蹤那兩個月回來,一直處於中立的大臣們都靠向了皇后那邊,她兒子日後若當了皇上,這後宮哪裡還有咱們母子倆的立足之地。”
斯緯菏深深皺眉,“不是還有父王嗎?”他不會相信父皇會坐視不管的。
月貴妃輕哼,“日後各路大臣一路挺立她兒子當皇帝,恐怕那時候你父王也護不住咱們,那個女人一直嫉妒我,當初就是嫉妒我姐姐得寵,將姐姐害死,日後她兒子若當是了皇帝,她會輕易的放過咱們嗎?”
“母妃…”斯緯菏握緊了拳頭。
月貴妃用一種可憐誠懇的目光看着斯緯菏,“孩子,忘記那個女人吧!跟你表妹在一起,日後若真的到了那個地步,至少還有你外公的勢力支持你,也不至於前途末路…”
斯緯菏失魂落魄的從慈銀宮出來,月貴妃的話像毒瘤一樣在他腦海裡茲長着,整個人像失了魂般,難道他真的要爲了千尋不顧一切,不顧母妃了嗎?他又怎麼做得到,可是,要他放棄她,卻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千尋…
千尋,我該拿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