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火紅夕陽斜掛藍天之上,天空被染成了血紅色,妖冶的紅色光芒向大地灑下一片紅輝。
整個將軍府也被披上了薄如蟬翼般的紅紗,甚至連走動在將軍府裡的人下們身上都染上了一片嫣紅。
千尋醒來的時候,火紅的夕陽已經沉下了半個腦袋。
千尋扶額,她睜開眼睛便看到多海坐在牀邊,神色認真專注的繡着紅妝。
她眼眸輕眨,不忍打破此刻的溫馨美好。
多海認真的樣子,是最美的,讓人不忍去打擾她。
千尋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多海...
"大小姐,晉王爺迎接大小姐回府了。"露草推開門,卻發現小姐已經醒了,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大小姐。
千尋將食指放在脣邊,想阻止露草的喧譁,卻已來不及,多海慢慢的擡起頭來,便看到千尋俏皮的舉動,不由抿脣溫和一笑。
"妹妹,怎麼醒來了也不出聲。"
千尋撓了撓腦袋,"剛醒,看到姐姐認真的刺繡,不忍打擾姐姐呢!"
"你啊!"多海輕點千尋可愛的小鼻子。
千尋趕緊道,"露草不是說姐夫來接姐姐了嗎?姐姐...千千送你吧!"
"好啊!"
姐妹兩親密相攜着從將軍府裡面走出來。
豪華的馬車前,楚鳳歌站在夕陽下,淡淡的紅輝落在他傾城的臉上,霎時迷亂世間浮塵芳華。
不少的路人甚至爲了他而停下了腳步來,感嘆這世間竟有如此絕倫的男子。
楚鳳歌見多海、千尋一同出來,那雙迷人的桃花眼微閃,長如羽翼的睫毛輕眨,掩去了眼底的情緒,脣角揚起一抹如春風般的笑顏。
旁人早已爲他傾城的笑容傾倒。
他第一時間迎了上前,朝千尋點點頭,表示打過了招呼,親密的挽上多海的手,笑顏如花綻放。
"我來接你回去了。"
不少人因爲他這句話心碎了一地。
如嫡仙般的美男子竟已成爲人夫。
看到如神仙般的一對眷侶站在一起,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沒有希望了,人羣只能失落的搖頭散去。
“妹妹,保重。”
“姐姐,你也是。”
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千尋一直微笑着目送他們離開,夕陽在他們後面拉長了影子。
她一直微笑着。
也許,微笑纔是她最後的僞裝。
不一會兒,另一輛馬車在街角上徐徐而來。
最後停在了將軍府門外,引來不少人矚目。
斯緯誅被侍從扶下馬車,安置在輪椅上。
他一下馬車便看到千尋一臉的笑容,笑容燦爛異常,卻讓人覺得那麼笑容是那麼的不真實。
斯緯誅在侍從的推動下,來到千尋面前。
千尋看着他,臉上的笑容褪去,輕聲問,“怎麼來了?”
斯緯誅淡淡的看着她,那雙同樣會讓人着迷的桃花眼,閃着不知名的光芒,“我來接你回去了。”
千尋微微一怔。
爲什麼同樣的一句話,她卻覺得有不同的深意。
是她多想了嗎?
千尋晃了晃腦袋,讓自己的頭腦變得清醒一點。
“小姐,你不等老爺回來再走嗎?”
身後的露草依依不捨的看着自家小姐,卻不曾敢將目光移動一點,她害怕藏不住的心事會在他面前暴露。
千尋轉身,面對露草,“告訴爹爹,我回去了,小草,我不在的時候,一定要幫我好好照顧爹爹。”
露草誠懇的點頭,“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會好好照顧將軍的。”
得到肯定,千尋仰頭深深的看了面前的將軍府一眼,才慢慢的轉過身去,脣上揚起了一抹釋然的微笑,“我們回家吧!”
回家?
斯緯誅望着千尋,她口中的回家,讓他心頭感覺到暖暖的。
回到銀落殿的時候,明明是高興的事情,大家都在微笑着,只是他們的微笑裡帶着一抹苦澀又是怎麼回事?
千尋卻覺得她不在的這些日子,那些平日與她交談甚好的宮女們都在有意無意的和她拉開了距離,明明還是那樣的微笑,她卻覺得那些笑容不是那麼的真實。
千尋將帶回來的禮物分給她們的時候,她們臉上的笑容也不見有多少,若是平時,千尋送她們一些東西,她們一定會高興壞了的。
千尋看着桌上那些不是很貴重的首飾,難道她們是嫌棄了這些首飾沒有以前那些值錢嗎?
千尋對那些有意無意遠離她的那些宮女很無語,猜想一定是在她不在宮裡的這兩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是,沒人告訴她。
晚上的時候,千尋讓大家離開,將一個小宮女留了下來,還特意只留下季晴在門口把風。
“說吧!在我不在的這兩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千尋把玩着手裡的翡翠珍珠,即使沒有光,這顆珍珠也很耀眼。
小宮女站在千尋面前,緊咬着下脣,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千尋的面前。
千尋皺眉,捏緊手裡把玩的翡翠珍珠,“你這是做什麼?”
小宮女磕頭,帶着哭聲道,“皇妃,請你饒了我吧!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明顯的不打自招。
千尋顯然是不相信小宮女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些宮女甚至連說都不敢說。
那敢情是受到了什麼壓迫。
千尋瞬間不滿了,一隻手扶起了宮女,冷聲道,“別跪了,你起來說話,有什麼事情你就是說出來,本宮爲你做主。”
小宮女知道二皇妃向來對下人非常好,這是這件事情,她不能說啊!她還想活命在皇宮裡面打工賺錢養年事已高的母親,重病在牀的父親。
小宮女用懇誠的目光淚光閃閃的看着千尋,再次‘撲通’跪下,“皇妃,求求你不要再問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千尋眉頭深深的皺起,然後嘆了口氣,“好吧!我不問了,你下去吧!”
“謝皇妃。”
小宮女一聽到可以下去了,兩條腿好像擦了油一樣,身形一溜煙消失在房間裡。
看着小宮女急衝衝的離開,千尋揉了揉疼痛的腦袋。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是兩天的時間,那些人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什麼蛇蠍似的。
只是兩天沒見,她真的有那麼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