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紫和楚逸軒還在調笑的時候,她只覺得一股寒氣自身後傳來。她不由得雙手環住了胳膊,回頭一看,卻見到了一臉鐵青的喬悠然。她微微一怔,眼睛轉了轉,卻笑了起來道:“逸軒,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便是我的前夫。”說罷,她的手也毫不客氣的環上了楚逸軒的脖子。
一句前夫讓楚逸軒和喬悠然都怔了怔。
楚逸軒發怔的是她這一次居然沒有對他說謊,原來她真的成過親。再看一眼喬悠然,實在是一個玉樹臨風的美男子!而她的手環在他的脖子上,讓他覺得有些不太自然,還有那一句逸軒,讓他聽得汗毛倒豎,總覺得有什麼陰謀一般。她以前管自己叫唐僧,問其原因,她解釋了一大通,但是他愣是一句都沒有聽懂。
而喬悠然發怔的是,她居然對外稱自己是她的前夫。她難道不知道她的身份嗎?說話怎麼能那麼輕佻!再看看她的動作,那麼輕佻,不管怎麼樣,她都是堂堂的十三公主!又豈能做出那般出格的舉動。最重要的是,還那麼曖昧的喚一個男子的名字,真是噁心至極!
田紫見喬悠然的眸子裡寒芒陣陣,她的心裡不禁微微有些得意。看來他也不是那麼討厭自己嘛!再加把勁,或許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再看一眼楚逸軒,只見他的神色有幾分尷尬,她的一雙眸子裡不禁滿是警告。
她和楚逸軒自上次將他從馬上踢下來之後,在大街上又不期而遇了。楚逸軒找她賠他的白馬,她找他賠精神損失費,兩人又是吵又是賭的,結果可想而知,楚逸軒被她整得已經再無還手之力了。這一次來這裡,是來還她銀子的。他很清楚的知道,和她簡直就是沒有道理可講,鬥到如今,結果是她讓他往東走他就不敢往西去。
田紫的眸子裡滿是警告的意味,卻湊近他的耳邊道:“陪我演完這一場戲,你就是自由人,從今往後,你我之間兩不相欠!”
楚逸軒的眼睛不由得亮了亮,惹上這個女魔頭是他一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只是當她嘴裡說出兩不相欠的時候,他心裡又不由得有些許失落。他頓時明白眼前的這個男子是她心中真正在意之人,當下也附到她的耳邊輕道:“你讓我怎麼配合你?”
田紫輕聲道:“反正一會我對你說什麼,你儘管說是就好。”
楚逸軒低低的道:“這個容易。”
喬悠然見兩人輕聲耳語,神色之間滿是親暱之色,他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看來她還真的是想紅杏出牆。他冷哼了一聲道:“怎麼,不將我介紹給你的相好認識嗎?”
田紫笑咪咪的道:“你瞧瞧我,記性是越來越差了,光記得和逸軒說話,都忘了介紹了。他是逸軒,是你離開後我認識的男人,雖然沒有你帥,但是也還不錯。逸軒,和喬悠然打個招呼吧!”
楚逸軒看了一眼喬悠然,只覺得他周身散發的點點寒氣讓他忍不住有些想哆嗦。看了一眼田紫,卻見她的眼眸裡滿是警告,他只能硬着頭皮道:“你好。”
喬悠然也不理他,只冷冷的看着田紫道:“看來你是真的想紅杏出牆了。是不是已經計劃了很久呢?”
田紫笑眼彎彎道:“其實也不久。我和逸軒早就認識了,逸軒,是不是?”
楚逸軒點了點頭道:“是的!”
喬悠然冷哼道:“你身爲當朝的公主,這般不守婦道,難道就不怕給王室抹黑嗎?”
田紫笑眯眯的道:“你明明知道我是誰,約束公主的那些條條框框,對我而言一點約束力都沒有。再則,你若是真把我當成公主了,你便是我的駙馬,你就應該好好的約束一下你自己的行爲。”
她見喬悠然睜大一雙桃花眼看着她,便接着又道:“你揹着我和別的女人約會,還獨自去逛青樓,這般輕浮的行爲,又哪裡配做我的駙馬?所以,我做了一個決定,休了你嫁給逸軒。逸軒,你說這樣好不好?”
楚逸軒額前的汗水也溢了出來,娶她?老天爺還是饒了他吧,他還想多活兩年。他支支吾吾的道:“我……”卻聽到田紫輕哼了一聲,他只得認命的道:“當然好!”
喬悠然冷冷的道:“自古以來只有男子休女子,又哪裡有女子休男子?就算你是公主只怕也不能開此先例!”
田紫笑眼彎彎的道:“我一直以爲你的想法比起一般的男人要開明一些,沒料到也是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怎麼,你是捨不得我嗎?”
喬悠然輕哼道:“不是捨不得你,而是那封休書根本就輪不到你來寫。”說罷,吩咐身邊的小廝去取筆墨紙硯,就着石凳,便寫了起來。片刻之後,他便將手中的那張紙遞到田紫的面前。
田紫一看上面赫然寫着休書二字,心裡的無名火騰騰的燃燒起來,一手將那張紙接過,笑嘻嘻的道:“原來你早就想休我啊,很好,很好!”她嘴裡說着很好,卻一把將那休書給撕成了碎片。
她見喬悠然的桃花眼微微的眯着,她又笑着道:“我早說過了,要休也只能我休你。不管怎樣,我都是當朝的公主,又豈能被其他的人給休了?逸軒,你說是不是?”
楚逸軒見她越鬧越大,心裡也越發的有點忐忑不安。拉了拉她的袖子,卻見她睜大了一雙眼睛瞪着他,只得又道:“是的……”
田紫笑眯眯的道:“還是逸軒最瞭解我,不枉我這一段時間這麼疼你。”說罷,她從懷裡掏出一封休書遞給喬悠然道:“這封纔是真正的休書,上面還有知府大人的印章。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喬悠然心裡的怒氣驟生,當下一把將那份休書接了過來,卻見上面還真的赫然蓋着知府的印章。他心裡怒極,一把將那份休書捏在手中,那份休書也便成了一團紙屑。
這份休書田紫早就寫好,原計劃是用玉媚的身份休了他,然後再以田紫的身份嫁給他,而此時一玩火,這把火也越玩越大。
田紫只在電視裡看過這樣的情景,此時一見,她的眼睛不由得瞪得極大,心裡知道他是動了真怒,心裡不禁有些擔心,卻還是硬着頭皮道:“你不要以爲你將休書毀了,就能阻止我休你的決心。反正你我的休書已經在知府那裡備了案,所以從今往後,玉媚便與你再沒有任何關係!”
她說的是玉媚和他沒有關係,卻不是田紫和他沒有關係,有些話還是不要說得太死的好。他可是她這輩子認定的男人,又豈能讓他就這樣逃跑?
喬悠然輕哼一聲,冷冷的道:“你實在是好手段,這樣的事情也做得出來。”說罷,又看了一眼楚逸軒道:“楚逸軒是吧?站在男人的角度,我勸你還是離這種女人遠一點比較好。”
楚逸軒心裡一百二十個同意他的觀點。他剛要點頭,卻聽見田紫輕輕的哼了一聲,他又忙道:“我可不這麼認爲。這男子漢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在自己喜歡的女子面前還是適當的放低一點自己的身段比較好。自古有云,家有賢妻,便是至寶。夫妻之間相處,最重要的是貼心,兩人的心若是貼在一起了,便是狂風巨浪襲來,也能安然度過……”
田紫聽他越扯越遠了,再扯下去,又不知道要扯到哪裡去了,當下忙道:“逸軒,還是你最瞭解我。你真是男人中的極品,我愛死你了!”嘴上這般說,卻一腳踩在了他的腳上,把楚逸軒痛得齜牙咧嘴,想要呼痛,卻看到她眼裡滿是警告的眼神,只得將一肚子的牢騷咽回肚子裡。
楚逸軒只得喃喃的道:“我也愛死你了……”是愛的自己想去死。
喬悠然見到兩人的表情,輕哼一聲道:“你們兩人的感情倒是深厚的很啊!來人啊,將十三公主送回飛雁城。”說罷,便有兩個侍從站在田紫的身側道:“公主,請!”
田紫怒道:“喬悠然,你想綁架本宮不成?”
喬悠然淡淡的道:“公主的記性實在是不太好,你難道忘了我們是皇婚嗎?沒有皇上的旨意,你只怕是休不了我的。而我此次送你回飛雁城,便是讓你去皇宮裡討一份真正的休書,這樣我也不用背上抗旨的罪名,公主也能與姦夫雙宿雙飛。”
楚逸軒一愣,問道:“你說誰是姦夫啊!”他可是一個熟讀聖賢書的人,又豈能被人說成是姦夫!這齣戲他不想再演下去了。
喬悠然淡淡的道:“除了你還有誰?難得十三公主看上你了,你可要珍惜這得來不易的緣分。”他比了一個手勢,那兩個侍衛便欲伸手去拉田紫。
兩個侍衛才一靠近田紫,田紫便大叫道:“我的腿!”說罷,便大哭了起來道:“你們這羣混蛋,明知道我的腿有傷,還這樣對我!喬悠然,你不是人!”
喬悠然知道她的性情,只道是她又在哪裡裝模作樣,輕輕一哼,卻還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這一眼不看還好,一看嚇了他一大跳,只見她的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鮮紅的血順着腿流了下來。他不由得大驚,當下也顧不得和她生氣,將她打橫抱起,同時吩咐道:“還不快去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