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墨臉色一沉,迅速的撲了過去,想要把他扶起來,卻又被他用力的給一把推開!
“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背上還有傷?你知不知道?”朱子墨用力的抓住了他的胳膊,憤怒的朝着他大吼着。
黑衣人複雜的眼眸落在她那張焦急的小臉上,他的聲音已經嘶啞的不像話,但是他還是強撐着問道“:你是在擔心我嗎?”
朱子墨皺眉看着他,沉默片刻才說道:“摘下你的面罩來!”
黑衣人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緊張,但是他強自忍住,冷硬的說道:“現在你可以走了,你對我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
朱子墨突地站起身,冷冷的凝着他,轉身便跑了出去!
黑衣人悵然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眼眸垂下,一絲疼痛從心底尖銳的傳來,身上的痛算什麼,原來更痛的感覺竟然是這種明明愛狠了她,卻偏偏傷害了她…
後背的箭傷有毒,他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死亡的感覺離着他越來越近,他似乎看到漫天的光華已經將自己包裹了起來,他夜魅最終還是這樣的結局嗎?
“喂喂!你怎麼樣?”焦急的聲音在他意識尚存的時候,在他的耳邊傳來,他勉強睜開了一絲眼縫,昏暗的火光映照下,他看到了那張朝思暮想的容顏!
朱子墨眼看着他就要昏迷,厲聲喊道:“你不要暈過去,你要撐着,我現在就把你身上的箭給你拔出來!”本想着真的要賭氣離去的,不想管他,可是一想到他受了傷,心裡竟是放不下他,原因無他,只因爲在她朱子墨的字典裡面,從來不會丟下自己的戰友,哪怕他現在有可能會是南疆的奸細,可是,她真的做不到放任他不管不顧!
黑衣人再也沒有力氣阻止朱子墨的動作,只看到她將他的身體翻了過去,露出了他的脊背,伸手撕開了他背上的衣服,露出了他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的脊背!
“箭上真的有毒?”朱子墨在看到那傷口處往外翻卷着的皮肉都變成了黑青色的時
候,臉上滿是震驚!軍隊裡確實準備了弓箭手不錯,但是絕沒有帶毒的弓箭,那麼這一箭又是打哪裡來的?
來不及細想,朱子墨就咬了咬嘴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閉了閉眼睛,狠戾一拔,就將那隻帶了毒的羽箭從黑衣人的背上拔了下來。
她快速的扔掉了羽箭,然後用已經消毒過後的匕首將他已經變成青黑的腐肉一點一點的挖了出來,直到看到鮮紅的血液流出來,她才擡起胳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還好他已經暈過去了,否則,如此虐人的治療方式,肯定能讓他疼的死去活來!
處理好傷口之後,又用自己從外面找來的清水把傷口清洗乾淨之後,她這纔將金瘡藥給倒了進去!
這時候,黑衣人才緩緩睜開眼眸,那張熟悉的容顏又重新映入了他的眼簾,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後背上的劇痛傳來,疼的他瞬間身上就冒出了層層的冷汗。
“疼嗎?”朱子墨冷冷的睨着他。
黑衣人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的嗓子根本就已經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了。
朱子墨沉沉的瞪了他一眼,伸手就要扯掉他臉上帶着的面罩,然而手剛一動作,卻在半空中驟然停住,神情複雜的看着他,手指緊了又鬆,鬆了又緊,能看出她的躊躇!
黑衣人的身體在她伸出手的那一瞬間繃緊,當看到她的那雙手遲遲沒有落下的時候,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你怎麼又回來了?”黑衣人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忍不住開口問她。
“你還欠我一個解釋!”朱子墨沒好氣的看着他說道。
“解釋?”黑衣人愣了一下,迅速垂下了眼眸,那暗黑的眼底閃過了一絲愧疚。
“我是該稱呼你爲秀才呢?還是別的什麼呢?”朱子墨站起身,冷冷的看着他問道。
黑衣人嘆息了一聲說道:“你是早就認出我來了?所以,你才做我的人質?”
“你以爲就憑着你能逃出包圍圈了嗎?”朱子墨皺眉瞪他。
“我逃不出!”黑衣人低頭說道。
“爲什麼會是你?我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會是你?”朱子墨一把扯掉他的面罩,露出了那張俊逸的容顏,此刻因爲受傷,他的臉還是一片慘白之色。
“爲什麼不能是我?”秀才挑眉看着她。
“你怎麼會和南疆扯上關係的?”朱子墨咬着嘴脣問他。
“因爲我本身就是南疆人!”他黯然的說道。
“你是南疆人?”朱子墨詫異的看着他,片刻才又問道:“既然你是南疆人,那麼你的名字,也絕對不會是叫秀才的吧?”
“不錯,秀才只是我的綽號而已,是旁人給的,我真實的名字叫夜魅!”他語氣蕭索的回答。
“夜魅!”朱子墨仔細的咀嚼着這兩個字,才發現,他竟然也是姓夜的,據她所知,這個姓氏在南疆是皇族,那麼他必然也是皇族之人,只是他已經待在墨銀城多年,所以才隱藏的這麼深,旁人根本就不知道,如此老實的秀才竟然會是南疆的皇族!
夜魅憂鬱的眼神落到了朱子墨那張若有所思的容顏上,輕聲問道:“是不是知道了我的這個身份,就不會理我了吧?”
朱子墨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太多的內容,讓夜魅的一顆心瞬間也沉到了谷底!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夜魅苦澀的微笑。
“那你想要什麼樣的結果?我身爲嶺南城四王爺的王妃!你是南疆的人,你覺得我有什麼理由要理你呢?”朱子墨失望的看着他。
雖然明知道她會這樣說,但是當真正的聽到這句話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心裡像是被針紮了那般的疼了起來,疼的他額頭上都滲出了點滴的冷汗!
“你能爲我做到這樣,我應該知足了!”夜魅用力的閉了閉眼,極力的將自己巨大的痛苦隱藏了起來,臉上始終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以表明他不在意這件事情,可是他的心裡真的很在意,很在意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