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諸位妹子來說,周少瑜絕對不能出事。
暫且不說那些未曾過門的妹子,就算是周少瑜的妻妾,除去個別女子,又真能有幾個能達到相愛到生死與共的級別?
俗話說女人的心思不要猜,真把女子這種有時候可以複雜到無法理喻地步的存在當做單細胞生物,那得何等的天真,即便是古代教育薰陶下的女子,也沒可能一點小心思吃味的情緒沒有,哪怕周少瑜在一視同仁真誠對待都沒用,何況人數還不少。
也就是周少瑜情況特殊,若是死死的盯在歷史的某一個節點,勾搭幾個並且和睦相處,周少瑜或許還可以,但若是來這麼多妹子,完事裡頭不乏公主啊千金大小姐的級別,哈,後宅基本就別想着和睦了。
首先周少瑜穿越來的是大梁,而那些妹子則是華夏史上的,甚至屬於過去式,這就下意識讓不少妹子覺得,即便不曾親身經歷,卻也感覺是多活的另一個人生,並且身處大梁,沒有孃家更沒有別的束縛和支撐,怎麼也是孤零零的,那麼對於同樣這般來此的女子自然而然就會增添幾分親近感。
如此一來,抱團取暖各自交好也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只因爲其他人無人知曉華夏,更莫說歷史。
說到底,自家姐妹纔是自家人,別人,始終隔着難以突破的一層,也就是高秀君這妮子傻乎乎的就成了周少瑜的妹子,讓人覺得頗爲搞笑,倒也不計較過多,後來捅破那一層,通讀了史書,多少也算半個華夏人了,這才真正被接受進來。
可無論如何,她們都是周少瑜帶來的,不管什麼手段吧,到了大梁都得認。而且又不是像皇宮大內那般規矩繁多,那樣不行這樣不可,反而面對的是大好世界,爲政的爲政,統兵的統兵,也就是李柔兒這般與世無爭的女子纔會真正安安心心伴隨周少瑜左右不計較其他。
若是周少瑜帶妹子過來純當水晶宮養在後宅,保準分分鐘上演宅斗大戲,再天然親近都不行。不像現在,姐妹們通力合作,輔佐周少瑜做出一份大事業來,如何不叫人激動?這在原本的生活裡,是壓根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可若是周少瑜出了事,那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呢?到是可以繼續抱團取暖繼續奮鬥一番,可總感覺缺了啥。至於嫁人?習慣了周少瑜的作風和隨性,又有幾人願意去做男子的附庸,而且還是在隔了一層的情況下。
所以衆人不說,可卻是實實在在的將周少瑜當做中心點,更莫說現在還能有機會跟着跑去歷史上的各朝各代親眼見證一番,沒人願意看見周少瑜出事,何況其中也還是有深愛周少瑜的。
潛入潭王府,越女薇想了很多,她爲人行事單純直接,可不代表不聰明,只是不樂意那般麻煩,可委實沒曾想到,溜進來找周少瑜,人是找到了,可居然……
正王妃孫采薇也好,側妃秦以柳也罷,此刻都面色潮紅雙目迷離,身上的喜服凌亂不堪,該遮住的沒遮住,不該遮住的反倒遮住了,兩人生疏的於牀上摸索着一個男子,後者顯然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對,卻也同樣不斷摸索着。
至於那潭王蕭璟,則安安靜靜的坐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幕,安靜到是安靜了,可不代表沒表情。
一會兒含羞,一會兒咬脣憤怒,一會兒又泄氣不已,真正叫人猜不透到底在想什麼。
好吧,至於牀上那男子,不是周少瑜又能是誰。
“喔……”薇都看呆了,什麼情況這是。
潭王新婚洞房,結果洞房的不是蕭璟本人,而是周少瑜和兩位王妃?看模樣應當是被下I藥了,可是爲啥?難道蕭璟有什麼隱疾不成?
一時沒了主意,乾脆返身趕回,將消息帶回去商量一二,反正看模樣一時半會也完不了事。
幾個妹子一聽,頓時面面相覷,可該分析還得分析。
“不管是不是蕭璟有何隱疾,又有沒有別的目的,但僅憑一點,就足以叫人重視。”徐妙錦暫且爲幾女的主事人,是以最先開口。
武媚娘立刻點頭接口道:“沒錯,以常理而論,假設一個男子將王妃……咳,那什麼了,而且還是兩位,還是在洞房花燭夜,其罪怕是滿門抄斬都不過,只是此事太過,亦能讓潭王府臉面喪盡,是以肯定不會將消息泄露出來。”
“然而周公子並非一般人!”辛憲英也點頭道:“作爲天下第一才子,勢必需要保持一個好名聲,不然流傳出來的才華再高,也不會受人待見,而一旦此事傳出,周公子名聲盡毀,那麼其麾下各項產業定然損失慘重!”
梁紅玉皺着眉,到是沒插嘴,而呂玲綺到是不顧許多,不明白就直接問嘛,反正她是懶得去想那些彎彎道道的。於是便道:“有何陰謀直言便是,早下決定也好安心,此時可不是浪費時間的時候。”
徐妙錦和武媚娘、辛憲英互看一眼,便直接道:“看來潭王蕭璟對周少瑜很是看重,居然要以此等極端的方式要挾周少瑜,有此藉口,便能輕而易舉的將其軟禁於潭王府,至於潭王府所以爲的水泊梁山,便是想拍人救都不行,不然潭王真豁出去公佈出來,名聲雖損,卻於爭霸的影響不大,大可說他視周少瑜爲高人才子,毫無防備,不曾想真實卻是如此好‘色’之人,然而周少瑜,卻是徹底名聲臭掉了,壓根擡不起頭來。
如此,即便不能徹底低頭爲潭王效命,也能借此斬斷水泊梁山一臂,誰讓周少瑜忽悠潭王府那邊,說是勞甚子穩坐第二把交椅的軍師呢?當然,這只是猜測,俗話說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男子向來見不得自己腦袋被戴上綠帽,若今夜之事,僅僅只有側妃秦以柳也就罷了,偏生連正妃孫采薇都給摻和了進來,委實叫人難以理解,難道當真有何隱疾?
罷了,不管如何,且將周少瑜先給救回來再說,潭王當場看着不假,但也無其他人,只要事後沒有被當場拿住,自然也就沒有證據,蕭璟總不能憑自己單口一說,就會過來抓人。穩妥起見,人一救回,也不要住這了,去北城吧。”
就在幾女暫且商定事宜的時候,遠在雲州的蕭姽嫿,也陷入愁雲。
攻略雲州,是一開始就定下的既定戰略,而一切也很順利,身經百戰的精銳軍隊可謂勢如破竹,即便見天的下雨也絲毫不影響士氣速度。
然而越往南打,遭遇的抵抗也就越大,此地少數民族衆多,但在大梁的百年統治之下,也融入改變了不少,只不過天高皇帝遠,各族也有各族的族長,以往相安無事還好,可在前陣子云王上任,見此地出產美女,毫不客氣就下令要納妃選秀。
其實這也沒什麼,一個人而已嘛,再無度又能禍害幾個,可架不住這傢伙帶來的狗腿子都是當初在金陵的溜鬚拍馬人五人六的存在,藉着雲王的由頭,中飽私囊不說,還禍害了不少姑娘,這下可好,總算引起衆怒了。
各族族長坐在一起一商議,雲王又沒軍隊,朝廷留下的駐軍又調走大半,剩下的都是歪瓜裂棗,完全沒威脅啊,既然如此,不敢說反,起碼擁兵自保一下總可以吧?
於是選出一個頭領,在其帶領之下佔據了雲州南邊的幾個縣城,擺明了不服雲王統治。
雲王氣的跳腳,各種募兵完事傻乎乎的來個親征,結果自不用說,被打慘了。
這讓本來只是選擇自保的臨時頭領頓時起了心思,想當初,雲州可是獨立的,即便在前朝,朝廷也得封曾經的雲州王族爲雲王,直到了大梁,直接鐵血政策鎮壓,然後融合,數百年過去,這才變成今天的模樣。
眼下就雲王這個戰力,大梁又風雨飄搖,說奪天下什麼的想的遠了,可擁兵自重封個雲王,似乎也不錯?
於是這頭領野心就起來了。
然而還沒等他發兵驅逐現在的雲王,蕭姽嫿就大兵壓境。而人家蕭姽嫿打的理由是幫助弟兄穩固封地統治,自然就站在了對立面上。
如此一來,這頭領不得不帶着各組長與蕭姽嫿作戰。憑藉對當地的瞭若指掌,居然一時間也打的難解難分。
這讓本來還頗爲緊張的臨時頭領又有底氣了,也不知哪來的膽子,居然遣人談判,說讓咱們聽命於你可以,但得先嫁給咱才行。
問題是蕭姽嫿哪裡會看得上,頓時勃然大怒,費了老大的勁纔沒宰掉來使,然而也立刻發兵再次攻打,奈何今年全國性的暴雨也影響到了雲州,雨水連綿,好死不死碰見了山體滑坡,損傷不小。
這讓蕭姽嫿很是心疼,爲了速戰速決,此次征伐雲州,蕭姽嫿帶的大多都是老卒,死一個少一個,眼下還算不得正式開打,就已經死傷一些,而對方也不是那麼隨隨便便就能對付的,自然還會死傷,若是傷亡太大,那可不是蕭姽嫿能接受的。
可也不可能就這麼答應人家隨隨便便就出嫁吧,把我蕭姽嫿當什麼人了,區區一個臨時推選出來的頭領,也妄圖染指?
別說蕭姽嫿了,就是底下人都義憤填膺。哪怕是此行帶來的少部分入蜀後才招募的新軍,也同樣憤慨。之所以連蜀地的新軍都如此擁護,只因蕭姽嫿曾在蜀州做了一件震撼的‘小事’。
一日蕭姽嫿微服體察民情,路遇幾個撲粉帶花的富家男子,其實這也沒什麼,就好比宋朝,男子上街,腦袋上插朵花常見的很,在大梁同樣如此,至於撲粉,也不是太過稀罕的事情。
然而蕭姽嫿卻直接帶着親衛衝上去二話不說就是一頓狠揍,揍完了才無比唾棄的道:“縱觀蜀地歷史,蜀人向來自強不息堅韌不拔深明大義不屈不饒,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爾等撲粉帶花,都將蜀人的血性罡氣丟到哪了?”
嗯,好吧,只有極少的人才會知道,這壓根只是蕭姽嫿私下安排如此做戲罷了,事後也命人大肆宣揚引起熱議轉變風氣。
這也是必要之舉,蕭姽嫿的基本盤就是蜀州,無論徵糧還是募兵,都得從蜀地招募,而士卒嘛,自然以兇悍無畏最好,可蜀地連遭災禍,大多人都活的戰戰兢兢,即便應徵入伍也是爲求活路的無奈之舉,並無效死的心思,更沒死戰的勇氣。
那麼幹脆從根本上轉變一下風氣,蕭姽嫿身居高位不假,可到底也是女的,被一個娘們嘲笑看不起,未免太丟臉了吧?而且還是丟的整個蜀地的臉,倒要表現一番,咱可都是大老爺們,並非娘們。而另一邊,蕭姽嫿既然如此開口,說明她印象中的蜀人應當如此纔對,這也是等同誇讚,因此也會對蕭姽嫿產生一定認同。
當然了,一切說的簡單,但實際背後的操作可一點也不簡單,不管如何,總歸是有收穫,起碼現在蜀地的民風彪悍了不少。
扯遠了,就目前而言,蕭姽嫿肯定是想打下整個雲州的,而且是在並不會付出太大的代價之下速戰速決。
可眼下看來是不可能了,又想不死傷,又想速度快,又是現在這個整天大雨的天氣,哪有那麼好的美事。
坐在大帳中苦思無果,其實法子是有,可卻無法十全十美,忽的想起前兩天周少瑜遣人送來的信件還未來得及看,不由翻找出來閱覽一番。
內容不少,其中更多是對蕭姽嫿的安撫,本來麼,兒女家家的,卻有着這麼大的心思,統管蜀州全局不說,還親自領兵打仗,怎麼可能沒有壓力,因此勸慰就很重要了,此次信件的核心就是‘捨得’二字,有舍纔有得,不要太過計較得失放寬心態云云。
蕭姽嫿放下信件,感覺也的確心中寬鬆不少。
捨得?也是,明知沒有完美的法子卻要硬撐,何苦來哉?
蕭姽嫿苦笑一聲,也罷,士卒的大量死傷肯定是不捨的,既然如此,只能暫且放棄速戰速決的想法了。
其實,即便如此,也不會耽擱太長的時間不是麼。
“來人……”蕭姽嫿正了正衣冠,出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