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初會青紅幫 2
他突然用手開始敲打麥克風,並且做出試驗話筒的動作,嘴裡還發出“喂喂”的聲音。『言*情*首*發校長以爲是麥克風有問題,衝工作人員擺手,示意換一個麥克風,工作人員迅速跑過來,遞給周衝一個新的話筒。周衝繼續着自己試驗話筒的動作,嘴裡還是“喂喂喂”地喊着,還左右橫豎地端詳着手裡的話筒。校長站在臺上大聲地喊着:“調音臺,怎麼回事?”工作人員跑過來,檢查着話筒,然後對着校長說:“校長,是話筒沒開。”
周衝接過打開的話筒:“喂喂喂,能聽到嗎?”他在故意問着身邊的同學,身邊的同學只是點頭,誰也不說話。周衝又轉身對着臺上站立的姚佔軍問:“校長,能聽到嗎?我好像覺得聲音不大。”姚佔軍有些不耐煩地答應着:“能聽見,你大點聲說就是了。”周衝加大了嗓門兒問:“校長,這個聲音可以嗎?如果太大我可以再小點聲音。”
“就這麼大,就可以。”
“好的,校長,嗯……你給我話筒幹嗎?”
臺下的同學鬨堂大笑,齊齊笑得一個勁兒地跺腳,她沒想到周衝竟然用這樣的方法來戲弄姚佔軍。姚佔軍被氣得已經離開主席臺的座位了,他正向周衝坐的位置走來。周衝看着氣勢洶洶的姚佔軍趕緊解釋:“校長我想起來了,你問我聽課的體會,對不對?”
姚佔軍已經來到跟前了,用眼睛瞪着周衝,等待他的回答。周衝若有所思地想着,同學們也都屏住呼吸,他們能感覺到姚佔軍殺氣很濃。“通過教授的法學教育,我深刻體會到要知法學法不違法。”周衝邊說邊偷看臺上的教授,他想從教授的眼睛裡尋找正確答案。
臺上那個幾乎禿頂的法學教授微笑着,好像臉上的肌肉根本不是他的一樣。這讓周衝很難判斷自己說得是否正確。姚佔軍還是那麼看着周衝,他希望這個年輕人答得漂亮些、流暢些。
齊齊一直回頭觀察着周衝,剛纔的回答雖然有些敷衍了事,但是畢竟回答得還算靠譜,至少沒有錯誤的語言。齊齊突然拍響了手裡的巴掌,隨後整個禮堂報以熱烈的掌聲,這是姚佔軍始料不及的,他沒想到會有人鼓掌。臺上的教授站起身來,張開鑲了一口假牙的嘴巴說:“這個同學回答得雖然不全面,但是卻說到了今天課程的根本之處。”
臺下又是一片掌聲,周衝拿着話筒,愣住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麼,好像是中學的時候哪個老師說過這樣的答案,什麼學法懂法啊,知法不犯法啊等等,沒想到自己歪打正着了。
法學教育結束後,齊齊給周衝發了個信息,內容很簡單,齊齊想約周衝在操場見面,晚自習前不見不散。這讓周衝很爲難,去還是不去?去了,這個瘋丫頭還不知道要做出什麼事兒;不去,這個瘋丫頭更有可能製造點爆炸新聞。周衝躲在宿舍裡直接給齊齊打電話,先問問什麼事兒再說。
電話接通了,周衝問:“找我有事兒嗎?”
“有事兒。”
“什麼事兒還要當面說,電話裡不能說嗎?”
“不能說。”說完齊齊掛了電話。周衝對着手機聽筒做了個憎恨的表情,他實在猜不透齊齊心裡怎麼想的。
春風變得有些暖,身上穿一件毛衣就能抵擋風寒了,所以操場上散步的人多了起來,有的同學在跑步,有的戴着耳機在聽歌。齊齊依靠在400米障礙的獨木橋上,盯着遠處的操場大門。那裡是唯一進入操場的通道,周衝必須經過那裡才能進來。齊齊看看時間,距離晚自習還有一個小時,再看看操場大門,周衝出現了。穿着迷彩服的他顯得格外精神,尤其是走路的姿勢,很有男人的感覺,這也是他吸引齊齊的一個重要特點。
周衝遠遠地看到齊齊在獨木橋的地方,因爲她穿了一件淺藍的高領毛衣,周衝快步走過來,向齊齊打了個招呼:“你好。”
齊齊也客氣地說:“你好,問你個問題。”
周沖喜歡這種開門見山的方式,因爲這樣的談話不會耽誤太多時間,於是乾脆地說:“什麼問題?”
“你爲什麼不穿我給你織的毛衣?”
周衝一愣,他怎麼也想不到齊齊會提這樣的問題,於是倉促地回答:“哦,忘在老家鳳凰嶺了。”
齊齊瞪了瞪周衝,想說又沒說,因爲她不想讓周衝難堪。
“你約我出來就是爲了問這個問題嗎?”周衝反問着。
“不是,我只是想告訴你,劉文藝去我家了。”齊齊說話的時候聲音很低。
周衝聽得清清楚楚,就是那個鳳凰嶺療養院的哥們兒劉文藝。齊齊給他說這個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想刺激一下週衝。但是周衝並沒有多想,他認爲劉文藝曾經照顧過受傷的齊懷遠,春節期間看看曾經的首長也未嘗不可。更何況,當時張羣的狗咬傷劉文藝的時候,齊懷遠還親自陪着他到醫院看病,姜媛還包了餃子給他吃,這說明人家齊懷遠兩口子根本沒拿劉文藝當外人。不過對於齊齊的話,周衝還是作出了非常官方的回答:“哦,是嗎?劉文藝去看你父親了吧?這傢伙還挺懂事的。”
“當然比你懂事,你什麼時候去我家玩兒啊?”齊齊有意邀請周衝,只是方法不同。周衝做出思考的表情說:“嗯,我看看什麼時間有空吧。”這句話回答得很合理。第一,沒有直接拒絕齊齊的邀請。第二,周衝的確需要安排時間,因爲父母的到來,有很多事情要去打點,比如買些必須的生活用品啊,最關鍵的是,他不能浪費每一個週末,因爲他已經答應木木儘快發貨了。
齊齊很高興,因爲周衝沒有像過去那樣拒絕她,她轉頭看看四周那些同學,趁周衝不注意,一下子抱住他,雙手使勁摟着周衝的腰。周衝實在沒有料到這個瘋丫頭會來這一招,他根本沒有防備,就被摟住了。兩個人就這麼尷尬地站着,路過障礙場的同學吹的一聲聲口哨,讓周衝無所適從,但是齊齊並不懼怕這些。她爲了周衝連樓都敢跳,這算什麼,大不了再關禁閉。摟着周衝的齊齊突然擡起頭問周衝:“你去成人用品店了?”
“去了,怎麼了?”
齊齊看着眼前的周衝,這個20出頭的小夥子竟然這樣自然地回答她的問題。在齊齊傳統觀念極強的思維裡,周衝實在有點太早熟了。
“你不能去那種地方。”齊齊用命令的口吻說。
周衝掙脫開,嚴肅地說:“我去哪裡用你管嗎?”說完轉身就走,周衝應該做出一個決定,是談或者不談,他都應該果斷一些。現在還不晚,他不想讓齊齊跟他一起參與那些害人的毒品交易,兩個人的感情還沒有到達一個“愛”的高度,充其量是相互喜歡對方,目前看,就算認認真真談一次戀愛,也是沒有結果的。兩個人都好強,誰都不可能去遷就對方,劉文藝的出現是周衝求之不得的,他既然要主動向齊齊發出追求的信號,那麼周衝就要成全他們。
齊齊傻傻地站在原地,她想哭,淚卻滴不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周衝哪裡,三番五次不歡而散,讓齊齊有些心累。她怎麼會被一個鄉下來的男孩子折騰成這樣呢?連她自己也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