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緊張的把野雞往身後藏,一臉警惕盯着對方:“何大家的,你想怎麼着?”
“我還能怎麼着,呵呵……”
何大娘一臉皮笑肉不笑的上前:“你這老貨剛纔不是讓我找正主兒嗎?正好,正主兒回來了。當初她不但偷了我家的蔥油餅,還打傷了我家寶兒。我也不要多得,就用這隻野雞抵賬了!”
說着話,她徑直衝上前,奪走野雞。
“你敢!”
劉氏一聲驚叫!
這隻野雞足足有三斤重,足夠肥又滋補。大伢子這些天下地幹活兒着實辛苦,她可是早就打算好了,宰了這隻野雞給大伢子好好的補一補……
這老痞貨居然敢來強搶,當她劉氏是死人不成?
一個要強搶,一個不肯給,一個抓着腳,一個抓着翅膀,二人頓時拉扯起來。
可憐那隻夾在二人之間的野雞,被扯得不住撲騰,慘叫不止。
“住手,快快住手!”
眼看事情鬧得不可開交,老覃頭趕忙站了出來,試圖把二人分開:“都一個村子住着,又都是表親,這般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還不快些放開!”
覃家和何家在靠山村都算大姓人家,從祖輩往上,兩姓之間便陸續互有通婚。說是表親,那還真心掰扯不清。
可此刻的二人早已搶紅了眼,哪裡還顧得上旁人!
“放手!那大傻子吃了我家一大盆蔥油餅,那可是白麪做得大餅,要你一隻雞來陪,已經算是便宜你了!”
何大娘手上越發使勁兒,扯住了雞頭不住往後拖。
劉氏也不敢示弱:“啊呸!你家的蔥油餅是那值錢玩意兒?旁人不知道,老孃還能不知道你?你說那是白麪做得蔥油餅,便是白麪啦?哄鬼去吧!也就哄那大傻子上當受騙,好受你拿捏罷了!”
不得不說,劉氏真相了!
這年頭白麪做得蔥油餅那是什麼標準?就是那尋常的地主老財家,也只有在逢年過節時,才捨得做上那麼一次兩次。都一個村子住着,大家的條件哪家也不比哪家好多少,她何家哪來那許多白麪做蔥油餅?
這不是哄傻子嘛!
二人對罵着,又互相對揭對方的老底兒,恨不能用言語殺死對方。
旁邊圍觀的衆人看得熱鬧,也不住吆喝着,摩拳擦掌,恨不能也衝上前去幫幫忙。
“咳咳咳……我說,你們二位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兒?”
就在二人搶得水深火熱之時,旁側被衆人遺忘許久的夏梓晴輕咳了兩聲,粗噶的詢問聲,清晰地傳進了衆人的耳裡。
衆人的吆喝聲戛然而止,正搶奪的二人也愣在當場,突然沒有了動作。
紛紛回頭看她。
夏梓晴的臉上帶着一縷輕淺的笑意,反剪着雙手在背後,慢條斯理上前幾步。目光在二人僵持的老臉上溜了一圈兒,看得二人不自覺躲閃着她的目光,卻又偏偏捨不得放開手。
“嘖嘖……也算你倒黴,居然遇到了這般禍事。不過呢……”
她輕笑了一聲,慢慢伸出手,奪過那隻已經半死的野雞,拿在手裡看了看,嘴裡嘖嘖連聲。復又擡起頭,“這野雞是姐捉的,也是姐拿出來的。要如何處置這隻野雞,你們可曾問過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