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進宮?文大人希望你進宮伴駕?”
夏梓晴有些驚訝。
要知道,進宮伴駕說起來是體面,可一旦進宮,大多數花樣年華的少女,從此老死宮裡,終身無法走出皇宮半步。
那些真正疼愛自己女兒的人家,都捨不得拿自己女兒的終身幸福,換取榮華富貴。
文大人眼下正得聖寵,他送鳳兒入宮的目地,自然不言而喻。
“嗯。”
說起此事,文靈鳳腳步一頓,並未再繼續往前,反而順勢依着欄杆站定。
“是令尊自己的意思?”
夏梓晴輕聲問她。
“你不用問得如此小心翼翼。”
文靈鳳輕笑,扭過頭來望着她笑:“你想想,我祖母身體康健,根本不需要養病,爲何會回老家鄉下?當真如外面所說的那樣,因爲祖母不得祖父的寵愛?”
外面對文家有諸多猜測。文老夫人一開始回到流楓城,是客居在薛宅裡,後來纔買了宅子搬出來。
對文老夫人帶着文靈鳳在鄉下住,大家也衆說紛紜。猜測最多的,自然是文老夫人不得文老大人的喜愛,飽受幾名妾室姨娘之流排擠,甚至連自己的嫡親孫女兒也護不住,這才被迫帶着孫女住到了鄉下。
“難道和你進宮之事有關?”
“是啊!這事兒在京城又不是秘密。”
文靈鳳嘆了口氣,順勢趴在欄杆上,“那時我年少氣盛嘛!爲了不進宮,我把文府折騰得雞飛狗跳,更是整個皇城的人都知道了。所以,我爹纔會如此生氣。而祖母爲了保護我,不得已,才帶着我回了鄉下。你是不知道,聽說那位……眼下早就病入膏肓了,還要我進宮。我纔不想守活寡呢!”
文靈鳳喋喋不休。
“整個皇城的人都知道了?那究竟做了啥,怎麼會鬧得這麼厲害?”夏梓晴驚訝。
“也、也沒啥。我、我就是換了我爹的奏摺……”
文靈鳳躲閃着她的目光,見夏梓晴並沒有放鬆盯人,這纔不甘不願的道明緣由:“我在上面畫了一隻烏龜,還說,要是讓我進宮,我就讓他做烏龜王八……”
“噗!——”
夏梓晴當場噴了,被自己的口水嗆得不住咳嗽:“虧你想得出來!皇帝都沒有治你的罪?更沒有怪罪你爹管教不嚴?”
“怎麼沒有?好在那天,有位大學士幫我在朝堂上說話,還強辯,說我畫得不是烏龜,而是玄武神獸,因爲那隻烏龜我畫了條長尾巴。”
文靈鳳雙手一攤:“我當時都抱着必死的決心,不料最後卻峰迴路轉。等進宮名冊下來,我的名字並不在裡面。祖母當心我在京城嫁不出去,這才帶着我避到了鄉下……”
“原來如此!”
夏梓晴這下全都明白了!
當即一臉不贊同:“你這膽子也太大了,你就沒想過,要是你激怒了皇帝,會有什麼後果?”
“能有啥後果?我早就想過了,皇帝都一大把年紀了,他總不能和我一個小丫頭過不去吧?他就是再怒,再生氣,哪怕爲了博取一個體恤臣子的美名,他也不會把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