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小頹被人殺了。”
苟家大院,苟步犁匆忙地奔向自己的師傅長音道長。
“不就是死了個把人。”長音道長語氣平平。
“不是,師傅,他是追蹤丹藥的,傳回來的影像是被那個女修幹掉的。師傅您看。”
除了門主那個一本正經的老不死,整個鐵律門就數長音道長的修爲最高了。
比起老不死的油鹽不進,長音道長更容易巴結,苟步犁也深諳此道。
雖與族弟苟步蘋同時拜了長音道長爲師,苟步蘋的資質還比他略優,但苟步犁依然憑藉着一張油嘴得到師傅的信任,什麼大事都交給他做。
比如折騰散修這點缺德事。
比如那場慘無人道的殺戮。
比如派人追蹤那位神秘的煉器大師。
不得不說長音道長的感知力還是很強,天錘的氣勢雖然鎮住人一時,但長音道長後面回過味來,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再聯想到西河一共就那麼幾個尊者,懂煉器的也就只有定雲宗的雲居宗主和邪雲教的那個女邪修元月。
雲宗主不可能這麼一副見不得人的樣子,那個元月倒是有可能,但,以邪雲教和定雲宗水火不容的關係,元月一定不會借定雲宗的口出手。
這麼一分析,長音道長就覺得這個所謂的煉器大師或許根本就沒有元嬰的修爲,只是結丹或者築基,因爲鐵達大師也不過是剛結丹罷了。
若真如此,一個沒有後臺沒有勢力修爲還不高的煉器大師,何不抓來一用?
狗屁的尊重大師,實力纔是硬道理,只要能偷偷抓到人,不答應就逼了他答應。
長音把自己的想法跟得意弟子苟步犁一說,這事就交給苟步犁辦了,這小子修爲不咋地,辦事能力確實沒話說。
看完苟步犁手上的影石,長音道長卻慌了,啪地一聲把影石打碎在地。
“師傅?”苟步犁不解。
“無論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撇清跟小頹的關係。你要是撇不清,就別怪爲師撇清跟你的關係。”長音道長怒道。
“可是師傅?爲什麼啊?弟子這就帶人幫您把這個小散修抓來拷問。”
“想死你就自己去,先自己退出我們鐵律門再說,別連累宗門!”長音道長忍不住啪地一聲給了苟步犁一個耳光。
“師傅,她。”
“你看不出來嗎?水火,兩個技能都是紫階。我爲你,咱們鐵律門可有人修了兩本以上的紫階法術?”
“師傅,您和宗主不都是?”
“我問的是你們這一輩。”
“好像,還真沒有。”
長音說的這麼明白,苟步犁再不領悟就是真笨了。“師傅,她,真的學了兩本紫階法術?”
“可能還不止,看她出手乾脆利索,小頹比她修爲只差一階,根本無還手之力,就算是你上,也無勝算。鬼知道她還有沒有後手。”
長音道長嘆了口氣:“不知道是福是禍啊,看來她一定是那位神秘煉器大師的弟子了。希望大師不要因爲我們難爲她的弟子前來尋事。你下去吧,此行保護好這位姑娘。順便再暗中觀察觀察。”
“是。”
“算了,你回來,我有別的任務給你,叫步蘋來,這件事還是他去做比較好。”
“是,師傅。”苟步犁雖然不甘,但這種時候,他還真不敢忤逆自己這位殺伐果斷的師傅。
只能巴巴地看着苟步蘋領了“肥差”,奉旨泡妞。
長得好看不好看的不是問題,重要的是人家身後有高人,手上有極品法術。
在苟步犁的理解中,得此女必可飛黃騰達,結果好事卻被他那個沒眼色的族弟給搶了去。
靈獸攻城對鐵律門和春城來說,都是一種再熟悉不過的試煉。
據說,鐵律門旁邊是西部曠野,那裡有一個靈獸野獸混居的獸類大本營,又稱獸王宮。
據說獸王宮裡有一隻能化形,相當於人類元嬰期修爲的靈獸至強者統治。因爲靈獸身體的特殊性,同等修爲下,一隻靈獸往往能同時挑戰兩個同修爲的人類。
所以,獸王宮愈發顯得有些神秘了,更加沒人敢去招惹。
至於每三年一次的靈獸攻城,而且這麼準時這麼和諧,雙方都會遵守時間和規則。
其實靈獸的世界比人類更加殘酷,優勝劣汰是最自然的法則,只有在生死戰中才能鍛煉出最強大的靈獸。
所以對於這種幾乎是一邊倒的戰鬥,靈獸一方卻始終都樂此不疲。
對於靈獸攻城,似乎除了段青焰這種第一次來的新人,其他人都再熟悉不過。
有了銅牆鐵壁的保護,提前放開銅牆鐵壁的部分權限,讓所有人進入,分段,獲得分段自由進出的權力之後,每個人都必須要跟自己那一段的器靈溝通並記住位置,因爲你從別的地方是無法進入銅牆鐵壁。
說起來銅牆鐵壁的遠離就是幾千張盾連在一起,既是一個整體,又由一個個的個體組成,互相依存卻不會互相影響。
修真者又不似普通百姓般人數衆多,有死了的散修,偷跑的宗門弟子,加起來剩下的其實不過兩百餘人,加上鐵律門的一百多修真弟子,銅牆鐵壁並未完全發揮作用。
阿呆忍不住偷偷給段青焰發牢騷:“早知道人這麼少,後面那一截不修都夠用了,青焰你就不用那麼痛苦了。”
當然鐵律門在這方面早就積累下上百年的經驗,不會讓資源平白浪費。
銅牆鐵壁裡的靈箭就是爲後天修者所準備。
他們雖然不能像先天修士一樣憑藉真氣御使法器的原理與銅牆鐵壁的器靈溝通,從而自由出入。
但他們也能躲在內裡,使用靈箭。靈箭是鍛造師和符咒師結合的產物,由鍛造師鑄箭,符咒師爲箭身上附上相應的符咒。
這樣普通的一支箭矢就變成了能釋放真氣攻擊的靈箭。
由於符咒師的符咒價格昂貴,每個使用靈箭的人事先必須經過專業訓練,至少射箭水平不能差。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銅牆鐵壁。
段青焰看着一步步的分工,心裡不由地升起一股強烈的自豪感:這是我修好的,今天的局面是我改變的。
誰說螻蟻就不能改變世界?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