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焰跟皇甫喑兒交換了一個眼神,緩步走向柯百花。
“你別過來,你在靠近我,我就殺了她。”柯百花急了,這位叫燕青的修爲,她是有些發憷,以她那點尚停留在練氣裹足不前的微末道行,自是隨便一個築基都能嚇到。
“哦,那你試試?”段青焰調笑。
柯百花眼看着段青焰一步步靠近,臉上露出殘忍之色,手上的劍也開始往皇甫喑兒臉上招呼。
比起鬍子拉碴老皮老骨的黑煞,柯百花自然更想跟着燕青公子這個靠山,她是沒打算殺皇甫喑兒,但是毀她容貌總可以吧?
所以這劍招呼的地方就是皇甫喑兒那張白皙的臉。
只聽得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段青焰聳聳肩。
曲秀青早就看不下去了,用手捂着眼睛。真沒想到這個燕青看着道貌岸然,竟然全不顧自己娘子的死活。翡翠姑姑說的對,這樣的男人,空有一副俊俏皮囊,實則就是個繡花枕頭。
黑煞惋惜地看了眼,卻也不再折騰,閃身就撤。
等到曲秀青睜眼再看時,燕青和她的娘子並排站着,那位皇甫小姐的臉依然是白嫩柔美,哪有半點傷痕。
那叫聲?
再看地上,可憐了柯百花,竟然被人將胸口打穿了一個洞,躺在地上想來是活不成了。
曲秀青見鬼一樣躲着皇甫喑兒。段青焰心中知道,四師姐已經是屬於心軟的人,若不是柯百花先動手,四師姐一定不會取她性命。
反正用的也是僞裝過的身份和模樣,段青焰也不跟她們多做解釋,道了聲珍重,帶着皇甫喑兒破空而去。
這南鄰鎮已不太平,不再是休息的好場所,不如一鼓作氣飛過毒霧森林罷了,省得再生事端。
且說段青焰和皇甫喑兒匆匆而去。曲秀青也忙着回家族彙報見聞,原本熱鬧的清源酒舍,瞬間變得清冷起來。
柯百花躺在地上,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清源酒舍的老闆正自糾結要不要派人把這具屍體擡出去埋了,揉揉眼睛,卻發現好端端的一具屍體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也,太詭異了吧?
柯家還是曲家,都不是他小小酒舍能招惹的。
老闆想了想,還是決定裝糊塗,這事還是爛肚子裡吧。反正一問三不知就是了。
果然沒過一會兒。曲家就有人來取柯百花的屍身。發現沒人之後,詢問酒舍老闆又無果。
酒舍老闆也算配合,他們要搜就讓他們搜,裡裡外外搜過。依然沒有柯百花的蹤影,這事,也就只能作罷,畢竟是秀青小姐親眼看到她死了的。
段青焰飛離南鄰鎮是朝着正東方向飛行,而不是正北方的毒霧森林。
飛到一處樹林,左右環顧,確定無人跟蹤後,段青焰才帶着皇甫喑兒,駕着飛劍。繞道往毒霧森林而去。
進入毒霧森林,段青焰催四師姐皇甫喑兒服下避毒丸,自己卻並沒有按照原計劃吞服避毒丹丸,因爲她還想試試,自己是不是真的對這種毒霧也能免疫。
嘗試一天的結果。段青焰欣喜若狂。
不但沒有中毒,似乎還能吸收毒氣爲己用,也不知道她自己的亂七八糟經脈怎麼回事,反正毒霧偶爾入了一點到經脈裡,居然能轉化成真氣。
這樣一邊飛行一邊修煉,讓段青焰感覺整個人都充滿力量,根本沒有長期駕馭飛劍的辛苦感。
皇甫喑兒心疼段青焰,寫了張符紙給她,讓她休息,段青焰纔想到休息一事。
出門從簡,兩人不過就隨便搭了個帳篷,打坐調息一個時辰,又繼續連夜上路。
如此三天下來,段青焰也不得不讚一聲薑還是老的辣,按照皇甫萬里的行走路線,這一路上果然風平浪靜,不但沒碰到半顆邪雲教的人,連蛇蟲鼠蟻兇禽猛獸都沒遇到一隻。
至於毒霧森林的毒,段青焰本就不怕,而皇甫喑兒有避毒丹保護,短期應該沒事。
直到第三日上,按照原計劃除了毒霧森林,段青焰才長長舒了口氣。
“四師姐,我總感覺這一路都有人跟着咱們,可是又找不到人影,該不會,是你那乾爹大人吧?”段青焰開口。
皇甫喑兒點頭又搖頭。
一個峰裡,老四的肢體語言,她們幾個也都差不多能理解。
點頭的意思是她也感覺到有人跟蹤,搖頭的意思不是乾爹。
“你說還會是誰?能躲過你我的神識探查,至少是結丹巔峰的修爲。不是你乾爹?難道是,秋狂?”
皇甫喑兒繼續搖頭,用制符寫了一個字。
“君?我知道了,是,”段青焰還沒說完,就被皇甫喑兒捂了嘴,又寫下兩個字:“速回!”
喑兒雖然暫時精神力不濟,但畢竟是結丹修爲的醫修,又有一顆現成的元嬰,段青焰對她的感應力還是極爲相信。
若是被皇甫萬里或者秋狂跟蹤,段青焰倒也無所謂,可若是那個陰惻惻的君如憶,那還是趕緊回宗門尋求宗主大人的庇護爲妙。
反正在段青焰眼裡,她見識過的元嬰大能,無論皇甫萬里也好、秋狂也好、元月魔女也好、君如憶也罷,都不如她的師祖大人,定雲宗雲居宗主厲害。
沒有任何依據,反正段青焰就是直覺地這麼認爲,只要回到定雲宗,回到宗主大人的羽翼下,她們這兩隻小菜鳥就安全了。
段青焰開口:“但是我今天實在飛不動了,就算我飛得動阿呆也撐不住了,我們還是進三香城看看,找個地方睡一覺,順便買點三香城的特產:桂香草、乳香巖和雲香布。”
皇甫喑兒點頭。
段青焰雖然好奇君如憶在中招後把她當做的女個叫星兒的女人,但是她更愛惜生命和自由,在沒有跟君如憶叫板的資格之前,段青焰是不會輕易涉險。
君如憶那人野心太大,她段青焰的小命或許對方是不想要的,但卻處心積慮想找她做傀儡。
這個君如憶,倒也是奇怪,爲何跟秋狂長得如此相像?段青焰最近在神秘島閒着的時候也想了些事情,捋順了一些關係。
其實在看到君如憶裝空臨秋,摘了面具又是一張秋狂的臉,她就該猜到些什麼,只是當時身在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