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總算可以出來透透氣了,在驛館裡快把人給憋死了。”冷無爲伸伸懶腰道。
田大倒不怎麼認爲,他畢竟不是冷無爲的個性,自從在西楚這一路行來,路過大型的城區有四十多個,中等的有八十多座,小的就沒有方法計算了,冷無爲一到比較大的城鎮,別的什麼都不忙,就把這城鎮的所有官員和附近的全部招了過來,該拉的拉,該刮的刮,那些官員第一天還興高采烈的樣子,可第二天就好象家裡死了爹孃一樣。而田大一路走來也是心驚肉跳,不爲別的就爲了自己也颳了很多,他可沒有冷少那樣有那麼大的胸襟和氣魄,心裡感覺很不安,搞的現在自己天天都睡不着,到了西楚之後,才睡的塌實。
“田大,你確定‘千金來’是這西楚大都最大的賭場嗎?”
田大不明白冷無爲問這個有什麼用,便隨口答道:“我問了很多人了,這裡的確是‘千金來’最大,我說冷少你問這個幹什麼?”
冷無爲沒有回答,露出他招牌式的笑容,朝前方走去。田大一看也笑了起來,他自己知道冷無爲的笑容代表着什麼。
“千金來”,佔地約千頃,幾乎佔了大都六分之一的地方,雖然是個賭場,但也不只是一個賭場,它只是一個一賭場爲中心的,其餘如妓院、茶館、戲院等等娛樂場所爲副的逍遙窩,之所以會取這個名字,那是說就是你有千兩黃金,在這裡也只不過是一回兒工夫的事情,這裡是有錢人的逍遙地方,但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此時,“千金來”的門外擋住了兩個人,一個是虎背熊腰,有個長的比較文弱,卻又很健康,尤其是那自信的笑容,使的平凡的長相卻又顯的不平凡。
“喂,你們是幹什麼的?”一個夥計瞥着眼睛道。
冷無爲恭恭手道:“小哥,我們來這裡來當然是來逍遙來了,這還需要問嗎?”
那夥計打量着這兩人的穿着,道:“就你們,你們也不打聽打聽,這地方是你們來的?”
冷無爲笑笑,然後轉過臉來瞪了田大一眼,原因是田大給他們拿的衣服是,一件是西楚苦力的穿扮,一個是西楚窮酸秀才穿的服飾,這也就不怪別人瞧不起了。
冷無爲從兌換的二百多萬兩的西楚銀票裡,抽出十兩,遞給那夥計,道:“你看,我現在有資格進去了吧?”那夥計一接銀票,忙象個孫子似的,一口有個“爺”的叫着。這時候,說什麼也沒有用,給了銀票不說什麼也都有用。
冷無爲進去後,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了一跳,好傢伙,上千張賭桌,上萬的人啊,這場面在大漢是想都不幹想的。冷無爲搖了搖手中的扇子,不知道該玩什麼是好,那夥計好想看出了什麼,道:“爺,您是不是第一次玩啊?”第一次,他竟然說冷無爲是第一次玩,在靜安城裡,那個賭場見了冷無爲不象見瘟神似的,尤其是那骰子,經過白叔的指導,可以說想搖什麼就是什麼,不過說實在的,他在這方面的天分連號稱賭場之神的白不敗,也就是白叔都自稱不如。
冷無爲沒有說什麼,從懷裡拿出一疊子銀票,在手上晃了一下,道:“我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有什麼地方能將我手上的銀子儘快花完的呢?”
那夥計一看冷無爲手上的銀票,估計有上萬兩之多,心想估計又是哪個敗家子,不知道他們那麼有錢爲什麼會穿成這樣,忙低頭哈腰道:“爺,小的知道有這麼個地方,只不過小的身份不夠就不能陪爺了。”
冷無爲一聽,疑惑道:“哦,你們這裡還分等級嗎?”
那夥計笑道:“爺,您是第一次來不知道我們這裡的規矩,我們這裡分三等,一等是由瑤池居的姑娘們來陪伴,那些陪伴的人都象仙子一樣,不過當然能由她們陪伴的人肯定是有財有勢的;二等呢是由嫣紅樓的姑娘,她們都是一般的姿色,不過聽說她們很懂的‘疼人’,第三等,那就是爺您現在看到的樣子,都是些臭男人,幫些小忙罷了。”
冷無爲聽了點了點頭,笑道:“那我就不去別的地方了,既然分等級,那我就當第三等好了,你去幫我找一張人少的桌子。”
那夥計忙將冷無爲、田大引到一張桌子旁。恰巧正好是冷無爲最拿手的賭大小,也許那夥計認爲這樣輸錢輸的快吧。這張桌子人不多,不過看樣子賭的挺大的,銀子堆的跟小山似的,不過這在冷無爲的眼裡當然不算什麼,隨便拿出一張來都能把人給壓死。只見坐北朝南的一個賭徒,年紀約三十多歲,長的比較文弱,一看就知道是個讀過書的人,只見他渾身在冒冷汗,手上捏着幾張銀票,不知道該是放大還是放小。
“喂,我說尤三甲,你倒是下注啊,不然我可要開了。”那上家叫到。
只見尤三甲從手上抽出一張,搖了搖牙,放在大上,然後閉起眼睛。“一二二,小。”“砰”尤三甲一拳砸在賭桌上。
冷無爲看看,笑了笑,知道這個尤三甲是“衰人”,在賭法上,只要和“衰人”壓的相反,這贏的機會就比較大。不過冷無爲並不想那麼快就贏錢,他來這裡爲的是某種事情。
冷無爲跟着尤三甲壓的是小,只不過尤三甲壓的是五兩銀子,而冷無爲一壓就是一百兩。這個時候只見一個人跑上來在上家耳旁嘀咕了幾句,而那上家卻看了冷無爲一眼。冷無爲看看身邊的那位夥計,人不見了,頓時明白了這人又在出賭場的老計謀,“放長線吊大魚”。
冷無爲心道:本來是想和你們玩上幾局的,再辦正事的,現在看來是沒那個必要了。接着又從身上抽出幾張銀票,又從懷裡拿出兩張十兩的銀票放在最上面,將賭桌上的銀票又收了回來。
那上家看看冷無爲的舉動,眼睛裡透出了蔑視,“喂,放好離手,開啦……”“一三三,小……”接着那上家將壓大的全部收回,壓小的陪他們三倍,壓小的只有冷無爲和尤三甲,只見尤三甲高興的手舞足蹈,一下子賺了十五兩。
換賠冷無爲了,那上甲看冷無爲只有五張銀票,而且上面有兩張是十兩的,以爲只要賠一百五十兩,便將銀票劃到冷無爲的臺子上。
冷無爲見了,笑了笑道:“你好象搞錯了吧,不應該賠這麼少吧。”說完將前兩張的拿開。
“哇,後面是三張二十萬的銀票,這加起來是六十萬零二十兩,好傢伙。”尤三甲離冷無爲最近,最先喊了起來。一下子桌子旁的所有人都圍了過來。
那上家還有那在他耳邊說話的人。臉一下子變青了。
冷無爲將那一百五十兩銀票拿在手上,笑嘻嘻地對這尤三甲,道:“兄臺,請問他們應該陪我多少啊?”
尤三甲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事,結巴道:“應……應該,賠…賠一百…八十萬零六十萬兩銀子。”
冷無爲滿意的點了點頭,接着轉過頭對着那上家道:“請問他說的對不對?”
那傢伙鐵青着臉,好一會兒,才道:“朋友,請問你是哪條道上的?”他在問話,而他旁邊的人快速的跑了出去。
冷無爲笑道:“什麼道上的和你賠錢有什麼關係?”
那上家沉聲道:“你這明顯是詐賭,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冷無爲突然變色道:“哦,那看樣子你是不賠了。”接着搖搖頭,嘆道:“果然是‘千金來’,自己贏錢就可以,象我們這小老百姓贏錢就不可以,這是他媽的什麼世道啊。”他這一說不要緊,這一下子周圍的人全部嗡了起來,甚至開始罵了起來。
論到推波助瀾那可是冷無爲的好把戲,只見他登上桌子,對着下面的人羣大聲道:“朋友們,你們別說了,聽我說一句,他說的好啊,”指着那上家接着道:“這是什麼地方,咱們惹不起啊,這銀子呢,我就不要了,我只要讓大家知道什麼地方能賭什麼地方不能賭,這一百多萬兩銀子就算我爲大家交學費了。”說完那是一臉的正氣。
那尤三甲聽了,頓時感動不已,他也跑上桌子上,大叫:“道友們,你們大概都認識我尤三甲吧,今天我在這裡足足輸了一百多兩,剛贏了十幾兩銀子,他們不賠了,你們看我們以後還能再賭嗎?”緊接着說起了西楚的方言,冷無爲估計是罵人的話,心道:你這傢伙我明明看到他們賠了你的銀兩了,現在你卻說沒有,看樣子是想撈一點吧。
在尤三甲的罵聲中,這附近的上千的人圍了過來,甚至有的開始打了起來,總而言之是非常的混亂。冷無爲心裡笑着從臺子上走了下來,而尤三甲卻是越說、越罵越興奮,手舞足蹈起來,而“千金來”的人頓時被這一切給嚇傻了,當看見有人打起來,才紛紛上前阻止,也加入了戰團,場面上是異常火暴。
田大搬了一張椅子在一處偏僻的地方,冷無爲坐了下去,他可沒有這雅興看動作場面,只見他的眼睛盯着內門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