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們手忙腳亂,直折騰了大半夜,纔有了結論,所有人鬆下一口氣,回稟:“啓稟聖上,經我等老臣一再診斷,攝政王妃並未患上麻風病,只不過是吃了不該的東西引起的過敏起了疹子,與那麻風病多有相似,因此才誤診了。”
“那她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傷?”
“回皇上,除了咽喉有些灼傷,和身上幾處小的燒傷,倒並無大礙,待老臣開幾貼藥與她喝下,不過三五六日,她的狀況就都好了。”
“那丫鬟病情如何了?”
太醫目光閃爍,臉色都一一垂了下來,遲疑着回答:“這......那姑娘倒是未受到咽喉灼傷和燒傷,傷的都是棍傷,不僅傷在外表,還傷到了筋骨,淤血凝滯,又因淋了雨,導致發炎高燒,囈語不斷,昏迷不醒,情況不太樂觀。”
眶上官弘宇冷淡的目光將他這一羣人掃視了一遍,“既然你們‘無能爲力’,那還要你們這羣太醫作甚?朕的頑疾多少年你們都胡亂對付,如今又想輕易搪塞?依朕看,朝廷是白白的養了你們這幫無能的太醫了,朕雖久病在榻,可將太醫院拆了的權力還是有的。”
那羣太醫猛擦冷汗,紛紛的跪下請罪:“皇上息怒,臣等一定盡心盡力救治這姑娘的傷勢。”
上官弘宇冷眼睨着他們,道:“朕要的不僅僅是盡心,而是一定!”
“這......”
“她若死了,太醫院就拿來陪葬吧,你們也老了,留着也無用!”
“皇上恕罪、臣等一定救回這姑娘的命,不負聖上所託!”
澡此時此刻,寶鏡樓。
一聲鏗鏘落地,地上碎了一地的碎片,鶯兒走上來,支吾道:“主子......”
蝶雙伏在桌面,眸光半眯,閃爍着不甘的光芒。
“憑什麼、憑什麼她能搶走我的瀾,憑什麼她能奪走原本屬於我的一切!他是我的、納蘭雪衣奪了一次,我絕不讓人再奪一次,絕不答應!”那雙美麗的眼眸裡浮動的,是偏執的妒火,一旦燃燒,便以燎原之姿瘋長,難以抑制。
鶯兒看着蝶雙,爲她的主子傷心不已。
鶯兒本是宮裡的小宮女,當年蝶雙在宮裡的時候曾幫助過她不少的忙,對她有莫大的恩情。鶯兒想着要報恩,便眼裡只有蝶雙,看着她主子不痛快,便想法子幫蝶雙解除心頭之痛。原本這一次萬無一失,沒想到最後竟然出現了皇上和禁軍,這着實讓人氣惱。
“鶯兒,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主子。”鶯兒扶着蝶雙的肩膀,蝶雙倒在她懷裡哭着:“上一次他懷疑我而沒有懷疑她,這一次瀾他一定也會懷疑我。”
“主子別擔心,奴婢會爲主子除掉所有後患,他們查無對證,王爺是不會對主子如何的。”
蝶雙看着鶯兒,點點頭:“對,我跟了他這麼多年,即便查出來了,他也不會無情對我,不會的。”
美眸裡,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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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皇后寢宮。
“醒了?”看着醒來的雪衣,歌盈盈遣退了所有的宮人,屋子裡靜靜燃燒着燭火。“妳昏睡了一天一晚。”歌盈盈說道。
雪衣坐起身來,感覺頭如有千斤重,她開口便問道:“我的丫鬟在哪?”聲音沙啞而幹疼。
“她就在隔壁屋子。”歌盈盈邊說邊遞給她一碗湯藥:“喝了吧,妳咽喉有些微灼燒,喝上幾天的藥就沒事了。”
雪衣不顧喝藥,起身就要去看阿碧,歌盈盈將她攔下,勢必要她喝下藥才肯,雪衣端着碗一仰頭喝盡,也不顧穿好衣裳,着一身白色睡衣便匆匆來到阿碧牀前,阿碧側身躺着,臉上毫無血色,緊閉着眼眸,她坐下來輕聲喚着朱兒,但阿碧沒有動靜。
“太醫說,她尚未渡過危險期,能不能活下來還不一定,太醫們每隔一個時辰就會來看診一次,會盡力將她救活。”歌盈盈跟了過來說道。
雪衣握了阿碧一隻手腕,搭在上頭把着脈。
“太醫開的方子在哪,拿來給我看看。”雪衣邊搭脈邊說,歌盈盈張了張口欲要說什麼,到了嘴裡又吞了回去,轉身讓宮女將幾個方子拿了來,又讓所有人退下。
“妳懂看病?”歌盈盈看着雪衣靜靜的把脈,眼中擔憂泄漏無餘。
雪衣將阿碧的手放回被子,起身接下歌盈盈手裡的方子,擡頭看着歌盈盈:“妳這一句話,已經確定了我的猜疑,原本我還有一成不肯定,現在看來,妳確實非我姐姐?”
“那麼,妳預備告發我?”
“妳救了我和我丫鬟,我還妳一命。”
歌盈盈掀脣笑了笑,嫵媚出彩的眼角飛入鬢髮,瞧來極是有神,“妳就不擔心我入宮的目的?”
“妳會告訴我麼?”雪衣不答反問。“真的歌家大小姐在哪?妳是入宮前代替了她,還是在歌府,在我外面搬回家認識她之前就代替了她?”
“妳應該猜得出來。”
“妳在我入府之前就已經代替了她?那麼她又在哪?”
歌盈盈踱着步子,說道:“在妳回歌府之前,我早在一個月前便相識了妳姐姐,妳姐姐心裡已有了意中人,不肯嫁入宮中,而我恰巧貪圖這宮中富貴,便甘願代替了她入宮來。”
雪衣並不大相信歌盈盈的話,覺得她冒險代嫁入宮必然不會是像她所說這麼輕巧,歌家大小姐有愛慕之人這她倒是聽歌府下人說起過,可下人也說歌家大小姐忽然間又變了,願意嫁入宮中,那時不過短短十日,她也就沒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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