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呢?”左溪花儀走出大殿,除了滿院子的奴役在忙碌,只剩下一羣宮女守着大樹下了,也不見素顏兮的蹤影。
郝久天頓住,眉頭一皺,再沒上前。
“殿下,公主在樹上!”
“什麼,她怎麼上去的?”左溪花儀疾走幾步到了樹下,擡頭看去,只有茂密的花葉而已。急切的叫道:“花容,在麼?”
“在,在啊!”素顏兮磕磕巴巴的回答,眼睛直直的盯住面前的人,心裡噗通噗通的跳着。
郝久天微笑,雙眼一眯,鬆開了手移到素顏兮的後背,輕輕一推。
“啊!”一聲尖叫劃破晴空,素顏兮毫無防備的從高處跌落,還不忘回頭兇狠的瞪視郝久天,這個小人絕對是謀殺!
左溪花儀心頭一揪,仰着頭巡視,之間撲啦啦的樹葉摩擦聲,許多的花瓣從一處翩然落下,移步過去便看見素顏兮從高處而來。急忙張開手臂去接,待她穩穩地落在自己雙臂當中時,左溪花儀已經氣惱到極點。
素顏兮緊緊地閉目,以爲此時自己命已絕矣。結結實實的撞進一個健壯的胸膛中,好一會纔敢睜開眼睛。眼睛慢慢的睜開一條縫隙,一張怒氣蒸騰的臉便擠進了視線。“皇,皇兄!”素顏兮怯生生的叫道,心想:壞了,皇兄這是要爆發了!
左溪花儀深呼吸,儘量保持一個心平氣和的語氣,問道:“你是一個人上去的嗎?”
“是,是呀!”素顏兮顫聲回答。
再喘幾口氣,咬牙問道:“你竟然一個人爬那麼高的地方?”
“內個……”素顏兮喉嚨咕嚕滾動,其實上面還有一個人幫了些忙,只是自己不敢說啊!
“把這棵樹給我拔了!”
“別啊!”素顏兮揪住左溪花儀的衣襟急忙阻止,“皇兄,我一時貪玩,若不是你在下面喚我我也不會腳下一滑跌落下來的!”
“那你要這麼一棵樹就是爲了製造讓皇兄擔心的因素嗎?”忍怒,一定要忍住!
“我錯了,皇兄!再也不爬樹了,我保證!”
“哎!”左溪花儀嘆氣,“算了,以後注意些!”抱着素顏兮轉身。
回頭看看,素顏兮討好的叫道:“皇兄,你站在樹下的模樣好帥呀!”
低頭看看,已經知曉她那小心思肯定是有所想求,就如不知一樣,繼續走着。
“皇兄,給我找個師傅唄,就是會教武功的那種,日後在到那麼高的地方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了!”
駐足,“你不是說再也不爬樹了嗎?”
“哎呀,學好了武功我也可以保護皇兄嘛!”素顏兮拽拽左溪花儀的衣襟,嬌嬌的解釋着。
“切!”左溪花儀輕浮的一哼,自己還要一個女子來保護?
“皇兄!”素顏兮越發的討好,“皇兄,人家平日裡很無聊的,好不好嘛!”左右搖晃着左溪花儀的衣襟。
“行了,皇兄會爲你找一個師父的!”
素顏兮雙眼竊喜,又提要求:“皇兄我要一個長得俊俏的,還要個頭高高的,體型瘦瘦的,皮膚白白的,脾氣好好地!”
“花容,你這是挑夫君嗎?”
“好不好,好不好嘛!”素顏兮在一雙臂彎裡撒嬌。
“好!”左溪花儀無奈,她
想要就給她一個,有何難?
枝頭上某人癡癡地笑着,很佩服某女的撒嬌本事。
“皇兄,你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男人!”素顏兮笑得花枝招展,雙肩亂抖。
花容公主挑師父,那可是千般選萬般的挑。宮裡的護衛頭領看不上,威武英勇的將軍不喜歡,挑肥揀瘦在朝堂之上尋了個便也找出一個半個稱心如意的。左溪花儀實屬意外,不解爲何素顏兮對自己安排的那些人看不上眼。
爲素顏兮挑選師傅不長不短已經消耗了整整一個月,每天她都會糾纏着左溪花儀找師傅。左溪花儀甚是頭痛,自己選的她各個不如意,這讓朝中上下武士都擡不起頭來!
“皇兄,你真是小氣,怎麼不按照我的要求挑人呢!”
“他們都說英勇能人,你還不滿意?”左溪花儀苦笑。
“不滿意!”素顏兮直言,“一個個長得人高馬大的,站在我面前整個天空都擋住了,不知道的還以爲天黑了呢!不好不好!”
“那也有消瘦的人士,你怎麼又不喜歡?”
“什麼呀,一個個曬得黑漆漆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一塊烏雲掉了下來呢!”
左溪花儀頭頂生煙,怎麼會這麼麻煩?
“皇兄!”素顏兮建議道:“你一張皇榜貼出,肯定有我中意的人!”
“就你這小破事,還需要貼皇榜?是不是太大題小做了!”
“哼,我找父皇母后說理去,這麼點小事皇兄都做不好,日後怎麼做皇帝啊,切!”素顏兮嬌嗔着,跳跳腳就要跑開。
左溪花儀極其無語,拽過素顏兮安撫,“行,給你貼皇榜!”
“嘿嘿!”素顏兮滿意的笑笑,暗自開心:師父,馬上又要見到你老人家啦!
果然,左溪花儀草擬了皇榜,隔日便張貼在外。只是這皇榜一貼,百姓們紛紛傳言,這是要給花容公主招一個駙馬呀!人人都知花容公主嗜殺成性,又是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所以並沒有很多人揭榜。有的念在豐厚的賞賜份上,躍躍欲試。
一日,一個風度非凡的男人毅然揭了皇榜。周遭的人好奇的上前問他,“這位兄弟,你爲何要揭榜,這可怕是一去無回啊!”
郝久天笑笑:“在下實在是缺錢。”
衆人瞭然,並送上祈禱,“兄弟,你保重啊!”
某人拿着皇榜笑而不語,只有自己與她知道其中的奧妙。
素顏兮可憐巴巴的看着臺下的幾名應榜而來的人,一眼便看見了臺下笑盈盈的他。
“就要他了!”素顏兮指指郝久天說道。
左溪花儀順着細長手指看去,眉頭一皺,“不行!”此人一看就是個外鄉人,進入皇宮?不妥!再說他的長相,倒是都附和素顏兮的水準,可就他那眼神就知道不是個常人!
“皇兄,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素顏兮尖叫,“你看看纔來幾個人啊,那些歪瓜裂棗的我纔不要呢,不中看的男人更不可能中用!”
臺下的幾名男子戰戰兢兢的聽着,素顏兮的一番話讓他們覺悟,原來公主真是在選駙馬啊?肯定是無人敢娶她,疼愛她的皇兄便想了這麼一招。一想到要被瘋婆子公主虐待,幾個男人雙腿止不住的發抖,手上抓着的皇榜不知不覺的掉在了地上。衆人
相互看看,此時不退等待何時?
“殿,殿下,小人身體不適可能不能擔此重任!”
“也容許小人告退!”
幾個男人各說其詞,慌忙而退。
“看看,看看,什麼嘛!”素顏兮怒氣衝衝的叫着。眼看就剩下郝久天一人,心裡偷偷的嬉笑。
左溪花儀扶額,這羣沒用的東西!“你爲何揭榜?”看着僅剩下的男人,左溪花儀更是要慎重。
“爲了賞賜,在下急需用錢!”郝久天徐徐的說道。
“給你錢,你離開!”左溪花儀直言,就此人的一身穿着,還會缺銀兩?
“多謝殿下恩賜!”郝久天俯身行了謝禮。
“皇兄!”素顏兮急叫,“我就要這個人,我喜歡他長得俊,就請他了!”說完站起就往郝久天的身邊跑,邊跑邊喊:“喂,以後好好地教我功夫,不得偷懶!”
“回來!”左溪花儀怒聲叫喚。
“皇兄!”素顏兮委屈的憋嘴,“除了他人都走光啦,你是不是本來就不想給我找師父?”
“哎!”走向素顏兮,撇了撇一旁冷靜的男人,問:“功夫還不錯?”
“自然是不及太子殿下!”郝久天謙虛的回答。
左溪花儀突然擡手攻擊郝久天,引得素顏兮尖叫不聽。郝久天輕鬆退步,輕語:“殿下,嚇到公主就不好了!”
素顏兮往前一跳,摟住左溪花儀的腰肢,“皇兄,我就要他!”
“以後好好地教公主,也不要由着她胡來!”
“是!”郝久天一拱手,應下。
左溪花儀反摟住素顏兮,走遠。素顏兮從某人懷中探出腦袋,對郝久天吐吐小舌頭。
郝久天揚揚眉,這就算是定下來了唄,也罷沒什麼爲難的事情發生。
出宮遊玩再也不是素顏兮開口閉口的要求了,而換做每天逼問着今天師父教我什麼?我師父哪裡去了?
逐漸的素顏兮在郝久天的指導下竟然也能使出一些內力來。那很厲害的力量竟然叫做內力,當素顏兮知曉的時候甚是開心,越發的癡纏這郝久天了。只是這種情況引起了左溪花儀的不滿,整天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難免有些身體上的碰觸,想一想心裡就很是不舒服。
“花容,吃飯!”幾經宮女們前去喚她,都是無功而返,左溪花儀只好親自去叫。一想到連這等小事都要親自來辦,很是鬱悶。
“皇兄,我要和師父一起吃,你自己用膳吧!”
左溪花儀深呼吸,拂袖而去,是該想個辦法杜絕這種現象了,素顏兮只屬於自己。誰知還沒等左溪花儀想出個辦法來,郝久天倒是先消失了。
那日左溪花儀問悶在房間裡的素顏兮,“你今天不習武了?”
素顏兮癟癟嘴,“師父說有些急事要處理,要出門一些時日,讓我一個人練習,不得怠慢!”
“也好!”拿了錢財就走了?很好,很好!
“好什麼嘛!”素顏兮心裡空空的。
郝久天那廝回了中原,只是再次融入了素女宮,幫助童伯亦去了。有時候郝久天會自嘲,這樣一個月半個月的中原邊塞的兩頭跑不是自討苦吃嗎?可是一顆心兩頭都放不下,吃苦受罪也都嚥了下來,誰要自己想偷人來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