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練字被墨兒撞見,蘇瑤也與祁川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墨兒倒是很歡喜看他們兩人親近,夜半時分鑽進蘇瑤也房中八卦他們兩之間的事。
“姑娘,我做了些糖水,姑娘喝一些暖暖胃。”墨兒笑得一臉諂媚,生怕蘇瑤也不知她不懷好意。
“大半夜的怎麼想着送宵夜來?你這妮子藏着什麼心思?”蘇瑤也舀了一勺糖水喝了起來,別的不說,墨兒煮糖水的手藝一流,府中沒有幾人可比。
“姑娘打算什麼時候與世子成婚呀?你們二人郎情妾意,快把我急死了。”
墨兒趴在桌子上,瞪着那對滴溜滴溜的大眼睛看着蘇瑤也。
“噗……”蘇瑤也剛喝進嘴裡的糖水盡數吐了出來,險些吐墨兒一臉。
“好端端的怎麼問這個?我與殿下都年紀……還小,只是我們之間的婚事,現在談還早呢。”
墨兒問的話準確踩在蘇瑤也的雷點上,把蘇瑤也震得半天沒有緩過神來。
她與祁川之間確實有婚約是真,但蘇瑤也不知祁川心裡如何看待這段婚約。
他們之間的婚約是秦氏定下,當初純粹就是爲了噁心祁川。
祁川恨極秦氏,對這段婚事必定心存芥蒂。
雖說因爲秦氏的緣故,他們陰差陽錯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但他們之間也僅僅是盟友關係。祁川生來非池中之物,他們從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原先蘇瑤也的打算就是等祁川雙腿痊癒之後,她便提出解除婚約。
在小說情節中,祁川雙腿痊癒後就坐穩國公府的世子之位,加上有將軍府撐腰,後期沒有祁明等人什麼事。
也就是說,只要祁川的腿癒合,而秦氏等人沒有作妖的機會,那麼祁川就不會黑化。
到時她使命完成,與祁川解除婚約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兩不想幹。
墨兒還想說什麼,可是見蘇瑤也的臉色不太好看,到嘴邊的話便沒有說出口。
送走墨兒,蘇瑤也洗漱過後便睡下。
迷迷糊糊中蘇瑤也做了個夢,她夢見自己治癒了祁川的腿疾,祁川很是歡喜,臉上難得出現一抹笑來。
蘇瑤也自以爲可以功成身退,便藉此機會向祁川提出解除婚約之事。
不想她話音剛落,祁川臉上的笑意開始變得詭異起來,眼底陰鷙閃動,偏偏他還在笑着,看起來即恐怖又驚悚。
他如此模樣蘇瑤也是見過的,她剛穿越來時開始出現黑化苗頭的祁川就是如此神情。
祁川臉上掛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從輪椅上站起朝蘇瑤也走過來:“走?本世子打斷你的腿你還走得了麼?蘇瑤也?”
蘇瑤也掙扎着從夢中驚醒,一滴冷汗從她的額角滴落在寢被上,她竟出了一身冷汗。
蘇瑤也如魚得水,不停的喘着粗氣,她渾忘了,祁川在小說中的設定是個資深病嬌,眼前的溫和與相安無事,不過是因爲兩人之間暫無衝突。
若是來日……蘇瑤也不敢想。
從惡夢中驚醒後,蘇瑤也一夜無眠。
在牀榻翻來覆去不知多久,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蘇瑤也纔不情不願起身。
身爲一名醫學生,她竟然失眠……實在是一言難盡。
蘇瑤也洗漱完穿好衣服,剛從房中出來就聽見院門那邊傳來吵鬧聲。
蘇瑤也走出來就看見一名侍女正在同侍衛爭執,哭着嚷嚷要找祁川。
將軍府差來的侍衛待人還算客氣,只是將人攔下,不讓進來,沒有粗魯之舉。
“不知這裡是什麼地方?豈是隨隨便便能來的?可是新來的,看着眼生。”
蘇瑤也擡手示意侍衛放開那名婢女,本意是想好好說話。
沒想到侍女沒了桎梏直接跑到蘇瑤也跟前跪下,哭求道:“奴婢是柳姨娘身邊的婢女,求見世子殿下。”
柳姨娘的人?他們素未謀面,從沒有交情,要求見祁川做什麼?
蘇瑤也愣了愣:“可是我們與你們家姨娘並不相識,府中諸事乃是秦夫人在管,若有什麼,直接去找秦氏不就是好啦?”
兩個院子裡的人原先都是不認識的,忽然咋咋呼呼跑來這麼一個人,蘇瑤也不得不留心。
侍女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淚,帶着哭腔解釋道:“奴婢明白,可是姨娘被夫人劃傷了臉,恐會留疤,夫人非但不請大夫醫治,還不允許奴婢出府。”
聽着侍女的陳述,蘇瑤也的眼皮抽了抽,乍一聽,這劇情怎麼有些熟悉?
秦氏何時能換換手段?好歹新鮮一些不是?
“因府裡只有世子殿下不必聽夫人的話,又聽聞書墨苑有一位會醫術的姐姐,所以奴婢斗膽,來求世子把那位姐姐差去幫我們姨娘看看臉上的傷。”
這個理由還算說得過去,雖不知他們是否還安了別的心思,但是至少這番話是真的。
柳月娘麼?或許是可利用的人選。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世子還在休息,不用回稟。我確實會些醫術,但不知能不能看好柳姨娘臉上的傷,不過可以一試,等我回去拿藥箱再隨你走一趟。”
蘇瑤也拿了藥箱隨婢女來到柳月娘的居所,蘇瑤也一進門,就見到一名身姿極爲纖弱的女子坐在貴妃塌上捂着臉,她看見蘇瑤也便哭了起來。
“勞煩姑娘跑一趟,姑娘看看,妾臉上的傷還能治好麼?”
柳月娘爲人極溫柔,是切切實實的溫柔,就連說話都溫聲軟語,而不是秦氏那樣故意裝腔作勢拿着個調子。
“還請姨娘把手放下給我一觀。”蘇瑤也在她面前也不自覺放緩了說話的聲音,唯恐驚了美人。
柳月娘點點頭將手放下,臉上鮮血淋漓的傷口隨之露了出來。
蘇瑤也瞳孔微縮,她臉上的傷乃是簪子一類的銳物所致……秦氏下手可真夠狠的。
柳月娘見蘇瑤也一見着自己臉上的傷就變了臉色,以爲是好不了了,頓時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眼淚順着臉頰滑下,刺痛傷口,於是哭得更加傷心。
“我便知道,我臉上的傷是不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