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江義凌倒沒那麼在意,畢竟禹王已經封了大將,應該是沒問題的。
眼前的人,有挑撥之嫌啊,怎麼這麼討厭?
江義凌沒有僞裝,直接表達了自己的想法:“父皇既已封了大將,又何必如此多言?”
盛謙暗暗一笑,行了禮,退了出去。
“真討厭啊……”江義凌有自己的想法,他想活在自己簡單的世界裡。
但朝堂,各種勢力對抗,又豈是那麼容易的?
李音晚乏了,閉上了眼,想着生意的事情。
李音晚身上的毒還未消散,飲局的主事趙黎每日差人送來雞湯,給李音晚補養身體。
好在這毒並不罕見,幾日之內便已驅散。李音晚回到了飲局,發現大家都在籌備第二日的盛典。
“李姑娘,你康復回來了?”趙黎主事依然是面帶笑容。
“音晚……”飲局內,有個可愛的小姐妹,年齡與李音晚差不多,是縣官的子女,但是還未婚配,叫谷若兒。
李音晚向主事趙黎表達了感謝,而後跟若兒一起走到了一旁,開始整理今日的食材。
“音晚……”若兒神情有些黯淡。
“若兒你怎麼了?”李音晚覺得若兒有些不對勁兒。
“我可能要給人當側室了……”說到側室,若兒的眼淚止不住的下落。
“我爹被人算計,但是苦於朝中無人。那一日出宮,盛家嫡子看上了我,意在納我爲妾。我爹來信同意了,讓我多幫襯家裡……”若兒看着桌子上的食材,有些發呆。
“那個嫡子,聽說到處納妾,不是個好東西。”住過盛府一段日子,李音晚對那個嫡子的行徑,有些耳聞。
若兒點了點頭。
“你若不想嫁,無人可以勉強。”李音晚握住了谷若兒的手,想給她一些力量。
“等過了慶典,咱倆可以一起去做生意,我有晚記奶茶鋪子,可以養活我們自己的。”
若兒一直很相信李音晚,兩個人就是莫名的很要好。
“李姑娘,你去準備明日慶典的茶飲,知道你擅長茶類。若兒,你去一趟集市,採買一些牛乳。”
趙黎主事給她們安排了活兒,二人相識一笑,打算一起去買牛乳。
兩個小姐妹拿上腰牌,去玉城的牛乳鋪子採買。主宮門口,一個身影站在那裡,很是熟悉。
“盛……”李音晚認出了盛謙,“請兄長安……”
盛謙看了一眼旁邊的若兒,又看了一眼李音晚,她們的腰牌都很顯眼。
“爲明日慶典,進行採買?”盛謙問李音晚。
李音晚點點頭,一縷青絲垂下,更顯溫柔。
盛謙從長袖中取出一支末梢是紅寶石的銀簪子,遞到了李音晚面前。
“這是罕見的一支釵,送給你……”盛謙的褐色眸子,似乎會講故事,訴說着無限真誠。
“這麼貴重的禮,我收不得……”李音晚婉言拒絕。
盛謙不顧那麼多,直接將釵子插進了李音晚蓬鬆挽起的頭髮裡。
“我走了……”盛謙注視着李音晚迴避的眼神,有幾分落寞有幾分悲涼,轉身離開,說不出的許多情緒。
“音晚,坊間傳聞……”若兒似乎想說什麼,又不說了。
“恩?”李音晚看着若兒難言之隱的表情,“我是已經臭名遠揚了嗎?”
“不,是傳的盛傢俬生子和有夫之婦的故事,坊間的話,不足爲信……”若兒信任李音晚人品,知道她不會逾矩。
“這世上走一遭,無論誰,都是一場獨行罷了。人人皆說人,人人皆被說,不過都是這百無聊賴日子的談資。話雖如此,我倒很想去聽聽看。”
“啊?”若兒聽她這樣一說,很是吃驚。
“走,咱們換上男裝,避免被人認出來。”李音晚莞爾一笑,樂呵呵的帶着若兒去了另一個方向。
再次出現,她倆一個穿着一身墨色的長衫,一個穿着一身騎馬裝,都束着頭髮,但沒有戴冠。
若兒剛想拉李音晚,就被敲了一下腦袋。
“現在你我是兩個男子,不可拉拉扯扯哦。”李音晚裝作男音,但那秀美的容顏,吸引了周圍很多女子投來目光。
兩個人直奔酒館而去。
酒樓在最繁華的街道,不遠處就是晚記奶茶鋪子。店小二已經準備好了接待,掛着白毛巾,在門口吆喝着。
“客官二位,裡面請~”店小二嫺熟的用着話術。
“你們的唱板兒,什麼時候開始?”李音晚用低音問。
“片刻就開始了,客官請進。”店小二看了一眼中間的唱臺,已有一個唱板兒先生在準備,旁邊還有一個彈琵琶的姑娘。
李音晚和谷若兒走了進去,在邊上坐了下來,點了一碟花生米。
那邊,琵琶聲響起,此起彼伏,確是大珠小珠落玉盤之音。
盛家有子私下生,長於鄉野志卻行。
勞勞碌碌混進府,上下嫌之尚書寵。
偏偏愛上有夫婦,重蹈覆轍野心爭。
上樑不正下樑歪,卻有趙家二姐疼。
此時,酒館內一陣爆笑,客官們都聽的津津有味,有的甚至往臺上扔了碎銀子。
“音晚,你確定還聽?”若兒想帶着李音晚離開,這可是當事之人啊。
“聽聽唄,看看下一段精彩不~”李音晚似乎毫不在意。
一朝沙場征戰死,不敵秀美將軍行。
認敵爲友與眷侶,犧牲色相入敵營。
大張旗鼓成婚日,殺遍四方再相逢。
走狗若是成追憶,叛國未來皆可成。
李音晚和谷若兒都知道說的是誰,谷若兒亦是聽聞李音晚和徐將軍是一家。
這兩個人,怎麼都不太對勁兒?谷若兒覺得他們更像兩個陌生人,眼神是不會欺騙的。
她想拉着李音晚往外走,但是迎面來了幾個人。爲首的,正是那天的白衣人,也是如今的徐將軍。他穿着一身木褐色麒麟紋寬袖長袍,頭戴一頂玉峰桂冠,神色凜然。
他身後,有一個美麗的異域女子,眉骨深邃,長髮飄逸,一身淡粉色的紗裙,把人襯的更加美豔。
他們身邊,有幾個同行的官人,看起來像是友人,像是兄弟,也像是下屬。
“將軍,關閉此場所,只在一步……”一個身邊人建議着。
“我乏了,把這個說書人和店老闆叫來,我在旁邊的玉樓三樓包廂等。”徐淵寒冷眼掃視了一圈,落在了那兩個美貌的男子身上,而後轉瞬移開。
視線與谷若兒對上,她怯怯的點頭行禮,但是徐淵寒沒有理會。
“音晚,你夫君,在那邊……”若兒叫了一聲正在專注看戲臺子的李音晚,顫顫的指了指徐淵寒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