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
秦侯府的下人將一個身上滿是髒污還有着一些血跡的人給拖了出來,拖到秦祟的面前。
“小侯爺,我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懲罰了這個人,現在我們要做什麼?”下人恭聲的問說。
秦祟看了看那人垂着腦袋,那脖子好像是沒了骨頭似的,他頭髮亂糟糟的,像個鳥窩,看起來應該是被折磨慘了。
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一些在普通不過的刑罰,比起對付那些真正的犯人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只不過這高鷹看起來平時只是待在屋子裡讀書,並沒有什麼鍛鍊,所以身體才如此差。
他只是讓人小小的懲戒了一下,沒想到高鷹就成了這副模樣,委實太過脆了些,還沒有,謝洵川能忍呢。
“行了,既然懲戒都已經完成了,那就哪兒來打哪兒去,把他打包送回李府吧。”秦祟懶洋洋的擺着手吩咐下人說的。
“是……”下人恭敬的應了一聲,並按照情緒的吩咐,將那高鷹給打包送回來李府。
……
李府。
“大人大人!”
李明德皺着眉頭,“什麼事情這麼大驚小怪的?”
那人立刻稟告說道:“大人,秦侯爺府的人已經將高公子給送回來了,只不過……”
那人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停頓了下來,神色有些抽搐,似乎是不敢接下來的內容說出來。
“秦祟的人將高鷹送回來了,只不過什麼?”李明德問說。
“大人,還是自己去瞧瞧吧……”
李明德心中懷着疑惑,急步走了出去。
他一到門前,便看到秦祟府中的人像是壓着什麼犯人似的壓着高鷹。
而那高鷹蓬頭垢面的像是剛從什麼避難所裡逃出來的一樣,和平常那副謙謙君子的文弱模樣,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你確定這是高鷹?”李明德聲音裡憋着火氣。
不過短短几個時辰的時間,高鷹竟然就被秦祟的人折磨成了這副樣子,秦祟到底是一點都沒有將他李明德和李府放在眼裡。
“是……是啊,這就是高……高公子……”下人見李明德的表情陰晴不定,他立刻也憤怒的說道:“這秦侯府的人未免也太過不像話了,竟然將我們的高公子折磨成了這副鬼樣子!未免欺人太甚!”
李明德面色陰沉,這高鷹自小長在離譜和他的兒子一起長大,多少也算他半個孩子,他雖然之前讓高鷹替李輝抵罪,但是高鷹在他心中也是有這些地位的,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同事在一個屋檐他看着長大的孩子,他怎麼可能會沒有半點感情呢?
更何況高鷹的父親和他還是生死之交,要是高鷹的父親知道了這件事情的話,他還怎麼像高鷹的父親交代呀?
而如今高鷹竟然被秦祟的人折磨成這個樣子。
看來秦祟已經鐵了心的要和他離譜撕破臉了,既然如此,那接下來他就可以敞開了算計秦祟,他一定會讓秦祟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爲。
李明德眼中滿是陰狠,他在心中堅定地下着決心。
……
“高鷹!”李徽看到高鷹那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他立刻衝了上去,“你怎麼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了?他是不是對你使用了刑罰這個該死的秦祟,他以後千萬不要落在我的手上,否則我一定會讓他不得好死!”
他看到高鷹這副模樣,心中的愧疚感更深了,高鷹從小就和他一起長大,他和高鷹比起朋友其實更像是親兄弟,他有什麼都會分給高鷹,無論是衣服還是什麼別人送的珍貴書籍。
真是因爲兩人關係非同一般,所以高一纔可爲了他的事情冒險派人去將謝洵川給綁起來,不讓他參加科考。
但現在高鷹卻因爲他的事情落成了這副模樣,失去了原本那副整潔乾淨的樣子,實在是叫他痛心。
“我……我沒事……”高鷹擡起頭來,用髒污的面孔對着李徽,他沙啞的說道。
“我……我想喝水……”
他的嘴脣現在蒼白乾裂,如果再幹上一些的話,恐怕都要從那裂痕中生滲血水來了。
“快!快去拿水過來!”李徽聽言立刻急忙吩咐屬下。
很快下人們便將水拿了過來,李徽拿着水碗湊到高鷹的嘴邊喂他喝了幾口水。
高鷹急切的吞嚥了幾口水之後,他才似乎緩過來了一些。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你還要什麼?”李徽又問說。
高鷹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需要其他東西了。
李徽再次問道:“你告訴我秦祟,那些人究竟對你做了什麼?你放心,你今天是爲我受的這屈辱來日,我必定雙倍的從秦祟身上討回來!”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然而聽到這番話的高鷹卻是搖了搖頭,他依舊用着沙啞的聲音說:“不,你不用爲我做什麼,秦祟並不是我們可以惹得起的。他爹是秦王爺,如果惹惱了秦王府的人,恐怕到時候就不是如今這麼不輕不重的下場了。”
“其實……其實那個秦小侯爺也沒有對我做什麼,只不過你知道的,我向來身體比其他男子稍弱一些,所以才經受不住,變成了這幅樣子……”高鷹說完之後,輕輕咳了幾聲。
李徽聽的眼角都有些乾澀,他無措的抿着脣,微顫了顫嘴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高伯伯很快就要回來,你這副樣子見他終歸是不好的,我讓家人幫你洗梳洗梳吧,也省的讓高伯伯擔心。”李徽建議道。
高鷹點了點頭,李徽立刻命嚇人去準備熱水,然後他親自攙扶着高鷹往淨室去了。
高鷹說的沒錯,其實秦祟確實沒有對他做什麼,甚至都沒有用什麼刑具,只不過將他關在了昏暗的房間裡,然後綁在地上。
但是那個房間非常昏暗、骯髒,一些譬如老鼠之類的小動物便會在他周圍竄來竄去。
而他被捆綁着手腳,根本就沒有辦法驅趕,甚至膽子大到爬到他身上的那些老鼠和水蟑螂。
高鷹雖然平時並不害怕這些東西,但是在昏暗的房間中,他什麼也看不到,他的恐懼便會無限的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