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六正在大廳裡,眉眼帶着喜色,使他平凡的模樣都看起來生動了許多。
“主子。”
“嗯,可是金礦有了着落?”
陸謹川開門見山的詢問,黃六壓抑不住喜色地說:“主子神機妙算,兄弟們也不負所望,終於找到了金礦。”
“好,好!”
陸謹川難得在外人面前情緒這麼明顯的外露,江綰在旁邊看着也高興,笑眯眯地問:“金礦很多吧?”
據她所知是挺多的,總不至於不是被寶珠發現的,金礦就縮水吧!這樣的話,她整個人就都要不好了。
“多,整個小山丘都是,初步估計不出來具體有多少。”黃六喜上眉梢的迴應。
接着又說:“就是範圍太廣,那地方雖然隱蔽,但也不是人跡罕至,就怕有誰失足踏入,而且平日採礦也會有聲響,怕會引來人好奇打探。”
陸謹川冷酷無情地說:“先設一些陷阱攔住普通人,如果是其他勢力的探子,來一個留一個,讓他們有去無回。”
“是。”黃六恭敬應下。
江綰在旁問:“需不需要毒藥,我可以給你們準備毒藥,那種迎風吹去,毒倒一片的藥,我可以弄出大把來。”
黃六噎了一下,面色複雜地看向江綰。
不虧是他們主子的夫人。
就是不一般啊!
說起殺人來,面不改色。
陸謹川看了一眼江綰,眼裡閃爍笑意,“有備無患,你可以給他們準備一點。”
“行,嘿嘿,我藥房裡有很多存貨,都是殺人越貨的好東西,一般人根本解不開我的毒。”
江綰早就準備了這些東西,苦於一直沒機會拿出來,現在逮到機會,一次性都搬了出來。
看着這瓶瓶罐罐的數量起碼上百了,陸謹川都有些失態了。
他問:“你什麼時候折騰了這些?”
“平時在家沒事的時候就做點,你又一直不問我要,我時不時做點,慢慢不就存了這麼多?”
她又沒有正經事,如果不是現在被陸謹川的事情吸引了大半的注意力,她可以一年四季都待在藥房裡搗鼓藥。
幾個月下來,弄這點瓶瓶罐罐出來,其實很少了,況且這些都不是新配方,別看瓶瓶罐罐多,裡面有很多瓶藥性是一樣的。
“你都拿去,分給你們的人,每人身上可以帶點,碰到對付不了的下就下毒,每個瓶子上面我都貼了條子,你看這是毒藥,這是對應的解藥。”
江綰挑了兩瓶給黃六,只要識字,就不會認錯,清清楚楚。
黃六接下藥,看向陸謹川。
他們以前都是將軍府的暗衛,很少使毒,遇到危險都是直接上去拼殺。
“拿着吧!照夫人的意思去辦。”
“是。”
黃六看着這一堆瓶瓶罐罐,想着他要怎麼帶走。
江綰說:“你們人多不多,這些夠不夠,不夠了隨時來跟我拿,我準備的毒藥,真的很好用,但是你下毒時要分清楚,有些是中毒了就沒法救了的。”
“是,屬下會認真分辨每一瓶毒藥。”
“裡面有少少的幾瓶迷藥,迷藥沒做多少,反正普通的迷藥,一般渠道都能買到,我這種迷藥對那種抗藥性很強的人都有用,你回頭用了覺得好,我再給你做。”江綰一副推銷的口吻。
黃六聽了頭大,偷偷看陸謹川,見他沒有阻止,乖乖的應下了江綰的話。
隨後,陸謹川吩咐黃六佈置人手去採礦,江綰這才停下來,但一雙眼睛睜得圓圓,好奇地聽着他們的對話。
陸謹川見她感興趣,停頓了一下問她。
“你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就是採礦的工人得控制起來,千萬不能讓他們走漏風聲。”
“這是一定的,會用我們自己人,前期辛苦就辛苦點,等到明年亂後,再放開手腳大幹一場。”
陸謹川的打算沒有瞞着江綰,江綰聽了挑眉笑了起來。
看來她的碎碎念也有用,陸謹川顯然打算明年趁機渾水摸魚。
金礦對陸謹川來說,雖然是意外之喜,但卻是重中之重的大事,他與黃六再三確認安排,這才讓黃六下去。
只是這番商討後,天已經黑透了,再睡也睡不上兩個時辰了。
小安情緒仍舊高漲,他索性說:“大哥,要不一會直接回軍營吧!現在讓我睡,我也睡不着,睡着了也怕起不來。”
小安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再加上天氣轉涼了,最近起牀明顯有點考驗他的毅力。
“好。”陸謹川沒意見。
陸詩如其實早就耷拉着眼皮想睡覺了,即使金礦的好消息砸下來,也不足以抵擋濃濃的睡意。
本來以爲終於可以睡了,這會聽說他們要趕着回軍營,又強打起精神說:“那我去廚房給你們做點熱食,你們吃了再回去。”
“不用,去睡吧!”
陸謹川拒絕了,小安也看出了陸詩如的睏意,忙跟着附和,“二姐,你去睡吧!我現在沒什麼胃口,不想吃東西,再說回了軍營,也可以用早飯。”
“軍營裡能有什麼好東西吃。”陸詩如沒管他們,直接去了廚房。
陸謹川和小安便沒說什麼了。
江綰小聲跟陸謹川說:“我去燒水,一會兒你沐浴了再走?”
“行。”陸謹川目光閃了閃,看向江綰。
有小安在場,雖然他什麼都不知道,但江綰還是被陸謹川看得不好意思,十分無語地捶了他一拳。
等到陸謹川和小安走時,離天亮也就一個時辰了,江綰和陸詩如沒有閒話一句,各自拖着沉重的身子回房睡覺。
幾天後,當江綰再次出門的時候,無意間掃過米鋪時,發現大米的價格又下跌了。
她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原因,但一直讓她困惑不解的地方,當天在醫館裡也得到了解決。
在談起米價的時候,正好有當地的一個農戶來看病,他插了幾句話,江綰才懂。
“因爲我們這裡天氣和田地的原因,不像江南可以一年種兩季,這裡一年一季糧,而且收成不好,又時有打仗,每家每戶的存糧都不多,今年幾乎沒人賣糧,就怕撐不到明年收成。”
“原來是這樣呀!”
江綰懂了,難怪米商漲價,這還真就沒什麼存糧了,雖說可以從別的地方運糧過來,但成本就高了,所以米鋪就漲價了。
想來這次降價,肯定是陸謹川讓人在秦將軍面前說嘴了,秦將軍露了意思出來,米商只能給他面子,便先將米恢復了原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