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在這個山寨裡轉了一圈,一無所獲,正準備走的時候,看到一箇中年男子,行色匆匆的從前面走過。
江綰沒有猶豫直接跟了上去,這人來到一個屋前,屋裡有着微弱的燈光。
他敲了敲門,裡面就有人直接讓他進去。
江綰左右看了一眼,直接潛到窗戶下面。
她沒敢站直了身子,就蹲在牆角,畢竟稍微擡高一點頭,從屋裡就可以看到一個黑影。
好在這兩人說話的聲音也並沒有刻意壓低,所以江綰聽得清清楚楚。
“怎麼樣?那小子招了沒?他是不是秦將軍之子?”
“沒有,是塊硬骨頭,我們嚴刑拷供,他也一聲不吭。”
江綰心臟一縮,簡單兩句話讓她有一種預感,這兩個人說的對象十有八九就是小安。
“再去審,這小子還帶着兩個暗衛,身份肯定非比尋常,我已經派了人去秦將軍那兒打聽,很快就有眉目,但我料想這小子的身份跑不掉了,否則的話,秦將軍今晚怎麼可能這麼大的動作,那條老狗!”
“是。”
兩人的對話很短,江綰並沒有得到太多明確的信息,但連猜帶蒙也差不多能提取一些有用信任。
她沒有繼續守着屋裡的人,跟着一路尾隨而來的人,到了他們關押犯人的地方。
看起來像一個地牢,而且門口還有兩個守衛。
江綰目送那人進去,眉宇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都已經到了這裡,她肯定要進去看看。
可這番闖進去,或許會引起騷動,但眼下也顧不了這麼多,剛纔進去的人明顯要對他們抓來的人強行逼供。
這如果真的是小安的話,免不得又要受一頓皮肉苦。
她早些進去,被抓的人就能少受一點苦。
江綰沒再猶豫,隨手撿了一顆石子,往暗地方一丟,立刻就吸引了門口的兩個守衛。
“誰?是誰在那裡?”
迴應他們的除了寂靜的夜風什麼都沒有。
兩個守衛對視了一眼。
他們自言自語的嘀咕:“什麼也沒有,剛纔只怕是聽錯了吧?”
“我們兩個人都聽錯?”另一個人說完,兩人對視,同時繃緊了情緒。
就在這時候,江綰又丟了一個石頭,同樣的發出了一陣聲音。
兩個守衛臉上有些緊張的神色,色厲內荏的大聲呵斥:“到底是誰在那裡,不要裝神弄鬼,趕緊出來,否則讓我們兄弟兩個人抓到了,沒好果子給你們吃!”
“張虎,是不是你們?”
“肯定是這夥王八蛋,故意想要嚇唬我們呢!”
兩人雖然有些怕,拖拖拉拉的往漆黑的角落走去,但江綰聽着這兩人的對話,他們竟然一點都沒有懷疑過,這寨子可能會有外人闖入。
眼看着兩人走到了黑暗處,江綰也沒有客氣,閃身到了兩個人的背後,雙手舉起朝着他們的後頸劈去。
江綰這下可沒有留力,兩個人甚至沒有發出聲音就直接暈倒在地上。
江綰怕等下會有人經過,拖起兩個人的腿就往地下牢房的門口走。
她剛纔有看到這兩個守衛從腰上拿鑰匙開門,這會兒直接解下他們的鑰匙,將門打開又拖着兩個人進去,反手將門鎖上。
入眼是一個長長的下樓梯,一眼望去有幾十個臺階,甚至看不清下面有什麼情況。
同時也聽不到下面的聲音,顯然這門口離下面的牢房還有一段距離。
江綰沒再管這兩個守衛,直接下了樓梯,然後又一直往前走,走了大約五六十步的時候,前面有聲音傳出來。
說話的人是她剛纔跟蹤的人,可他這會比剛纔說話時的語氣要狠太多。
“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
“再不說的話,就別怪我了。”
“行啊!嘴巴硬,我就看看是你嘴巴硬,還是我手段硬!”
緊接着,江綰就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她微微探頭一看,就見那人在火堆裡翻動,拿出一根燒紅了的鐵棍。
江綰立刻四下張望,牢房裡被吊起來的人有三個,全都垂着腦袋,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全是鞭子抽打的印痕。
但從這些破布中,江綰勉強能認出,這衣服正是小安今晚穿的新衣裳,江綰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再一眼掃去,除了被他跟蹤的人,旁邊也就兩個人,一副很好解決的模樣。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江綰衝上去,幾腳就將兩個守衛踢暈在地,而被他跟蹤的人,立刻警惕的拿着火棍後退。
“你是什麼人?”
江綰側頭一看,小安整張臉已經腫了起來,嘴角還掛着乾涸的血,她火冒三丈地說:“我是你祖宗!”
中年人沒有武功,江綰要制服他,輕而易舉,搶過了火棍,臉上泛着冷笑怒叱:“竟然想燙他,那我就讓你先嚐嘗好了。”
江綰冷漠的將燒紅的鐵棍直接戳向中年人的胸膛,一陣烤肉的氣息夾着滋滋滋的聲音。
“大嫂。”小安聲音微弱,平時再要強,也只是十一歲的孩子,即使兒時家破,受盡生活的苦,但卻是第一次受這種酷刑。
這會聲音裡充滿了委屈,一雙眼睛脆弱又溼潤。
江綰哪裡見過小安這副小奶狗的模樣,平時他就像個火爆的小刺蝟,當下心疼得不行,頗有幾分爲人嫂的模樣。
“你們還好嗎?疼不疼?我來晚了,我現在就放你下來。”江綰將小安解救下來,又放了另兩個暗衛。
兩個暗衛一聲不吭,受的傷比小安更重,被放下來後,直接就趴到了地上。
江綰立刻拿出三顆回春丹,給他們一人餵了一顆,回春丹起效快,三人感覺身體裡都舒服了一點。
小安問:“大嫂,你怎麼來了,大哥呢?”
“你一直沒回來,我們擔心你出事了,你大哥就帶着人去找你了,我後來不放心,也跟着出來找你了,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就一路跟到了這裡。”江綰三言兩語解釋完,看小安身上溼漉漉的模樣,立刻去扒人衣服。
“大嫂,我沒事,不用換衣,我們先離開這裡。”
“嗯嗯,”江綰嘴裡胡亂應着,但手下動作不停,將三人的外衣都扒了下來,“你們先換上衣服,我要解決點私人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