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不想插手你們的事情,我明年就要走了啊!”江綰坦坦蕩蕩的樣子。
剛自爆醫術沒讓衆人大驚失色,這下倒是見識到了這個場面。
但這是事先早就說好了的事情,陸家三兄妹沒有說什麼,只是一個個拿眼神瞅江綰。
“過幾天就到了明年,你如果要走的話,應該是開春後吧?這短短的時日,怕是幫我們救治不了幾個人,施不了幾個恩。”
陸謹川平靜地看着江綰。
江綰盯着他墨色的雙眸,眼裡沒太多的情緒,但很抓人眼球,便是用傷疤刻意醜化了這張臉,也掩飾不了他璀璨的雙眼。
這種無聲勝有聲注視,讓江綰心跳快了一瞬,且又是同以前一樣,沒對視幾秒就移開了視線。
陸謹川有一雙深情的眼神,每次與他對視的時候,都給江綰一種他的眼裡只有她一人的錯覺。
“我也沒什麼事,有我幫你們的話,你們成事應該能快點,那我就多在你們身邊留幾年唄,等事成之後我再離開,反正我也沒有一個明確要去的地方,待哪裡都一樣。”
江綰躲開了陸謹川的視線,看着陸詩如說道。
陸詩如眉眼一揚,高興地說:“真的嗎?如果你願意的話,那真是太好了,其實早前我就想問問你,你這個美膚美顏的方子能不能讓我們拿去拉攏人。”
“……”江綰複雜的看了眼陸詩如,破案了。
難怪這三兄妹對她會醫術的事情,一點都不驚訝,果然問題是出在這裡。
“可以,拉攏女人這事我在行,我有許多讓女人變漂亮的辦法,到時候甚至可以一對一的對症下藥。”
江綰嘴上倒沒刁難,痛快答應。
“我也有讓女人生兒子的辦法,但這需要男人配合,兩個人一塊吃藥調理身體,生兒子的機率比生女兒大許多。”
“真的嗎?”陸詩如驚喜不已,“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大部分的女人都能爲我們所拉攏。”
“嗯,真的,但凡你們想得到的,我差不多都會,便是不會,我也可以去研究,我在醫術方面的天賦造詣很高。”
江綰微揚着笑容,自信滿滿。
這一刻,她就像會發光一樣,吸引着陸家三兄妹的目光,可是她本人卻毫無所覺。
但也終於迎來了遲到的崇拜目光,讓江綰臉上的笑容更盛,甚至覺得早該把她會醫術的事情說出來。 Wωω ✿тTkan ✿c o
反正,早在她變美的那一刻,就已經暴露了,只是都沒提罷了。
“剛纔我要是答應你說的聯姻,你是不是就不會說你會醫術的事情,也不會留下來幫我們,開年了就會走?”
“……當然。”
江綰正聽陸詩如說着京中權貴誰誰誰沒兒子,誰誰誰又不得夫君愛重,陸謹川突然問了這麼一句,她愣了一下肯定的回答。
“這樣啊!”
“不然呢?”
江綰不解的等着下文。
陸家兄妹肯聯姻的話,有了財力相助,江綰相信他們能成大事,她自然不用再牽掛這三小隻,可以四處去遊玩了。
等了會,見陸謹川沒往下說,卻用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江綰困惑得想追問的時候,陸詩如和她說話,她也就沒再管陸謹川想什麼,一下就撇在了腦後。
很多年後,江綰問起陸謹川自戀從何而起,才知道這一刻陸謹川在想什麼。
那時也不知道該歡喜這個美麗的誤會,還是後悔沒有追問清楚,讓陸謹川在眼下產生了一些多餘的聯想。
除夕這天,江綰也跟着起了一個大早牀。
她打着哈欠報怨,“其實家裡挺乾淨的,而且又沒有客人會來玩,隨便打掃打掃就好了,不用這麼細緻。”
“沒事,你困的話,回屋裡再躺會,我來就好。”陸謹川笑看眼睛都眯了起來的江綰。
明明比她大,但這會看起來就像小孩子一樣,拿着一塊抹布無章法的擦着桌子,微閉着眼睛,腦袋時不時點一下。
“唉,你們都搞衛生,我一個人不好意思睡覺,明年除夕的話,我們請個人來搞吧!”
“行,明天情況好了的話,家裡買兩個下人回來,我們便不用做這些活了。”
“我覺得現在就可以買。”
江綰隨口說說,也知道現在買人是天方夜譚。
陸謹川和陸謹安做的粗重的髒活,開始不和江綰她們在一起,兩人忙雞舍和豬圈。
一身臭味回來,看到江綰笨拙的打掃衛生,他多看了兩眼,心裡覺得古怪。
他和陸謹安不提,三歲開始習武,自然能吃苦,但是陸詩如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以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一個人。
在這幾年的磨練下來,家裡大事小事井井有條。
江綰一個普通農家出身的小姑娘,以前家務農活樣樣在行,現在掃個地都能掃不乾淨。
可她又不是爲了躲懶故意裝什麼都不會做,這幾天在家裡,他有觀察,陸詩如做什麼,她都會在後面搭手幫忙,可就是做不好。
陸謹川斂下眉眼,壓下心中的好奇。
忙了一個上午,中午的時候,隨便吃了點昨天的剩菜,準備睡個午覺的時候,方氏來了。
她躲躲藏藏的用花布包了兩個雪梨送來。
“這是你爹幹活的那個東家給的,你爹讓我偷偷拿來給你嚐嚐味。”
雪梨看起來皮細薄,應該是今年新採收的,不用咬就知道這一口咬下去,定然汁多味甜,
“你們留着自己吃,我這裡不缺這一口。”
江綰不饞這個。 шшш ★тTk án ★c ○
陸謹川兄妹幹大事沒銀兩,但生活開銷的小錢倒不差,年貨買了不少,瓜果糖茶都有。
“我們年紀大了,哪用吃這些,你小姑娘家家多吃水果對身體好。”方氏說着,又往江綰面前推了一下。
江綰垂眼看着兩個雪梨,擡頭就見方氏一臉感嘆地說:“我閨女現在真漂亮。”
方氏平時忙,但隔三差五會偷偷來看江綰一眼,有時送個雞蛋,有時送點紅糖。
東西很少,甚至很寒磣,但江綰從來不會說什麼,只是最開始拒絕反而讓方氏失落,往後便配合着成全了方氏的一片愛女之心。
“對了,你聽說了嗎?寶珠和宋秀才的婚事吹了,宋家那一頭在另外相看人家。”
“嗯?”江綰的思緒一下從母慈子孝的戲碼中拉了出來,驚訝地說:“不可能吧?他們兩家不是私下說好了,當事人又互相喜歡嗎?”
這是男女主也不按設定走了嗎?
江綰一下就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