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沈沐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無花反倒有些詫異,“你不知道嗎?魔獸從魔域森林裡出來已經幾年了,爲了抵抗他們仙門中的各宗門都派弟子到各國支援,您和晏兄弟不是就是玄極宗派到大燕皇朝的嗎?小僧也是大悲洞派到這裡的。”
沈沐晚不由得在心裡一頓鄙視魘蛇,心說這傢伙這是把真實世界中無法達到的夢想都放到了夢境之中了。
難怪烈焰狂熊和媚狐都出現在了雍城之外。
“那你今天爲什麼來到這裡?”沈沐晚有些不解。
無花搖了搖頭,“我上當了,來這兒之前收到消息說是這裡有中階魔獸出沒傷人,天師府的天師這段時間都散出去了,幫助那些住在城外沒進到保護結界的百姓遷進保護結界之中。
整個天師府幾乎空了,所以今天得到這條消息只能由我這個客座天師來處理,進到這片森林小僧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可那時就已經晚了。一隻烈焰狂熊就已經讓我疲於應付,還有那隻媚狐不斷地在一旁襲擾。
我一個不慎便着了媚狐的道,被她的爪子在肩頭抓了一道,中了她的毒。我深知不敵,只好強行打傷了烈焰狂熊,尋得一線機會衝出兩人的包圍,沒想到還沒跑出林子毒性便發作了,只好就地坐下想把毒逼出來。
沒想到那毒……唉!”無花長嘆了一口氣,臉上泛上了一層不自然的紅暈,襯得如玉般的膚色,倒有一種別樣的韻味。
沈沐晚看着心裡發出一聲感慨,男色惑人啊!
“對了,你的傷給我看看,剛剛一忙都忘了。”沈沐晚抓住無花的衣襟便要拉開看他肩頭的傷。
無花下意識地想躲,但最後身子僵了一下,還是由着她拉開了自己的領口,看着她因爲身高不夠踮着腳給他查看傷口的樣子,目光更柔和了。
沈沐晚拉開衣領看到那傷口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哪是什麼小傷,三道爪印深可及骨,還在向外滲着黑血,並且還伴有一股腥臭的味道。
“這毒太厲害了,得趕緊清理,你太高了,坐下不然我不方便。”沈沐晚一邊說着一邊把無花按坐在了一邊的一個石頭上。
把他的衣領扯得更開些,整個右邊的肩膀都露出來,化靈氣爲刀刃夾在指尖,秀眉微蹙,“我得把皮肉劃開些,把髒血吸出來,不然你這隻胳膊都可能廢了,有些疼,你忍一下!”
聽到“吸出來”這三個字,無花的耳尖有些泛紅。輕輕地“嗯!”了一聲。
沈沐晚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總感覺無花是個大姑娘,而自己倒像個登徒浪子。不由得生出幾分逗弄的心思。
一雙貓眼烏溜溜地看着無花,“你怕不怕疼,要是怕疼我給你手帕咬着。”說着從懷裡拿出一方白色的手帕,不等無花反應便塞進了他的嘴裡。
無花嘴裡咬着手帕,脣上能感覺到那手帕還帶着沈沐晚身上的體溫,鼻間能嗅到她身上的體香,一時間感覺有些暈乎乎的。
肩上疼了兩下,纔將他的意識拉了回來。緊接着肩上傳來溫軟的觸感,微側了下頭,用眼角的餘光看見她正賣力地給自己吸毒。
那份溫軟是她的脣瓣,目光的焦點落在了那兩片紅脣上,之前在自己意識不甚清楚時吻上她的脣時的那種銷魂的觸感又襲上心頭。
不由得暗暗地握緊了身體兩側的拳頭,那吮在肩頭的脣瓣是救贖也是折磨。
沈沐晚忍着上頭的血腥之氣給無花吸毒,感覺自己簡直又聖母又偉大,正在這兒自我感動呢,忽然感覺到無花身上的肌肉緊繃了起來。
擡起頭看向無花,把嘴裡的毒血吐了出來,“喂,你怎麼了?是疼了嗎?疼也得忍一下,別繃那麼緊,我都吸不出來了!”
她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但無花被她這話撩撥得呼吸一窒,下一秒沈沐晚突然感覺身體一把被人扯進懷裡。
“你……唔……”
炙熱卻柔軟的脣覆上了她的,似乎要將她所有的氣息都吸走一樣。頓時讓她大腦一片空白,由着無花在她嘴裡一頓搜刮,她感覺自己連呼吸都不會了。
在沈沐晚感覺自己就快憋死之前,無花放開了她,甚至有些粗魯地把她推到了一邊,他的呼吸變得有些沉重。
沈沐晚還懵着,“???”
無花平穩了自己的呼吸之後邪氣地笑了一下,把嘴裡混着唾液的血水吐到地上,“別誤會,我是怕你把毒血嚥下去,幫你把它們都吸出來吐掉。”
沈沐晚眨了眨還有些疑惑的眼睛,“啊!……”。
好像無花說的沒什麼不對,可爲什麼自己就是感覺沒那麼簡單呢?“下次你可以和我說,不用做得這麼……嗯……,我又不是笨蛋,怎麼能把毒血嚥下去呢!”
無花卻似乎不以爲意,“這樣處理得更乾淨!”轉回身,把沈沐晚剛剛塞進他嘴裡的手帕暗暗地藏進了懷裡。
行吧,你認爲好就這樣吧,沈沐晚倒是沒和他過多的計較。見傷口的確已經流出鮮紅色的乾淨的血,也鬆了一口氣。掏出傷藥,給傷口上了藥,然後從衣襟下襬扯下來一條布條,給他把傷口包好。
“行了,這樣總算放心些了,你啊,下次受傷了要趕緊處理,剛剛傷口都有些潰爛了,要不是我處理得及時你這條胳膊就廢了。魔獸的毒可不容小視,聽到沒!”沈沐晚用長輩的口吻訓了他兩句。
無花不着痕跡地用手扯了扯身前的衣襟,似乎在掩藏着什麼。但臉上一派雲淡風輕,“知道了。”
沈沐晚點了點頭,對他這種謙虛的態度還是比較滿意的。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那個無花,我得向你道個歉,之前給你和靈靈下藥的事……嗯……其實呢……我不是有意的……”
一句話讓她解釋得吞吞吐吐,她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藉口把那件事解釋清楚。
可她沒想到無花卻說,“我知道。”
“啊?你知道?”沈沐晚心裡一驚,她自己都不知道,他知道?“你知道什麼?”
無花神色有些異樣,“我知道那天晚上嶽小姐是無意闖入我的房間的,原本要來的是你。”
沈沐晚被他說得有些懵,什麼情況?不就是下個藥嗎?怎麼還弄得這麼曲折離奇的,這裡又有她什麼事?魘蛇這局到底下得什麼?
她因爲心思都在怎麼破魘蛇的局上,沒注意到無花神情的不對,他在一邊看着她的目光漾着粼粼的柔光。“其實如果你想,告訴我就行,不用給我下藥。”
“啊?我想什麼?”沈沐晚一頭霧水,看着無花泛紅的臉色,心說這小和尚真是單純,那天晚上聽說沒發生什麼,這也能讓他臉紅成這樣。
沈沐晚算了下時間,離她從雍城出來過了至少四五個時辰了,現在外面的天都快黑了,他們得趕緊想辦法回去。
她擡頭看了看上面的石頂,“我們現在在哪兒?我們得想辦法趕緊回雍城,就算阿澤他們知道有魔族在雍城的周圍,但他們也如你一樣,一直以爲來的是中階甚至低階魔獸,得告訴他們,已經有高階魔獸來到雍城外面了。
不僅要儘快將百姓接到城內,還得加固結界,雍城的結界我看過了,阻擋中階魔獸還可以,可對付烈焰狂熊和媚狐顯然不夠。”
無花點了點頭,“你說得對,不過現在的問題是地面上有兩個高階魔獸,以小僧現在的情況一個都對付不了,相信沈前輩對付它們兩個也沒勝算。所以從上面走顯然不合適。”
“你不是會土遁嗎?你用土遁,我們從地下走呢?你不是說他們都不會土遁,從地下走不是會安全很多。”沈沐晚提議道,她現在忽然感覺會土遁挺牛叉啊!
“小僧是會土遁,但現在小僧的靈力只有平時的三分之一不到,藉着土遁像剛纔那樣逃命還行,可是如果要回雍城,需要在地下辨別方向,以小僧現在的靈力無法判斷方向。
就是我們現在在這片森林的什麼位置,小僧都不清楚,更別說回雍城需要往哪邊走了。方向如果弄錯了,我們很可能離雍城會越來越遠,反倒誤事。”無花無奈。
沈沐晚先是也跟着皺眉鬱悶,突然她一拍腦門,有了!我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