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也聽不着,只有從心底裡溢出的寒意在告訴沈沐晚,她還活着。
可是很奇怪,她竟然感覺身上的寒氣彷彿在被什麼一點點的吸走,雖然並不能徹底讓她暖和起來,但卻讓那徹骨的寒意緩解了許多。
各種感覺也慢慢地回到了她的身上,先是聽覺,耳邊彷彿有無數的小鬼在吱吱地亂叫,吵得頭痛欲裂,再有眼前也不是完全黑得什麼都沒有,明顯有光透過眼皮讓她能夠感知到。
再接着便是左手正被——一個人握着!
沈沐晚感知到這一點,立時睜開了眼睛,周圍的影像瞬間刷新了她的認知。
自己這是在一個——樹洞裡?
這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樹洞,如果要形容一下,應該差不多半個足球場那麼大,四周都點着燭火。把原本應該黑漆漆的樹洞照得燈火通明。
她剛剛的感覺都沒錯,此時的她正躺在一個石牀之上,數不清的小鬼遠遠地跪在樹洞的外面,它們都在交頭接耳,吱吱喳喳地不知道在交流着什麼。
而石牀邊正坐着一個一身青衣,長相頗有些文人氣質的書生,雖然並沒有多麼的驚才絕豔,但至少佔了個溫文而雅,長相也算是中上等,讓人看了不反感。
沈沐晚的手也正被這書生握在手中。
她身上的寒氣就從手上慢慢地被那個青衣書生吸走,而那個青衣書生原本應該就慘白的臉色也越來越發青,眉毛髮須都慢慢地結上了一層霜。
見沈沐晚醒了,青衣書生目光溫和地投在她的臉上,“好些了?”
沈沐晚收回自己的手,慢慢地坐了起來,一雙貓眼帶着警惕之色,“你、你是青魘?”
青衣書生笑了笑,依舊態度溫和。
沈沐晚三觀有些不穩,不是說青魘是個很壞的鬼王嗎?這咋看咋是個好人樣啊,不僅沒把我怎麼樣,還不惜耗損修爲給我驅寒,難不成外面的傳說有誤?
不過她也不是什麼未見過世面的小女孩兒,披着人皮的狼她也見多了,臉上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心中警惕未減一點,外表看起來還是一副有些驚慌還有些迷茫的樣子。
“你抓我來,是做什麼?我的同伴呢?”沈沐晚的聲音輕輕柔柔地,好像怕嚇跑了夜色一般。
青魘顯然對她這個樣子很滿意,“丫頭,你身上的寒毒是怎麼來的?”
“我是仙門的人,你看出來了吧!”沈沐晚依舊怯怯的。
“當然,你不僅是仙門的,還是仙門中的高手,快到元嬰後期了,所以我纔好奇,以你的修爲不應該會中這樣的寒毒。”青魘平靜地說,但眼睛卻十分凌厲地盯着沈沐晚的臉。
“據我所知這是幽冥黃泉的陰蝕水,你應該沒那麼容易落入那水中。而且那水在幾百年前就被封印在了一個結界之中,難不成你進入了那個結界?”青魘沒用沈沐晚說,自己把事情已經推了個大概。
接着像變臉似的,那個溫潤書生的眼睛立時變得猙獰了起來,“難道你見到它了?你是不是見到它了?”抓着沈沐晚的手用了些力道,原本圓潤的指甲好像在變長、變尖。
沈沐晚甚至能聽到自己骨頭被他捏得“咯咯”響。
“誰?你說看到誰?”沈沐晚忍着疼,咬着牙關問道。
“不會,你不會看到它!”青魘始終沒說出那個它是誰,只是從他痛苦的表情上看得出那個人對他很重要,重要到他連提起他名字的勇氣都沒有。
他臉色又是一變,把目光落回到了沈沐晚的臉上,這時那種猙獰變成了一種癡狂,突然把臉湊到她的臉前,嚇得沈沐晚下意識地身體向後縮,可還沒等她縮到後面,就被對方一隻手扣住後腦勺攔住了退路。
青魘高挺的鼻尖湊到沈沐晚的臉頰邊、衣領處深深地聞着她身上的氣味,“處子之香!好聞!”
說完伸出舌尖,在她的耳垂上舔了一下。
沈沐晚被他這一下弄得一個機靈,也不管身上冷不冷,沒披外面的狐裘光着腳就跳到了地上。
“你!你幹什麼?”一張娃娃臉上充滿了憤怒。
“幹什麼?小丫頭,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一起能幹什麼?我捉你來又要幹什麼?還用問嗎?我剛纔幫你緩解了寒氣,作爲報答,你是不是也該乖一點兒!”青魘此時應該是本性暴露,完全沒了最開始的那份溫和。
沈沐晚感覺這鬼應該是精神分裂,這麼一會兒好像展現出了三種人格,不知道晏瀚澤他們那邊進行到什麼程度了,自己得想辦法在引起他慾望的同時還能自保。
於是柳眉一挑,“也對,做爲報答我是應該順從你,何況,我現在靈力全失,就是想反抗也反抗不了,最後還得任你擺佈。不如聽話一點兒,你……你是不是還能對我溫柔一些!”沈沐晚一邊說一邊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臉上暈起一抹紅。
青魘看着她這嬌羞的樣子,呼吸更急促了,隔空一抓,沈沐晚嬌小的身體就被他一把抓到懷裡,從她的頭髮聞到她的脖子,好像比起她的身體,他更沉迷於她身上的氣味。
“好久沒聞到這麼極品的處子之香,好像它的味道,真捨不得就這麼破了它,可是我又控制不住地想要你,聽着你哭着求我輕點兒,看着你既痛苦又沉迷的表情。
好久、好久沒這麼糾結過了,你放心,有了你這個寶貝,我不會辜負良辰美景,定要與你夜夜纏綿,直到你油盡燈枯,再把你做成我最好的藏品!”
說完大袖一揮,一股黑氣飄過,原本什麼都沒有的牆上掛上了無數的少男少女的軀殼,密密麻麻,看起來讓人頭皮發麻。
那些少男少女無不容貌秀美,不知這個變態用了什麼方法,每個人還保持着活着時候的那種栩栩如生,彷彿只是睡着了一般。
沈沐晚只覺得心裡一陣陣地冒涼氣,少女她還能理解,如她現在這樣。少男?難不成這傢伙還是個男女通吃?
青魘一邊說着一邊把脣往沈沐晚的脣上湊。
“大王!”沈沐晚頭皮都炸了,卻要強忍住心裡產生的極大不適,咬着牙忍下那種要吐的感覺,還要裝做一副懵懂的樣子,“大王,你真的喜歡我嗎?”
“當然!”像是爲了證明一下,還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真香!”又聞了聞。
沈沐晚忍住了想要把臉上那塊肉挖下來的衝動,扯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大王,既然喜歡我,那我們何不拜堂成親,這樣沒名沒份地跟了你……我怎麼說也是仙門中人,會被笑話的。”
“拜堂?對啊,我好久沒玩過拜堂了,一想就刺激!馬上拜!”青魘說完一揮袖子,原本樹洞裡的是白色的蠟燭,這一下就全變成了紅燭,整人樹洞裡都照得紅堂堂的,甚至就連牆上都掛上了紅色彩綢,一個喜堂眨眼間便成了。
緊接着抱着沈沐晚原地轉了個圈,兩個人也都換上了大紅的喜服。
就連紅蓋頭都半掛在了沈沐晚的頭上。
我靠,這傢伙的裝備真齊全啊,小爺以爲至少他不得準備一陣子,給無花他們那邊爭取點兒時間,這可倒好,眨眼間全都備齊了,趕情這個青魘沒事就拜堂玩啊!
心裡更覺得這鬼就是個瘋子!
這種瘋子纔是最可怕的,他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你永遠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什麼。
果然,接下來他都沒拉着沈沐晚拜天地,直接就跳到入洞房這一步。
洞外面的小鬼頭上都戴上了紅花,嘰嘰喳喳地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總之亂得不行,可能青魘也聽煩了,一揮袖子,一團黑氣將它們全都捲走。
周圍一下安靜了下來,紅彤彤的山洞內就只剩下“嗶嗶啵啵”紅燭燃燒時發出的輕微響聲。
“娘子,我們現在開始洞房吧!爲夫一定會讓你滿意的!”青魘說着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
沈沐晚這才注意到他的舌頭比一般人的長很多,相信不費勁就能舔到自己的鼻子。
這是個什麼怪物變的?吊死鬼?
沈沐晚穿着紅喜服,看着一步步逼近的青魘,腦子裡飛速地運轉着。“那個,我們是不是做戲做全套的好,拜天地和喝交杯酒,是不是都做做,畢竟人家這輩子就這麼一次機會。”
忽然沈沐晚眼前紅影一閃,青魘就已經站到她面前,低着頭,指尖擡起她的下巴,近得鼻尖都快頂到她的鼻尖,“娘子,你有所不知,爲夫我最忍不了的就是見到穿喜服的女子,如果你沒穿喜服,爲夫還能陪你喝杯交杯酒,但看見你這個樣子,爲夫只想儘快得到你,越快越好!”
青魘突然抱起她,壓在石牀上,瘋了一樣地撕扯沈沐晚的衣服,眼中閃着貪婪、瘋狂、急切的光芒。
“刺啦……”沈沐晚右邊肩頭的衣服被扯開,雪玉般的右肩露了出來,青魘低頭在那肩頭上迷戀地親吻着,鼻翼開合似要把她身上所有的處子芬芳都吸進鼻子裡。
沈沐晚只覺得陣陣地噁心……
沈沐晚這邊已經成功地引起了青魘的慾望,另一邊的晏瀚澤和無花也被豔妖纏得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