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衆人都慢慢的開始恢復,可是因爲家家都有老人或者孩子病的重的,大家又不想分開,所以也沒怎麼趕路,都在原地休息。
“你知道不?聽說咱們旁邊的那幾個村子,他們也都開始鬧肚子了呢。”這一日,村長媳婦和大家閒嘮嗑道。
“聽說了,聽說了。他們肯定也是喝了不乾淨的水唄。咱們不都是擱旁邊那泡子裡打水喝麼。”一婆子道。
“是啊,不過聽說他們有人請大夫去了,據說那大夫的價格很不便宜呢,黑的很。”旁邊一小媳婦插嘴道。
“啥?還掙咱們逃荒人的錢?哎呀,這人心咋黑成這樣了?”
“咱們還是多虧了大丫她娘了,你看看咱們剛喝了兩回藥,就跟沒事人似的。”村長媳婦還特意活動了兩下胳膊。
“是呢,聽說他們這十里八村的就這一個大夫呢,有病都找這個大夫看,黑的很呢。”
“誰讓他們村沒能人來的,看咱們村大丫他娘,絕對是個能人。”衆人七嘴八舌的說道。
王苗苗在隊伍裡走着,聽到了大家議論的話,不好意思的道:“這麼說我都臉紅了。”
“客氣啥呀,大丫她娘,我們都感謝你呢。這要是沒有你,這得花出去多少錢。本來就沒糧食了,再把這倆錢兒都花了,那可真就完了。”一老頭真誠的對王苗苗說道。
“是啊,沒錢心裡沒底呀!”衆人嘆道。
話說衆人走着,正好遇見了那大夫。
只聽那大夫對一人道:“你照我這個方子抓藥就行了。”
那病人弱弱的問道:“大夫,大概需要多少錢呢?”
那大夫道:“你這病啊,可不好整。一副藥怎麼也得三四百文錢,得吃上幾付才行。。”
這話說出來,那家人臉色都一下子就白了,那病人忙道:“不吃了,不吃了,咱家哪有那麼多錢的,我就挨着,沒事。”
他那媳婦兒在旁哭道:“這怎麼能行呢?要不咱們花吧。”
“花什麼花?”那家的男人着急的瞪圓了眼睛道:“咱們哪有那麼多錢?敗家玩意兒,我說不治了,就不治了。”
又無奈的說道:“再說了,就是買又能買幾付啊,說不定錢沒了,病也沒治好。”
那媳婦和孩子趴在他身上,使勁的哭道:“他爹,這可怎麼辦啊?”
“怎麼就能死了,沒事。”那病人摟着孩子道:“那點錢,還得給我大兒子留着娶媳婦呢。”
說着說着也流下眼淚,看的衆人都於心不忍的。
王苗苗從身邊經過,實在沒忍住,客氣的道:“你這大夫,不知怎麼稱呼?”
“我姓範。怎麼你家也有病人?要是也沒錢,就別瞎耽誤功夫了。”那大夫一臉不屑的說道。
本來王苗苗是很客氣的,沒想到這大夫居然當着病人,就這麼說話。
王苗苗也來氣了,直接道:“你這大夫也太不實誠了,明明知道他們都是逃荒的災民,都是背井離鄉的,哪有錢啊?你就開這些當歸、黨蔘之類的,他們怎麼買得起的?”
那範大夫一看是位女子,也沒在意,直接諷刺道:“我是大夫你是大夫啊?那你既然這麼會說,那你說開什麼藥?你開一個,又能治病又便宜的,我看看。”
“我要是能開出來呢?”王苗苗道。
那大夫哈哈大笑,道:“那我給你行個禮。就恐怕你開不出來!”
王苗苗也不客氣,上去一號脈,想了一下道:“這病明明可以用肉豆蔻、芡實、石榴皮等這些東西代替,這些都是不貴的。”
“哎喲,”那大夫冷笑一聲道:“我這最近就遇到新鮮事兒了,你是誰家的媳婦兒?竟敢來這大放厥詞。我告訴你,以後你們家,你們村還想不想找我看病了?”
王苗苗也冷笑一聲道:“醫者醫者,仁心仁術。像你這樣的大夫,不看也罷。”
那大夫氣的大罵道:“無知婦人!大放厥詞,不可理喻!”
“是揭穿你了,你受不了了吧!”王苗苗直接說道。“你都給我們當大夫的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