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小八這是管得真寬啊,居然連姐姐們的親事也敢插手了!”
二皇子冷哼一聲,看着他的目光有些不善。
不管怎麼說六公主也是他的胞妹,自從五年前她虐待五公主的事情被戳穿後,去庵廟待了兩年多,他好不容易纔使盡了辦法將她接了回來,沒想到這八皇子和六公主又互相看不上眼。
六公主去庵廟待了兩年,本來性子已經收斂了許多,變得乖巧又懂事了,回來便天天承歡在楚皇后膝下,也挺好的,卻沒想到這八皇子一天正事不幹,就像專跟六公主作對似的,六公主這才討好了楚皇后沒幾天,就被八皇子給氣得七竅生煙,再也不願意去了。
二皇子雖然恨這個妹妹不爭氣,但到底是自己一母同胞所出,也不能真就對她不管不問,眼看着年紀漸長正想討好了楚皇后好得一門好親呢,沒想到卻被八皇子給打亂了計劃,二皇子怎能不對他有意見?
只是這八皇子不僅硬氣,還是個油鹽不進的,二皇子找了他好幾次,可是一說到六公主的事情,他就沒有好臉色,不是拂袖而去,就是一言不發,讓二皇子也頗爲無奈,甚至二皇子還聽說他在楚皇后面前屢進讒言,說要隨隨便便把她給嫁了。
八皇子看着二皇子的眼神有些奇怪,“瞧二哥這說的是什麼話?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不是古訓麼,怎麼就是我管得太寬了呢?”
楚皇后親暱地拍了拍八皇子的腦袋,“就你這孩子話多,居然還正兒八經地說教起你二哥來了,真是該打!好了,都散了吧,下午早點來陪我和你們七妹妹說說話,尤其是幾個嫂嫂,福枝可是一個都還沒見過呢!”
“母后就是偏心,咱們沒娶媳婦的就不能早點來了?哼!兒臣反正回去也沒啥好收拾的,就留在這聽母后和七姐姐敘話吧,兒臣都好多好多年沒見過七姐姐了呢!”
八皇子拉着楚皇后的袖子撒嬌。
楚皇后看着他這潑皮樣子很是無奈,撫額道:“你要留就留,不過你七姐姐趕路辛苦,她還得回去梳洗梳洗,休息一會子呢。”
“那兒臣就在這陪陪您唄。”八皇子滿不在乎地道。
福枝公主抿脣一笑,跟楚皇后告了辭,就往自己的輕影閣去。
七皇子也跟楚皇后辭了別,默默跟了上去。
“不是說還有三四天才到的嗎?怎麼不讓我去接你?那個樑冠你們是怎麼碰上的?......”七皇子跟福枝公主並肩,一連串的問題炸得福枝公主實在是不知回哪個的好。
福枝公主灑然一笑,心裡覺得暖融融的,“看天氣知道要下大雪,就想着趕一趕,沒想到還是被阻在了半道,至於樑將軍麼?呵呵,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剛好就出現在了我們車馬旁邊,還被凍得要死不活的,我們要是晚一刻他就凍得硬邦邦的了,你說這事奇怪不奇怪?”
七皇子的眉頭漸漸擰了起來,“那你還救他?”
那種人就該讓他凍死算了!
但凡有一點不安定的因素,七皇子都想幫福權公主掐滅。
“再怎麼他也是保寧侯府的嫡次子,我又怎能見死不救呢?”福枝公主無所謂地笑了笑。
哪怕就是他死了,她也得叫人把他的屍體給送回保寧侯府吧。
要是碰上了不救,也不管不問,還不知會被御史彈劾成什麼樣子,福枝公主可不想因爲自己的任性毀了蕭家皇室的名聲。
七皇子的眉毛擰得更緊了,“你明明知道他不是......”
福枝公主給絲雨和玄素使了個眼色,兩人不動聲色地退後了兩步,將其他跟着的宮女內侍都默默隔開了些。
“七哥,我們知道,並不代表別人知道啊,再說了這個人還有點用處的,留着他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只要確定他不會做出對我們不利的事情就行了。”
“他這個人看似忠厚,實則花花腸子一大堆,七哥是怕傷着了你自己......”
“呵呵,七哥放心吧,只要我不給別人傷害我的機會,他是怎麼都傷不到的!”
福枝公主燦然一笑。
她如果給了別人傷害她的機會,那隻能說明那個人已經走進了她的心裡,並且還佔據了很重要的地位,如此就算她被傷害了,也是活該。
只是,這個世界在她眼裡是如此迷幻,說不定哪天她就和太祖一樣,一覺睡醒就穿回去了呢,福枝公主不信她還有給付真心,讓別人來傷害自己的可能!
見七皇子還待再說,福枝公主又對他笑了笑,擺了擺手,“七哥不用擔心我,還是多想想自己吧,我這纔剛回來都感受到哥哥們之前的氛圍不一樣了,七哥而今也不傻了,在軍中也歷練了出來,是置身事外還是支持哪一派,自己都事先想好哦,這事我可不管你們的!”
幾位皇子之間的明爭暗鬥,就連福枝公主這個剛剛回來的人都看了出來,已經回來了好幾天的七皇子自然不可能一無所覺,只是好在他小的時候就一直裝傻,而今回宮後更是不愛說話,不管誰派人來他都接待,誰送禮他都收,不管別人說什麼,他也都只管聽着、笑着,既不回覆也不置評,說的人自然也就覺得沒了意思。
只是這樣下去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這倒也不是什麼難事,等老頭子壽誕過後,我就回西北去,要不然你也跟我一起去吧?那裡天高地遠,想幹什麼幹什麼,再沒有人能拘着你了!”
七皇子突地眼前一亮,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可行。
反正福枝公主也不喜拘束,喜歡在外面跑,這要是到了西北,可不就是想怎麼撒歡就怎麼撒歡嘛 ,至於德康帝派的那些暗衛,只要她不點頭,想找到她丁半點的消息也不可能。
福枝公主不禁苦笑,“這事還是等以後再說吧,俗話說父母在,不遠遊,父皇和母后能讓我在外邊跑這幾年,我已經很是滿足了,怎麼能再讓他們爲難呢?”
她對人向來是,人待我一分好,恨不得還人十分的。
德康帝和楚皇后讓她一個女子在外奔走這麼多年,已經很是開明瞭,這要是她再一聲不吭地跟着七皇子跑去了西北,置德康帝和楚皇后於何地?恐怕就連宗室也得跳出來譴責了吧,更不要說朝中的大臣們了,只一句“天家無小事”就能堵得他們啞口無言。
她這一世既然託生在了皇家,享受了皇族的錦衣玉食,總不能只享受要得不履行義務吧!這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