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多久,大隊長就匆匆來了。
他坐下來看着那東西半天,皺眉道:“徐瑩同志,你這是在你的工廠裡發現的?”
“是的。之前我們沒有這個的,”徐瑩看着大隊長,趕緊把自家工廠給摘乾淨道:“之前可能是在生意場上有問題,我有點擔心是對手陷害我們的。”
“這種東西,我們都在嚴抓嚴打,最近也沒有多少線索,你倒是提供了我們一個線索,”大隊長搖搖頭說道:“要是你工廠的人是無辜的,你這下算是救了你的人。”
這種行動一查就是許多年,要什麼時候纔是個頭也說不好。
“那接下來怎麼辦呀?”徐瑩也是沒想到,頓時有些緊張。
“別慌,您先給我說說您主要懷疑的人員,我們根據您提供的線索開始撒網行動。”大隊長見徐瑩挺着大肚子也有些同情她,便柔聲解釋道。
最主要就是要去臥底監視,不能打草驚蛇,要是他們有下一步舉動,他們就開始部署應對。
徐瑩又是個孕婦,也沒什麼事情,只管在家呆着。
——
日子風平浪靜,徐瑩始終覺得不安。
萬一真的不是田香香做的,是工廠裡的人做的,那怎麼辦?
肚子裡的胎兒彷彿感知到了母親的情緒,並沒有很以往一樣鬧動踢母親肚子,而是安安靜靜地窩着,孕吐反應也不強烈了,不給徐瑩添麻煩,倒是個乖巧的好孩子。
就在擔心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徐瑩趕緊放下手裡的活兒過去開門:“……大隊長,請進!有什麼進度了嗎?”
見是大隊長來了,徐瑩就趕緊問他怎麼回事兒。
大隊長也不含糊,進來就尋了個位置跟徐瑩說:“他們終於行動了,有人跟我們舉報你的工廠有暗箱操作,我們等會兒要去調查一下。”
“真的,太好了。”徐瑩眉間一鬆,鬆了一口氣。
要不是顧知來吩咐下去,徐瑩可能就不知道他們來過工廠,要不是自己多疑,就不會有那天的事情了。
“你認不認識他,他叫王大錘。”大隊長掏出了一張照片問道:“他就是舉報人,是你工廠裡的臨時工,他說你們在半夜偷偷做這個……”
而且調查了好幾天,也是沒有成果。
最後那個人就說,他和顧知來有仇,自己的親大哥被開除了,一家子沒有飯可吃,只能留宿街頭。
聽聽這話,居然連理由都找好了,可也苦於沒有證據證明他說謊,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聽到身份,徐瑩渾身的血瞬間涼透了。
然後轉眼一想,也對,對方是多大人物,用不着自己親自出來的,就跟上次的楊光一樣,也是一個無名小卒過來當炮灰。
算了,要是工廠安全,聲譽乾淨就好了。
這種事情總要是急不來的,只要有足夠的耐心和準備,那幕後黑手肯定會露出馬腳的。
“他是臨時工,我們工廠的臨時工一般都不會超過一個月的,一般都是做白日的四到六小時的工作,不可能留到晚上的。”
徐瑩給大隊說了工廠的機制,那大隊長也覺得一個臨時工不可能會看到那麼多,更是察覺了不少那個舉報人話裡的漏洞。
真別說,就以現在的證據,很難去證明那個田香香和那個季老闆跟這個事情有關係,也只能把那可憐的炮灰給 舉報了。
看來,在背後操控的人十分厲害,滴水不漏,連一點狐狸尾巴都沒能抓到一根。
要是自己這邊有個不對,可能就就此收手,遁世無痕。
恰巧,顧知來也回來了,一看到院子裡多了個陌生男人,也是愣了一下,等那大隊長主動說出來事實全部,他這才表示要配合。
送走大隊長以後,顧知來坐在院子裡喝茶,他的反應明顯比徐瑩想象中要淡定許多了。
徐瑩坐在一旁,還偷偷瞅着他,見他沒有什麼反應,心裡也是有小貓在撓似的,就問他:“……你就沒有別的想法嗎?”
“我還能有什麼想法,你幹得挺好的啊。”顧知來喝了一口茶水道。
聽到這話,徐瑩都被噎住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她都做好了攔着老公的準備了,結果對方比她還淡定:“你……我……你真的沒聽清楚,我告訴你,咱們家廠子出事了!你怎麼能這麼淡定啊!”
“知道啊,但是那不是緊要的。”
“那對你來說什麼是緊要的呀,那可是一輩子的事兒啊!”徐瑩輕輕地跺腳,有點、恨鐵不成鋼的看着他。
“只要你別和我分開,那麼其他的事情都不是緊要的。”顧知來將她攬入懷裡,又是一陣哄和順毛的,說:“我覺得就是報復唄,要麼是衝着你,要麼是衝着我來的,也不一定是田香香乾的,你啊,凡是先把安全第一,行不行。”
商場如戰場,縱橫在其上,誰出門還沒有個仇家?
聽到前半句,徐瑩小臉都紅了,七八年老夫妻了還跟新婚一樣這麼膩歪,她抱着顧知來,撒嬌:“行,都怪你,你不在家這幾天我都快慌死了,害怕死了。”
有人疼有人愛,果然和沒人疼沒人愛區別可大了。
她也知道這次事情的危險性,而且她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要是出事了,也沒有個移動電話之類的東西,她上哪哭去?
“都怪我,都怪我,我以後少去外地,再有事兒就讓那個臭小子去!”顧知來被媳婦的撒嬌弄得渾身骨頭都酥了,心裡開始盤算起來了重色輕友的小九九。
像是要跑外地,談生意,全讓那楊二狗給做了唄,反正都是四六分成,顧知來讓他一成,拿七成怎麼說也能讓楊二狗自己去跑腿……
遠方的楊二狗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被身邊的人嫌棄得讓開了。
“你們嫌棄我做啥!”楊二狗揮了揮拳頭,瞪了一眼那邊的人,又去揉揉鼻子,說:“別是哪個女人又想着我了,我怎麼這個噴嚏都不帶停的。”
說完他又去抽了一個紙巾擦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