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娘一聽也是,點點頭贊同自己兒子的話。
沒準就是這樣,她心裡有了一點希望,便故意笑道:“裝什麼裝呢,身體都這麼差了,回去了管事說話的人還不一定是你呢!”
徐瑩聽到她的話,就一直在憋着笑,最後都憋不住了:“樂死我了,怎麼會有這樣蠢的老孃們,就算我不能管事了,但我說話依舊管用,我的廠子可不是國家的,是我個人的事業,真把自己當成啥了,收拾你們還是行的。”
確實,個人開辦的廠子和國家辦的不一樣。
如果是在國營企業的話,管事的身體不好了,上面會想法子換個人,以免影響工作。可是個人的就不是了,即使管事的不行了,可她還是有絕對的話語權的。
那個男人明顯知道後面再得罪再說話,可能就這樣打包回鄉下,再也沒有機會去城裡了,便拉着還想說話的親孃道:“娘,你別說了,她就是一把年紀糊塗了,你們可別當真啊!”
誰叫人家權力大呢!
“滾遠點。”徐瑩沒去搭理他,委屈得直鑽顧知來懷裡,顧知來就把徐瑩當初恆小寶寶一樣拍打她的後背,哄着她。
徐瑩有點餓了,就從揹包裡拿了點之前準備好的乾糧,和顧知來一起吃了。
好在帶的足夠多,也管飽,吃了一會兒就差不多飽了。
此時有人看了過來,酸溜溜的開口道:“大夥兒來看看,他們居然有乾糧不肯分給我們吃!”
一句話,惹來不少人看了過來。
大夥兒都餓,但是也有明理的人知道這是他們準備充分也正常,誰叫他們出門覺得帶吃的太麻煩了就沒帶多少。
也有不明理的刁鑽的人說:“就你們在這裡吃嘛嘛香的,大夥兒你們說說,危急時刻不分點吃的,他是不是沒良心啊!”
他這句話得到了不少擁簇,居然圍了起來,大有把他們當成犯人一起來批鬥的架勢。
徐瑩此時也有了力氣,說:“讓你們說的好像我們就是一夥的,出個門帶個吃的不也正常,自己出門不省着點吃,不帶着吃的,能怪誰呢。”
“就算你們準備充分,可是也想想我們啊!”
“想個屁,人家自己準備充分怎麼的,該你們的?”
“那他還吃肉呢……”
還是有人替徐瑩他們說話的,徐瑩十分感謝幫自己說話的人,可是她也不能慣着他們去,張口就是懟:
“少來給我整那些深明大義,舍小我成全大我的,你們自己還不是扒了那些死人的東西過來吃掉了,當我是瞎子看不見?”
徐瑩表情冷了下來,盯着他們一瞬不瞬的,讓他們心底也發毛。
顧知來在後邊還挺配合,一把小刀就明晃晃放在火堆旁邊,他們也不敢動手,只能動動嘴皮子,最後就說這兩人就是不好惹的,只得悻悻的走了。
尤其是那對娘倆,眼神特別怨毒,彷彿想把他們給剝筋扒骨一般。
“知來,我們別理他們。”
徐瑩拉了一把丈夫,把自己埋進他懷裡窩着。
有了之前的事情,誰也沒敢惹他們,徐瑩是有點很害怕他們會聯合對付自己,畢竟他們是人多勢衆,兩個人也架不住。
好在,只要熬過今天一個晚上,就趕緊出發去縣裡就好了。
可是到了晚上的時候,異變陡生。
徐瑩睡得迷迷糊糊的,習慣性地往旁邊一摸落了空,她想應該是顧知來半夜要去上個廁所之類的,就沒放心上。
可是等了一陣子,她沒有等來顧知來,就感覺有點不對味了。
她趕緊坐直身子,藉着火光在周圍看了一圈,忽然發現那還厚着臉皮緊挨着自己的娘倆中不見了一個人。
是她的兒子不見了,可這位老大娘卻是不着急去找人,也沒有睡覺,而是一直睜着渾濁的眼睛盯着徐瑩。
那眼神十分滲人,徐瑩就想爬起來去找顧知來,總感覺這娘倆有點不太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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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起來呢,感覺自己的腳被人抱住了,徐瑩低頭一看,是那個老大娘居然抱着自己的腿兒。
別說,在火光的映照下,還有老大娘臉上的表情,顯得更加猙獰可怖了許多。
徐瑩也是萬萬沒想到,二十一世紀人人都說七十年代八十年代的時候,是民風最爲純樸的時候,居然也還會有這種醜陋扭曲的人性存在。
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徐瑩就一個勁甩開那個老大娘。
架不住徐瑩年輕姑娘年輕有力氣,那老大娘終於抱不住徐瑩的腿,被甩到一邊去,頭髮散亂,居然還在嘿嘿笑:“哈哈哈……”
笑聲讓徐瑩心裡更加慌了,拿起火把就四處 喊了幾聲:“知來,知來,你在哪呀!”
遲遲沒有得到迴應,徐瑩鼻子一酸,有種被拋棄了、無助的感覺。
她蹲下來抱着自己,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你到底在哪兒呀。”
那個老大娘在後面笑:“別問了,荒郊野嶺的,你男人估計要沒了,看你還怎麼橫!哈哈哈哈哈……!”
“你!”徐瑩滿眼淚水,擡頭瞪了一眼:“我男人要是沒了,我拼盡所有一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老大娘還在笑,絲毫不放在心上。
旁人見到老大娘笑得這麼恐怖,更加不敢出手幫徐瑩了,乾脆窩起來裝死。
徐瑩擦掉了眼淚,拿着火把就想進山裡找人去,就聽見不遠處一個角落裡傳來了聲音:“媳婦,我在這!”
徐瑩轉頭一看,看見自家男人從那邊走過來,臉上帶着一塊青紫,嚇得徐瑩立馬過去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我沒事,讓這小子給陰了一把。”顧知來呸了一口,他手裡拎着一個人,沒有客氣直接把他摔在地上去了。
徐瑩仔細看,發現不就是那老大娘的兒子麼。
“這是怎麼了?”徐瑩看了一眼就去關心自己的男人了:“你沒事吧,沒有受傷吧?”
“嗯。我沒事。”顧知來點頭,心情不是特別好。
他把人甩到一邊去也沒管他死活,那人看起來好像是被打骨折了,縮在那兒悽悽慘慘的叫了幾聲。
他叫一聲,顧知來就踢他一腳,多了就不敢叫了,只能恨恨地瞪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