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徐瑩就把事兒詳細經過都給說了。
前段時間她不是因爲眼睛有點毛病,回三民村找老大夫治病了麼,那會兒她就把招人的權利都交給黃招娣手裡了。
事兒也辦得挺好的,就是不知道怎麼的,黃招娣招了三四個身無長物,只會混吃等死地混日子傢伙兒。
他們辦的事情辦不好不說,人品也是缺德不行。
起初呢,是徐瑩看黃招娣可憐,再加上她手藝確實不錯,所以才明晃晃地拿着一把洛陽鏟,把她給挖到自己這邊來了。
一開始黃招娣勤勤懇懇的幹這活兒,不多時自己的日子也有了起色。
可是一旦有了起色,就很容易被人惦記上,這不,黃招娣的遠門親戚就找上門來了,讓她開個後門放他們進去混個錢花。
黃招娣一開始還死活不同意,畢竟徐瑩人好,她也不想在招人上扯後腿,他們就威脅上了黃招娣,甚至連她辛辛苦苦做了半個月的活兒付之一炬——
不但上門騷擾,連上工也要騷擾,最後沒有辦法了,黃招娣只得把他們給招了進來,安排的是相對輕鬆簡單的活兒,只要收拾 衛生,看個大門就行了。
可誰知道他們就是好吃懶做,最後起了監守自盜的心思。
偷了幾件幾十塊錢的衣服轉手就賣了,還是黃招娣自己親自去補上的,所以也沒敢讓徐瑩知道。
終於有天爆發了出來,黃招娣居然還真狠起來動了手。
一個錯手之下,她砸死了一個人。
徐瑩表情有點複雜:“要不是跟我說黃招娣不見了,我也不至於後來去了她家一看,發現她家被弄成燒炭自殺的樣子,好在發現早,趕緊送去醫院救了出來。”
“至於剩下的人我就不會這麼簡單放過他們的,現在證據確鑿,他們要是認罪了,或許能從寬,可到死臨頭還不肯認,那麼等待他們就是法律的嚴懲。”
說來這個念頭打擊犯罪的力度真的還很強,一旦被抓到就是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果然家家都有自己難唸的經。”
顧知來和沈曦搖搖頭,也愣是沒想到事情經過是這麼簡單。
徐瑩還說:“要是當初黃招娣她肯找我說話,也不至於成了這樣。”
也不是黃招娣人傻,只是那個年代觀念原因,她一開始主張找徐瑩定個主意,畢竟徐瑩也是管事的,又是這個品牌的主理人,至少能公私分明。
可是誰叫天公不作美,這事兒一再而再被耽擱下來,黃招娣也沒有開口說。
最後那幾個人知道了黃招娣的想法,居然還想着威脅他,這才把這個問題鬧得更加複雜了。
“不過你怎麼能確定是他們故意的?”沈曦有些好奇的問了起來。
說不定不止黃招娣一個人被威脅了呢,萬一是許多人幫着弄呢?
徐瑩嘟起了嘴巴:“誰叫他們蠢,有一個蠢蛋在裡面呆着,然後看自己的親戚都給搞進去了,就想弄死黃招娣。”
這個時候風嚴着呢,稍微一查就能發現不少問題。
這點徐瑩十分清楚,因爲上次田香香的事情過後,她重新制定了規矩,還把之前犯錯的門衛給開除了以儆效尤。
“動手的就那幾個人嗎?”顧知來問道:“別有了漏網之魚把你給連累了。”
“目前看的確是這樣的。”徐瑩回答道。
顧知來發現自己的媳婦有時候挺聰明的,別人都說一孕傻三年,那確實是真的傻,可起碼也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兒,大事兒她是一點不含糊。
“解決了嗎?”
“沒有,他們說都有人給他投了信,讓他們來我這裡上班……”
手法也挺像昨天那個拿着彈弓打碎了車玻璃,就是爲了警告徐瑩的一樣,徐瑩始終覺得那個事情沒有個頭。
那個人到底是誰?
爲什麼想要搞掉她?
“那你要怎麼辦?”沈曦覺得徐瑩的廠子已經接二連三出了事,怕是人心惶惶,可能還不比從前。
徐瑩沉默了一下:“這個廠子一定要 堅持下來才行,這是我的心血,我總不能說出了事就放下不管不顧了,我不管那個人想對我幹什麼,他不能阻擾我好好生活的。”
花了那麼多心血,徐瑩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夢想折損在 這個事情上。
最後到底是誰找他們來,也是無果,不過他們都得到了法律的制裁,日子也恢復了平靜,徐瑩趕緊去操勞起來把廠子裡的人都給清了一些,就留下了幾個老人。
唯一的缺點就是這麼派系大清洗,換了那麼多人,請來地都是對活兒不熟悉地,也不愛聽指揮的,徐瑩就是起早貪黑的往裡扎進去盯着。
否則的話,那些訂單可不好交代出去,是保證了訂單出貨率,可是這些人的手藝堪憂,出產地幾件衣服都有問題。
好在沈曦的幫助下,招到了比較靠譜的人幫着徐瑩管人管事。
這個人就叫尤柒,因爲是諧音,所以大家一上來就叫他尤七,一來是顯得親切,二來也挺好記的。
徐瑩一開始還考察他的工作能力,發現他工作能力不錯,也比較善於組織和協調工作。
最近工廠裡發生了不少事情,也都快到了鬧翻的境地,不少主管都跑過來跟徐瑩說已經黔驢技窮了,沒有辦法在這繼續工作了,還是尤七出面解決的。
這個尤七跟他前老闆沈曦一樣精,剛來沒兩天的時間就像是徐瑩左右手一樣,無比了解徐瑩的性子。
後來事實證明,他真的挺合適做副廠長的。
徐瑩找上尤七的時候後,跟他談到了這個事情,尤七就猶如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問她:“是不是我最近沒管好人,想趕我走了?”
“嗯?你覺得我讓你做副廠長,就是要趕你走啊?”徐瑩被逗笑了,一本正經的問他。
“啊?”尤七愣了一下:“這麼快給我升職,我沒有資歷也沒有工齡,這真的好嗎?”
他的樣子有點小心翼翼的,看得徐瑩一陣好笑。
這有什麼的呀,不就是一次升職麼,用得着這麼處處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