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秋闈結束
周氏爲了孩子的前程甚至都有些瘋癲,也就是李氏壓着纔好一些,若是知道楊富貴成了秀才,估計又會大受刺激,還不知道能折騰出什麼事來。
“多謝大伯孃爲我費心。”楊富貴很是感動,眼角有些猩紅。
楊大丫也跟着道謝。
江寧擺擺手,“你們都是我看着長大了,不過是舉手之勞,不用言謝,富貴好好歇歇,養好身體再仔細想想接下來如何行事。”
江寧走後,楊大丫道:“富貴,大伯孃說得在理,你還小,別急。”
楊富貴點點頭,緩緩閉上眼睛,見楊大丫要走,他突然低聲喃喃道:“大姐,你說要是大伯孃是我們親孃該多好!”
楊大丫身子一頓,心下酸楚難忍,“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以前她也是這麼想的,直到錢氏爲了救她喪生
第二天天不亮,江寧將兩個兒子送進考場,回到家裡就開始緊張了,這是最後一場,成敗在此一舉了。
進入考場的楊三鐵拿到卷子看到題目,眼睛瞬間瞪圓了。
原因無他,這次的題目全都是現實存在的問題。
第一題便問考生城東城牆的現況以及如何可行地減輕官府的財政壓力;第二題問如何增加衢州府財政收入;第三題問平福島存在一些特殊情況,通過天文曆法術數分析;第四題針對衢州府有史以來幾次地龍翻身和天象,做分析;第五第六題都跟龍王廟有關。
但問題十分隱晦,而且龍王廟並未公之於衆,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這麼個地方發生過什麼事,問題刁鑽又現實,若是糊弄作答肯定直接落榜,認真作答就要牽扯一些敏感問題,如何把握這個度纔是最重要的。
每一題都出在刀刃上,根本就無法含糊糊弄,楊三鐵剛提筆,只覺得渾身發熱,額頭已溼。
他擁有那麼多別人沒有的資源還如此艱難,其他人就更別說了,開考不過半日,遠處就傳來一陣哭嚎,他初初詫異,旋即便是嘆息,趕緊低頭繼續做題,一天的功夫也不過完成兩題,頭一次他挑燈夜答。
期間,接二連三有人被擡了出去,還有些人從他號房外被擡走,他想到楊四莊,面色越發蒼白,趕緊喝兩口薄荷水清醒。
三日考試轉轉瞬即逝,所有出考上的考生都過經歷大劫似的,看見親人就開始哭嚎,毫無形象地放聲大哭。
江寧看着越發擔心,見到楊二蛋的身影趕忙迎上前,“怎麼樣?可有哪裡不舒服?”
楊二蛋安撫地笑了笑,後退一步,“阿孃,我現在身上臭得很,您別靠過來,我沒事,三鐵呢?”
話音剛落,楊三鐵也出來了,臉色比楊二蛋要差一些,倒是無礙。
江寧鬆了口氣,趕緊領着他們回家。
路上,楊三鐵看向楊二蛋,“二哥,你覺得第三場考試如何?”
楊二蛋咧嘴一笑,“我覺得還好,之前考的太虛了,不實用,這場考試問的都是我接觸過的,一個是城北房屋結構,還有城東護城牆,以及龍王廟設計,還有苗家寨,這個都考進去了,幸好阿孃一直在身邊,季大人談論那些政事也沒避着我,多少知道一些。
還有樑伯伯,這些他都講過,我只要在答題的時候加入一些自己的見解就行了,不難的,你呢?”
楊三鐵苦笑兩聲,嘆了口氣,“我反倒覺得那些不切實際的題目比較適合我,這次考的太務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答的對不對。” 江寧趕忙寬慰道:“不管怎麼樣,考完了就算了,你們回去好好休息,旁的不用多想。”
楊三鐵乖乖點頭,問道:“阿孃,若是我們秋闈過了就要去京城參加春闈,我知道諾山大哥正在等這次秋闈結果,若我們考中,他就跟我們一起走。”
江寧頓了頓,看向外頭的景色,沉吟道:“到時候看情況,若你們之中有人考中,我與你們一起去京城。”
她也許久沒有過去,現在不走,過些年想走都走不了。
楊三鐵大喜,“太好了!”
江寧打趣道:“看你這樣是胸有成竹了?”
“嘿嘿.”楊三鐵傻笑兩聲,倒是一點都不謙虛。
江寧轉念一想,他都拜在明三夫人門下了,若是連秋闈都過不了,只怕以後都沒臉出去見人了。
既然孩子有信心,她也該儘早爲出行的事情做準備。
回到莊子,江寧讓下人伺候二人洗漱,偷偷將許諾言找了過來,“看樣子咱家十有八九是會有喜事。”
許諾言眼睛一亮,激動得肚子緊繃,“阿孃,您是說.”
江寧搖搖頭,意味深長道:“只是可能,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不要對外聲張,我只問你,三鐵帶回來那些玉石做了多少頭面了?”
許諾言趕忙讓貼身丫鬟玉鐲將賬冊取過來。
“阿孃,您看看,這段時間兒媳身子重,坐不久,好在作坊裡培養的幾個珍娘可以幹活,還有大丫幫忙,目前只做了八十五套頭面,其中五十套金鑲玉頭面,花樣有梅蘭竹菊牡丹玫瑰百合月季芍藥丹桂等等,光是花花草草就做了三十幾套,剩下的是蝴蝶蟬蜻蜓雀兒黃鶯孔雀鳳凰等蟲鳥。
兒媳知道鳳凰不好亂用,只做了一套,選最漂亮的玉石,讓手藝最好的珍娘動手,還鑲嵌珍珠,平日裡若是用不上也能收着當壓箱底寶貝,若是送給宮裡的貴人也是極能出手的。
另外三十套是純玉石頭面,各種花樣都有,兒媳覺得十二月花很是漂亮,命人雕刻了一套十二月花玉簪,晚些時候給您瞧瞧。”
江寧看着賬面上那些首飾名字,對許諾言很是佩服,“果然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你做的這些頭面肯定極好,阿孃放心,真要入京,你看着收拾幾套頭面我帶走。
順便你幫阿孃估個價,這些東西值多少銀子。”
她拿這些東西進京是爲了人情世故,總得心裡有一把秤纔好。
許諾言捂嘴笑道:“阿孃,你要這麼問我可就直說了,珍娘都是我們家的,按照三鐵的話說,他買這些玉石也花不了多少銀子,一套金鑲玉頭面本錢估計也就一兩百兩,但放在兒媳鋪子裡,一套能賣五百兩以上,且供不應求。
如今兒媳一個月只在鋪子裡放五套,不會再多了,且兒媳問過珍寶閣掌櫃,那樣一套頭面送去京城珍寶閣,沒有一千兩是下不來的,您若是送人,絕對拿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