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攔砸誰!!!”, 徐衛兵冷冷的看了一眼徐程程, 眼中沒有任何溫度,他這一句話,就是告訴他帶來的兄弟,就算是徐程程是他的閨女,也照砸不誤, 沒有什麼可說的,更沒什麼可商量的。
哪怕是連徐程程一塊砸。
在安安來看,這根本就不是一位父親看親生女兒的目光,她算是明白了, 如今程程和徐衛兵兩個人只能是仇人, 還是誰都不會放過誰的那種。
徐程程臉色鐵青, 咬牙切齒, “徐!衛!兵!”,這年頭,子女直呼父親的名字, 是大大的不敬了,但是周圍看熱鬧的鄰居們卻沒人開口說一句。
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而且是李靜英太狠了,直接把徐衛兵的將來給毀掉了, 而今徐衛兵在回來報仇,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 大家沒想到, 徐衛兵在面對自己親生閨女的時候, 還能這般狠心。
當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只是可憐了孩子們!被夾在中間,欺負的動彈不得。
前幾天,徐衛兵帶人來鬧的時候,徐程程可不就是被欺負的動彈不得,大家夥兒都看在眼裡呢!
徐衛兵滿臉的褶皺子都充滿了狠意,不過個把月的時間,頭髮都白了一大半了,他對着身後的招呼,“去,把屋內砸開,把李靜英那個賤婆娘給我拖出來!”,以前他們每次來砸屋子的時候,只是把門給打開了,讓李進英在裡面聽着。
這一次,是做到了絕路上了,把病入膏肓的李靜英拖出來,讓她眼睜睜的看着這羣人來砸房子,就算是她氣死也動彈不得。
這法子的後果是什麼?
李靜英的病本來就需要靜養,若是在受到了大的刺激,那只有一個路子,那就是加速死亡的速度。
徐衛兵身後帶來的兄弟,並不願意,平頭男人沉吟了一瞬間,“那女人得了肺病,會傳染。”
徐衛兵,“怕什麼,你們來之前都喝過預防的藥!若是誰進去把李靜英那賤人拖出來,我獎勵一百!”,當初李老給李靜英看完病後,不止是給李靜英開了藥,也給徐程程還有接觸了李靜英的人都開了幾幅預防的藥,李老的醫術大家都有目共睹,而且徐衛兵也發現自己,喝了李老的藥以後,身體也覺得爽利不少。
而跟他一塊來的這些人,進進出出這麼多次這個屋子,也沒見到哪個人被傳染上。
更何況,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徐衛兵開了一百塊錢的天價賞金來,他這個條件一放出來,立馬就有人往上衝。
眼見着徐程程就要拿刀衝了上去,這明顯是打算魚死網破了,安安和半夏對視了一眼,她直接往前一步,手裡面的擀麪杖揮的虎虎生威,一擀麪杖輪到了那衝在最前面那人的膝蓋上,“砰”的一聲,男人衝出的力度過大,身體慣性前傾,膝蓋上的痛疼讓他整個人都打了一個撲棱,蹲下身子,抱着膝蓋哀嚎起來。
安安揮出擀麪杖的力度,用了一個十成十,那足有胳膊粗細的擀麪杖,這一揮竟然中間出現了裂紋,可想而知,這力度有多大啊!
被安安偷襲成功的那個男人是徐衛兵帶來的這幾人當中,個子最大的那一個,瞧着也威武,也是最先衝出來的那一個,卻沒想到,出師未捷。
被安安一個小丫頭片子給揍的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徐衛兵看了一眼蹲在地上哀嚎的男人,他眼裡閃過一絲嫌棄,“廢物!”,這還是他最看上的一個,卻沒想到,白長的高高壯壯,壓根是繡花枕頭一包草,中看不中用。
那被罵成廢物的男人,只是低着頭,看不出神色來。
安安,半夏,徐程程三個姑娘,圍成了一個方位,三人背靠着背,面對着比他們高出一截子的男人,安安強穩了心神,朗聲,“你們並非徐衛兵的人,何必爲這種人賣命?”,頓了頓,見大家神色有些驚疑不定,安安繼續,“不知道你們可聽說過張棟?他的下場你們可知道,他給徐衛兵賣命這麼久,到了最後卻落得終身與牢獄爲伍,難道你們就想往後這般嗎?”
“錢財拿到手,你們也要有命花才行!”,安安這是把話給挑明瞭,當初徐衛兵雖然把張棟給一腳踢開,保全了自己,但是跟在徐衛兵的老部下,沒有一個沒聽說過張棟的名字,只是後來,卻突然銷聲匿跡了,而他們這一批人也被解散了,成爲混在各地的混混子。
如今,這羣人從安安口中聽到了往日徐衛兵身邊紅人的下場,自然生了三分怯意,他們跟以前不一樣了,已經脫離了張棟的手下,甚至有不少人都已經結婚有了家室。
若是,他們因爲這次的事情,把自己搭了進去,妻兒怎麼辦?
或許面前這小姑娘的話說的對,錢財拿到手,要要有命花才行。
眼見着衆人的神色猶豫不定,安安心裡一喜,卻不成想,徐衛兵這王八蛋再次加起砝碼來,“三百!給我砸!”
短短的五個字,那羣人的天平原本是傾向了安安她們幾個的,瞬間又偏移了。
安安心裡暗罵一聲,老狐狸,她好不容易把這羣人給拖住了,不成想徐衛兵又再次加起砝碼來,三百塊啊!這就相當於一個普通人一年的工資了啊!
說不動心那是假話。
有些人猶豫,自然就有人動心的!最先開口的是那平頭男人,“我們幹,希望頭兒可以說話算話!”,幹完這一票,一家老小一年的吃喝都不愁了,哪怕是吃一段時間的牢飯也是值得的!
聽到這話,安安就知道已經沒有在商量的餘地了,她無奈的看了一眼徐程程,動了動脣,“開始!”,既然說不通,那就先下手爲強!
安安不知道何時,手心裡面的多了一個黑乎乎的電擊棒,從那擀麪杖被打裂的時候,安安就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時候,自覺左手攥着擀麪杖,右手捏着電擊棒,起碼是雙重保證。
而徐程程更絕,手裡拿着的菜刀揮舞的可厲害了,有一個男人的胳膊都被這刀鋒給刮傷了,至於半夏,拿着個掃把不停的往前試探。
徐衛兵攏共帶來帶來五個人,其中一個人作壁上觀,並不打算摻和,安安的話,他是聽進去了的,他還不想爲了錢,早早的進去,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牢裡面可不是個好地方。
另外一個人之前被安安打傷了膝蓋,再加上又被徐衛兵罵成廢物。他也沒了心思摻和這一堆破事了。
所以,安安她們三個小姑娘,面對的就是另外這三個男人了。
徐程程雖然不會武,但是這片人裡面,就屬於徐程程的手裡的武器是最趁手最鋒利的,徐衛兵那羣人一早就知道這個屋裡面只有一個病入膏肓的女人,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
所以,他們就掉以輕心,沒有任何人拿着武器過來。
如今安安她們對上三個男人,雖然身高和力氣不佔優勢,但是他們有武器,一時之間,倒是不相上下,尤其是和對着安安的那個男人,簡直是有苦難言,這小姑娘手上擀麪杖不過是掩護罷了。
真正厲害的是她手上拿着的不過一寸多長的黑棒子,不小心碰了一下子,渾身一激靈,麻死個人了。
安安也不好受啊!面前的這個男人個子雖然不高,但是腦袋瓜子激靈的很,一早就注意到了她手上的電擊棒,所以兩人在交手的時候,那人就故意避開她手上 的電擊棒,唯一一次碰上了,她還沒來得及把按鈕給推到最上方,那人就立馬胳膊給縮了回去,全程下來,估計有一秒鐘?
安安敢說,這是她這麼多次裡面,第一次拿出電擊棒來,還這麼受到掣肘的,難受死了。
也虧得她還有些底子,不然就成了對面的男人單方面虐她了。
可是她有底子,那小鬍子男人也有底子,瞧這還是練家子,所以安安這邊勉強的保住自己不受傷已經不容易了,她開始還想着自己這裡速戰速決,可以去幫下半夏或者徐程程,如今瞧着,她把自己顧住就不錯了。
徐程程和半夏兩個人,徐程程稍微好一點,她手上拿着刀,本來心裡面就憋着一股子的怒氣兒,下手起來,頗爲狠厲,瞧着跟不要命一樣,都說強的怕橫的,痕的怕不要命的,再加上她手上還攥着一把菜刀,不管對方怎麼逼着她,她都死不放手。
這般不要命的樣子,反倒是對面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男人,有些束手束腳,就怕那鋒利的刀子不長眼,一下子捅到了自己身上,錢沒拿到,自己卻搭了進去。
現在最難過的就是半夏了,她完全是被對方壓制了,手裡的掃把開始還有些用,揮舞起來,但是男人也狠,直接攥着掃把末尾的地方,使勁兒一拉,這掃把就飛了出去。
半夏這會就成了沒有武器的人,她一個小姑娘對上一個大男人,吃奶的勁兒都涌出來,也沒啥用處。
安安餘光瞥見半夏的處境,她伸出腳一勾,把斷成了兩半的擀麪杖給勾了起來,左腳騰空,微微踢起,半截擀麪杖騰到了空中,她揚聲,“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