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所以就不要在打聽她的消息了沒必要, 今兒的考完試了, 她就要從賀州市離開了, 往後天南地北的, 誰認識誰啊???而且安安並不喜歡蔣健明這般花花腸子的性格, 要她說還是自家弟弟好,專一有對人好。

蔣健明不以爲意,“我猜猜,你是望陽縣的?懷寧縣的?還是太鬆縣的?”

他基本把賀州市下面的縣城全部都給報了一遍,旁邊的胡小書有些看不過眼了,覺得這蔣健明眼瞎啊!放着她一個相貌可比顧安安好上不少的, 他不問, 反而一直熱臉貼着冷屁股,沒看到人家顧安安半天都不理他嗎?她嘴皮子一張,“太鬆縣下面的村子裡的泥腿子。”

她若是隻說太鬆縣還好 ,在說了一個下面村子的裡面的, 這話可有些耐人尋味了,明顯是在揭安安的老底,明晃晃的告訴大家,顧安安她就是鄉下的一個泥腿子。

蔣健明常年和女生混的熟悉,哪裡沒聽出來這裡面的彎彎繞, 他把領子扣的襯衣口子解開了一顆,饒有興趣的盯着安安看, 半晌也沒從安安身上看到尷尬, 越發覺得奇特了, 在他們學校裡面,若是被人知道是鄉下的泥腿子,哪個女孩子不是趕緊捂住來路,羞憤的不行,怎麼到了顧安安這裡,油鹽不進。

安安面上雖然不改色,但是心裡到底是不舒服的,不舒服不是胡小書說她是村子來的,卻是胡小書告訴別人自己是哪個縣城的,自己擺明了就是不想說的,偏偏被她多管閒事給說了出來。

安安轉頭看向胡小書,“你吃的大米還不是泥腿子種出來的,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泥腿子,若你真有本事把農村和城裡的界限劃這麼清楚,那就別吃五穀,畢竟吃了五穀可不就和泥腿子沾邊了??那多不好啊!損了你城裡人的形象!”

一句話說的胡小書臉青白半截,安安卻覺得這人就跟王大英一樣,討厭的緊,非要疼了才知道長記性,她繼續,“胡小書,你少多管閒事,有這會功夫還不如臨陣磨磨槍,免得只能當萬年老二。”

好吧!萬年老二徹底把胡小書給刺激了,嚯的一下站了起來,就要找安安的,沒想到老師卻突然進來了,明顯是要考試開始了,胡小書只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安安卻不管,斜睨了一眼看熱鬧不嫌多的蔣健明,“都是你惹起來的。”

蔣健明還準備說些什麼,老師卻在講臺上拿着卷子,大聲,“行了,大家都準備準備,髮捲子,考試時間六十分鐘,下課收卷!”

卷子一發下來,安安覺得世界都安靜下來了,尤其是兩個嗡嗡嗡的蚊子,煩人的緊。

安安拿到卷子後,整個人就沉浸在題目裡面了,自然沒注意到胡小書的小動作,她簡略的把卷子都過了一遍,有些感慨,丁老師不愧是一線教學的老牌教書匠了 ,這裡面的大部門類型題目,昨天晚上在丁老師家裡的時候,基本都已經被過了一遍,而此時卷子裡面的題目不過是換湯不換藥,無非是最後一題是開放題難度偏高,但是安安覺得,若是靜下心來,細心的沉下去,也是能夠攻克的。

能夠被學校派出來參加這種比賽的學生,基本的功底都有的,可以說都是各個學校的尖子生了。

這卷子一下來,自然沒人說小話了,都是一陣沙沙的寫題聲。

卷子的前半頁安安寫的很快,但是她發現越接近後面的題目,難度係數也越高,她花費的精力也就越多了。

時間過去了一半,基本會做的題目,在場的學生都做完了,這會大家都在攻克後面的難題,安安也不例外,全部心神沉浸在卷子的後面題目當中。此時胡小書卻是急的一陣抓耳撓腮,做起來前半部分題目的時候,她還覺得挺簡單的,丁老師把這次考試說的太難了,哪裡有那麼嚴重。

但是做到了後面,翻頁的時候,她手心裡面漸漸都是汗意了,不由得有些後悔,昨兒的下課時間,丁老師是把她喊到了辦公室的,有講過這類題目,不過她覺得丁老師佔據了她休息的時候,再加上那根本就超出了他們的學習範圍,覺得丁老師有些小題大做了 ,哪裡有那麼難度高深的題目,這不!丁老師講的時候,她思想就開小差去了,壓根沒有細聽。

如今遇見了這類題目,可不就急了嗎?昨天丁老師怎麼講的來着??這個步驟要怎麼推算??胡小書越急,這會腦子裡面越是一團亂麻,丁老師講題的那些話,彷彿就在耳邊,但是她卻怎麼也抓不住,胡小書拿着筆,半天都沒動筆,實在是不知道如何下筆,她咬了咬牙,這道題放棄!跳過後,又是下一題,她這才發現啊,這裡面越到後面題目的深度也越難,也就是按照丁老師的講的那個路子,但是她現在卻一點都想不起來,她不由得有些喪氣,再次放棄,直到跳到了最後一題。

胡小書發現基本卷子翻頁後,她沒有一道題能做出來的,胡小書擡眼看向安安,發現她正在奮筆疾書,而且老師發的草稿紙,已經驗算了滿滿大半夜了,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過程。

而安安之前的話,如同魔鬼一樣在她耳邊再次響起,萬年老二,你是坐定了,胡小書神色變化莫測,她纔不要做萬年老二,大不了一起拖下水,她撕下來了草稿紙一角落,把前三題最簡單的答案給寫了上去,揉成了一團子,丟到了安安的腳邊。

很輕的聲音,安安雖然在演算題目,但是還是聽到了那輕微的響聲,她低頭看了一眼,誰會在這個時候丟紙團,不言而喻,她回頭看向了胡小書,眼裡閃過譏諷,“胡小書!”,說完,她在胡小書舉手之前,突然站了起來,高聲,“老師!”,監考老師原本是坐在講臺上的,聽到安安喊他,頓時走了出來,詢問,“怎麼了?”

這老師年級有些偏大,瞧着有四十來歲,許是多年的教室生涯,在加上是典型的嚴師一類,有種不怒而威的感覺。